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晨玄此话一出，凌栖梧脸色微变，目光流露着一抹犹豫之色。
“哼！”
黑月冷冷扫了凌栖梧一眼。
心结虽然解开了不少，却显然不给凌栖梧好脸色。
转头注视陆晨玄，语气颇为赞赏：“陆小子，本座现在返回万妖古渊。”
“你和这小丫头若有需要，尽管前来寻找本座，本座自会妥善安排。”
说完，身形瞬间虚化，带着五名青年原地消失。
这算是……邀请？
陆晨玄眉梢一皱，再次注视凌栖梧，目光隐含询问。
“陆小友，离儿姑娘，且入大殿一叙。”
凌栖梧稍加思索，而后开口邀请，带着十二位长老返回大殿。
陆晨玄毫不犹豫，和苏离儿并肩入内。
大殿之上。
凌栖梧端坐宝座，十二位长老依次落座，脸色都是极为凝重。
在天凰一族，有关虚凰祖脉的修炼功法，早已失传多年。
如今的族群之内，并没有虚凰血脉。
而苏离儿，虽然出身人族，血脉却极为纯正。
这也导致……
凌栖梧有心无力，即使想要兑现承诺，也根本无法传授功法！
“陆小友。”
短暂沉默过后，凌栖梧注视着大殿中心的陆晨玄和苏离儿，轻声开口。
“你可知道，黑月离去之时，为何对你二人发出邀请？”
“因为……”
“虚凰祖脉传承，就在古渊死域！”
嗯？
陆晨玄和苏离儿彼此对视，脸色颇为疑惑。
万妖古渊……
那里是妖族禁地，同样也是当年龙凰圣帝的囚禁之地，怎么又和太古虚凰扯上了关系？
“我问你们。”
凌栖梧脸色沉重，缓缓道：“你们可知道，何为生命起源，世间第一位生灵又是如何诞生？”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他武者或许并不清楚。
然而。
大罗宇宙破灭轮回，苍玄宇宙孕育新生，整个过程陆晨玄亲眼目睹，对此极为了解。
“是宇宙生命本源。”
陆晨玄不假思索，郑重道：“宇宙生命本源，气息孕育生灵，而后生灵繁衍，此为万灵之祖。”
“不同宇宙诞生的第一位生灵，自然有所区别。”
“而且，它们体内全都拥有最为完美的生命烙印，直到宇宙万族鼎盛繁荣，它们的使命彻底完成，自然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万灵之祖，就像是天地意志化身，不会参与任何争斗，只为繁衍生灵。
这也是它诞生和存在的唯一意义。
新生的苍玄宇宙，万灵之祖诞生不久，新的生灵才刚刚开始孕育。
而宇文皇族，玄天军，原本的神界居民，还有水缘天宫，天水阁，斗天蝎和灵虫一族……
他们都已进入虚空世界闯荡，是大罗宇宙时代遗留的元老级生命，和新生的万灵之祖并没有任何关系！
“你连这个都知道？”
凌栖梧和十二位长老满脸惊讶，对陆晨玄的回答显然大出意料。
这同样也是神工宇宙的生命起源。
确切的说，低等宇宙，中等宇宙，高等宇宙……
虚空世界之内的所有宇宙，无论层次高低，诞生生命的过程几乎一模一样！
“我族天凰始祖，正是万灵之祖孕育的第三代生灵之一。”
短暂惊讶过后，凌栖梧缓缓开口：“第一代生灵，乃是万灵之祖，这一点毫无疑问。”
“而第二代生灵，也就是我族真正的始祖，疑似……朱雀！”
太古四大圣兽，南方朱雀！
这是天凰一族最大的秘密。
按照天凰殿远古典籍记载，朱雀诞生之后，总共孕育十二后裔。
分别是青鸾，火凤，天凰，炎雀，百灵，孔雀，大鹏，九雀，九凤，大风，虚凰，雷鸟。
天赋神通各不相同。
其中，虚凰一脉早已全部陨落，血脉传承彻底断绝。
堕落黑凰一脉，是由龙凰圣帝融合而成，并不属于纯正后裔。
除此之外，如今的神工宇宙之内，仅存的朱雀后裔，就只有炎雀，天凰，火凤，雷鸟！
“你二人可知道，我族十二支脉因何陨落？”
凌栖梧虽是询问，却并没有等待陆晨玄答复，而是自问自答：“神工宇宙诞生之后的第一个时代，被我族称为——荒古。”
“荒古时代，万族生灵最大的敌人，是从虚空世界诞生的无数荒兽。”
“而我族和荒兽厮杀的主战场，就在万妖古渊！”
确切的说，并不是如今的万妖古渊。
当年的古战场，早已被宇宙万族联手彻底封印，万妖古渊正是一百零八座阵眼之一。
龙凰圣帝窃取傲骨真龙一族的先祖骸骨，真龙族群为什么没有赶尽杀绝？
仅凭三足金乌的面子和天凰族群的赔偿，当然远远不够。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龙凰圣帝担负起了镇守万妖古渊的职责！
“以我天凰殿之力，如果不惜一切，铲除黑月和堕落黑凰一脉绝对不难。”
凌栖梧一声轻叹：“龙凰前辈功大于过，堕落黑凰与我纯正血脉也算是一脉相承，彼此相煎何急？”
“所以，即使黑月几次三番上门挑衅，本座始终隐忍不发，没有跟他们彻底决裂。”
顾全大局。
而黑月争夺天凰殿主之位失败，立刻返回万妖古渊，同样也是为了此事。
万妖古渊不容有失。
整个妖族之内，镇守万妖古渊的圣帝强者，从来不会低于三位！
“所以……天凰殿并没有太古虚凰的修炼之法。”
陆晨玄目光低沉，缓缓道：“要寻找修炼之法，必须进入荒古战场，因为那里正是虚凰始祖的陨落之地。”
“而且，即使进入战场也未必可以找到！”
这正是凌栖梧想要说的结果。
族群繁衍至今，断绝的传承太多太多，几乎彻底消失在时光长河之中。
要从无数岁月之前的荒古战场，找到虚凰始祖传承？
不说毫无希望，但也是微乎其微！
“你二人对我族群有功，黑月对你们颇为欣赏，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凌栖梧沉默良久，最终轻声叹息：“本座虽然很想成全你们，却也爱莫能助。”
“能不能进入荒古战场，能不能找到虚凰传承……”
“一切，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