祁寻真诚说:“大哥,我哥虽然是弯的,但是我不是。”
“什么?”林商宿没明白。
祁寻又道:“我是无性恋者,这一辈子都可能没有兴趣结婚,我喜欢看漫画。”
两人没聊到同一个频道。
偏偏林商宿还点头:“挺好的,一个人很好。”
“是吧是吧。”祁寻笑嘻嘻,拍拍对方肩膀。
“那你放开我,咱们以后还是好兄弟。”
林商宿松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祁寻没了睡意,开玩笑说:“其实一开始我很想让你当我的血奴来着,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为什么算了?”
祁寻小声答:“看到白榆和我哥的关系,我就觉得,这血奴不找也罢。”
林商宿琢磨出不对来:“你们吸血鬼养的血奴,还需要和主人……睡吗?”
“这要看吸血鬼的意思吧。”祁寻侧过身:“毕竟血奴像是奴仆一样的存在,主人有需要了,就必须做。”
说罢,屋内安静下来。
在祁寻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身旁人说。
“你可以选择不做这些,我其实很想……保护你。”
“以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祁寻倏然睁开眼,傻愣愣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
怕他没听清楚,林商宿又重复。
“我在家中可有可无,这一次的考核没法完成,注定会被赶走,无家可归。”
祁寻却因为他方才的话有刹那间心跳加快。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祁寻摸摸心口。
难不成饿得,所以这么心慌?
“没事,我家地方大,你可以去我家的。”祁寻拍拍他肩膀。
林商宿眉眼微弯出弧度,并未放在心上:“睡吧,很晚了。”
祁寻说了声晚安,随后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
临近天亮,楚栖年睁开眼,倏地坐起身。
白榆随即起身:“怎么了?”
楚栖年愣上许久,脑子里还是方才梦中的画面,到处都是血,街道,墙面,商店里。
“做噩梦了?”白榆慢慢揉着他后腰:“念念,别怕。”
梦境一切过分真实。
缓上许久,楚栖年回过神,暗呼一口气,揉揉额角。
“做噩梦了……没事的。”
他说着想躺回去,白榆微微用力把人搂进怀里,让人枕在自己腿上。
温热的手指轻轻揉按太阳穴。
楚栖年绷紧的脊背逐渐放松,翻了个身,脸颊埋在白榆腹部。
“人类有一句话,梦境是反的。”白榆声音带着睡醒时未褪的沙哑。
很悦耳,钻进耳朵里有点麻。
楚栖年睁开一只眼,“但是还有一种梦,是预知梦。”
“吸血鬼可以预感到死亡,因为我们……本身就代表了黑暗和血腥。”
白榆把人往上拖了点,好能让他更舒服枕在自己肩上。
“那moon梦到了什么?”
楚栖年揪他领口上的扣子玩:“梦到了很多很多血,还有怪物的嘶吼声。”
“在哪里?”
“街道,商店……很多很多地方。”
白榆嗯了一声,“不用担心,人类军方是很强的存在,即使有什么入侵人类居住地,也会被军方消灭。”
楚栖年拿额头蹭蹭他:“睡不着了。”
白榆问:“起床吗?”
“太早了……”楚栖年耍赖,张开一口小白牙去咬他侧颈:“你能不能唱首安眠曲?”
白榆沉沉一笑,被小尖牙咬到的喉结上下滑动。
“moon,我只会唱安魂曲。”
“安魂曲……死人听的玩意儿?”
“是的。”
“行。”楚栖年从他身上滚下来,往地上板正一躺。
“开始唱吧,我躺直了听。”
许久,没动静,楚栖年悄悄睁开眼看。
白榆似笑非笑盯着他问:“实在睡不着?”
楚栖年和他还是有点心照不宣。
“你有更好的办法?”
“去卫生间。”白榆俯身扛起楚栖年,径直走进卫生间。
被放下来后,楚栖年懒懒散散靠在墙上。
“你干什么啊,大清早的,把我拐进厕所。”
白榆反锁上门,没开灯,两步过去和他一起挤在角落。
“白先生现在定力不太强啊。”楚栖年手指顺着对方胸膛摸索,又被攥紧双腕抵在墙上。
“以前你每次故意靠近我,让我陪你睡一张床,无数次,我都想撕下moon的衣服……”
白榆埋在楚栖年颈窝,很快留下一枚深色吻痕。
他后半句话贴着楚栖年耳朵说完,楚栖年被撩的头皮发麻。
脑补白榆说的那种荤话,莫名的很带劲儿。
两人贴在一起,白榆稍微一愣,非常不给面子笑了起来。
“主人,到底是谁定力差啊?”
楚栖年脸颊爆红,“你有毛病,早上这种情况,是属于正常的,像你这么淡定的,才是不正常!”
白榆笑着嗯了一声,温热的大手摸进去。
“在这里只能淡定,等回去,念念,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楚栖年仰起脖颈,象征性推拒一下,却被更凶地压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再次被扛出去,一沾地铺,楚栖年闭上眼立即睡着。
这一觉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几人吃过午饭,一起出门准备坐车去海边先躲一躲。
走出林商宿家没多远,楚栖年一个急刹倒退两步,看向社区路边的公告栏。
玻璃后边是警方贴的通缉令。
“这画的……好丑啊,这也不像我啊。”楚栖年戳戳上边和自己最多七分相似的脸。
“眼睛给我画小了,鼻梁画扁了。”
林商宿微惊:“看来你们近期不能再来这里,警卫和教会联手,一旦抓到你们,恐怕会把你们直接送去教会。”
白榆:“附近的教会大大小小总共有十多个,成员近乎到处都是,有不少教会抱团,一旦被认出来,瞒不了多久。”
楚栖年当机立断:“走,别耽误。”
恰好车已经到站点,楚栖年牵着白榆挤上车。
四人落座,楚栖年这才发现白榆说的教会成员到处都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单单是同一辆车里,就有四个。
身穿教会统一服装,不过图案看起来并不是赤夜教。
坐在楚栖年前一排的两人,拿着手机在讨论当事人。
“赤夜教的成员被杀死了六个,你看这条新闻了吗?”
“看了,他们真的很笨,竟然会被这么轻易地杀死。”
“阿门,他们活该。”
楚栖年听的想笑。
转头低声问:“监控你销毁了吗?”
“嗯,只有酒店前台知道我们的长相,不过从通缉令上来看,她也记不太清楚。”
白榆又说:“指纹这些更加不需要担心,数据库中没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