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一直没出永寿宫,也不知司长风会不会等的着急了些。
宁之桃调整了一下情绪,开门的瞬间脸上就多了一道泪痕。
她目的性极强的向那处偏远院落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落泪。
终于到了目的地,见这里没人,宁之桃直接坐到了桃花树下,静静表演。
她相信,观众无处不在。
也果真不出她所料,司长风听到通报即刻就放下了手头所有事赶来。
桃花树下的少女不停啜泣,双手抱膝泪眼婆娑看着天空。
“太后娘娘?”
听见陌生的声音,少女猛的侧身偷偷擦拭眼泪,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司长风似乎也看出她的窘迫,只是默默放下怀中的猫,示意它走到宁之桃身边,随后自己也坐到了距离少女不远处。
宁之桃边撸猫边演戏,丝毫不影响发挥。
见她情绪终于稳定,司长风才开了口:“娘娘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宁之桃怔了一瞬,表情开始纠结,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司长风却在此刻善解人意的开口道:“若是不便,就不必说。”
少女脸瞬间垮了下来,气闷的捶了捶草地,动作娇气又可爱。
只听软绵娇憨的声音此刻充满抱怨:“我讨厌父亲!将我送进深宫,终日面对这高耸宫墙,刚刚他来还说......”
“说什么?”
宁之桃却说到这就没再往下说了,而是擦拭了一下眼角,泪水竟又是开始不断流出。
“没什么,我只是不甘心终身受困于此,我还没嫁给喜欢的男人还没享受过鱼水之欢,没有孩子,就要终生被困在深宫孤独终老!”
司长风显然被宁之桃的豪言壮志惊到了,一时间没有言语。
而宁之桃也是满脸“天真”看向他,似乎好奇他为什么不回应。
“娘娘.....可知鱼水之欢的含义?”
“我当然知道!”
话到这个话题,少女眼泪也不流了,她先是极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随后才凑到男人身边,轻声在他耳边呢喃。
少女独特的香气钻进司长风的鼻腔,耳边也传来她娇憨软绵的声音。
“我听家中嫂嫂说,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是天下最为快活之事,若是能跟自己心仪的男人一同更是人间一大幸事!”
说罢,又一脸可惜的看着天空唉声叹气。
良久后,司长风闷笑了一声,随即一串清越的笑意倾泻而出,这一笑,面容的艳丽全然扩散,一旁的少女也不禁有些看直了。
过了一会儿才呆呆开了口。
“司长风,为何我父亲不让我与你来往?”
男人目光微闪,表情瞬间转换为苦涩无奈。
“我与丞相.....有些误会,早些年帮先帝做事,权势大了些,有些威胁到您父亲的地位,所以......”
宁之桃一脸懵懂,状似听不懂其中缘由。
“娘娘心情可好些了?”
“嗯,说出来就好多了。”
“那便好”
司长风移开视线,将目光也放到天空中。
看着男人的侧脸,宁之桃眼里划过再次语出惊人:“司长风,你做我男宠如何?”
司长风双眼微微睁大,随即脸色瞬间黑沉,目光落在身侧的少女身上。
随即又有些奇怪,本以为对方是故意侮辱,可现在,少女的眼神里满满的清澈真挚,似乎并不觉的自己的话有多惊世骇俗。
见状,司长风试探的开了口:“娘娘可知道我是谁?”
宁之桃一件古怪:“你不是司长风吗?”
“那你可知我身处何职?”
“我知道!南司的大人!”
司长风目光格外幽深,继续问道:“那娘娘可知,南司是何处?”
少女果真开始皱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良久后终于颓丧回答:“我不知晓。”
“是太监”
听着男人叙述的口吻,宁之桃惊讶的瞪大双眼。
司长风眼里没什么情绪,静静看着她的反应。
有趣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嫌恶,而是震惊和好奇之间来回转换。而且也能看出,少女似乎是怕目光伤害到他,尽量移开视线。
这倒是出乎意料.....
过了许久,宁之桃才缓缓起身郑重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语气满满皆是安慰。
“要坚强....我下次再来看你.....和圆圆。”
说罢就匆匆离开。
司长风坐在树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桃林逐渐传来男人清越放肆的笑声。
而她出来的那一刻,裴诩的暗卫也匆匆前往书房禀报。
“陛下,太后娘娘在和宁盼山谈话后,哭着去了安妃病逝冷宫,大约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因周围眼线众多,奴才并未听到谈话内容。”
裴诩目光闪了闪,静静把玩手中玉牌。
“嗯,退下吧。”
终于要来了吗?也不知这太后何时会行动......
*
“母后,今日的茶似乎格外甘甜。”
“嗯?喜欢吗,喜欢就多喝点。”
看着心不在焉的少女,裴诩面色微怔。
这已多日过去,为何对方还迟迟不动手?
不止他奇怪,宁之桃心里也纳闷。
这几天她天天都会去与司长风谈心,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提起下毒这件事。
这让宁之桃莫名有些心慌,生怕对方不信任她找别人做这事,若是按照原计划让宁之桃下毒她还能做一下手脚,裴诩也好预防,同时也能洗清她的嫌疑进一步获得裴诩的信任。
若是司长风找了别人,恐怕即使是重生的裴诩,也难免会不小心重计。
不应该啊,而且按照时间,司长风应该提出了啊。
不行,一会儿还得去一趟!
“母后......母后?”
主位上的少女猛的回神看向他,灵动的神色让裴诩目光微滞,不由开口询问:“母后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皇上,近日以来身边可有可疑人物?”
“......并无”
“那也要多注意,身边亲信不可信,吃的喝的里记得都要试毒在用,知道吗?”
听着少女语重心长的语气,裴诩眉头微挑,一时间摸不清她要做些什么。
“母后.....这是何意?”
宁之桃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本正经的说:“自古帝王都是如此,哀家只是近日来经常做一些不好的梦......也许是我多心了。”
见裴诩还要说些什么,宁之桃故作疲惫的挥了挥手。
“退下吧,哀家累了....”
见裴诩离开,她瞬间起身前往熟悉的地方。
这次,男人罕见的在院落等她。
“娘娘.....可想脱于苦海?”
看着男人手里握着的玉瓶,宁之桃提起的心逐渐放下,眼里也多了些笑意。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