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荣从宋忠良手中抢过酒瓶，也不倒在杯子里，直接对着瓶嘴大灌了一口，然后苦笑着对张纪说道:
“老张，打从上学那会儿我就一直对你不服气，但是现在我服了！”
“你是对的，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么多年以来，别看我拍了无数的电视剧，拿了无数奖，挣的钱更是比你多！”
听到这里，张纪的脸黑了许多，怎么听这老小子感觉都好像是在炫耀。
“但是明眼人心里都很清楚，我王志荣其实只是一个喜欢钻营的人。”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都没有，反而烂片无数，网上那些人都说我是最会圈钱的导演！”
看着王志荣有些醉醺醺的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张纪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王，其实你......”
“你听我说完！”
王志荣此刻已经醉眼朦胧，但是仗着酒劲，他要把真心话都说出来，这些话可是他清醒的时候打死都说不出口的。
“而你张纪，一直以来都恪守本心，坚持只看剧本的质量和演员的演技，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别看我拿的奖比你多，但是那些奖加起来也不如你的一个最佳导演奖，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啊！”
“张纪，我不如你！”
说完这句话，王志荣倒头趴在了桌上，轻声打起了呼噜。
在座的三人都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变成这样的一个局面。
“张导，孟秋，让你们见笑了！”
宋忠良苦笑着说道:“王导最近被韩颖的事情搞得心里很难受，所以......”
“我知道，他一向都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张纪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王志荣，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王志荣这些年确实走了弯路，一味的追求大制作大流量的剧本，但是这样一来，他作为一个导演对于剧组和演员的话语权就要小很多，有的时候不得不向资本低头。
韩颖的事情并不是偶然，事实上别看王志荣表面上风光，但是作为圈内人，张纪没少听说他拍的戏里面，各种小鲜肉耍大牌流量明星改剧本的事情。
如今这么一个被他抱有很大期望的电视剧，居然又遇上了AI换脸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崩溃才怪呢。
不要说现在的AI换脸技术还做不到以假乱真，就算真的能完美的替换一张脸，可是拍电视剧，并不是只看脸那么简单。
台词，对话，情绪，眼神等等，都是考验一个演员是否合格的基本，别说换上一张脸，就是有的时候演员的台词跟唇形对不上，都会让观众出戏。
真以为观众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用看成片，张纪也知道，这部耗资五亿的大制作，注定会成为一部烂片！一旦上映，不知道会被多少人骂惨！
王志荣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借酒消愁。
宋忠良对孟秋歉意的说道:“孟秋，本来今天王导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下主题曲的事情，可他现在......”
“好在他跟我提过一嘴这个事情，王导的意思是，你的主题曲他本来非常满意，还想借助你的主题曲给《孤芳自赏》这部电视剧锦上添花。”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摆脱不了自古烂片出神曲的这个定律。”
“王导现在有些纠结，他不想让你的歌跟着《孤芳自赏》一起遭殃。”
“但是他又感觉，投资方的钱不赚白不赚，所以他就把选择权交给了你，让你自己决定主题曲还到底要不要给《孤芳自赏》。”
孟秋在宋忠良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转头看向张纪。
“张导，您觉得呢？”
张纪摇了摇头:“那是你的事情，我拒绝回答！”
孟秋笑了笑说道:“其实这首歌本来就是为《孤芳自赏》写的，说实话，就算我把他收回来，没有了《孤芳自赏》这个故事，它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这首歌我还是会授权给你们，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歌手不能变！”
孟秋的这首《孤芳自赏》同名歌曲，是让唐杰来唱的，他自然不会便宜了别人。
“好，明天我会跟王导说一声这个事情！”
因为王志荣的醉倒，这顿饭就草草结束了，帮宋忠良一起把王志荣送回酒店，孟秋和张纪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切照旧，就算张纪和王志荣偶尔碰面，大家也都相视一笑，没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但是有心人会发现，以前水火不容的张纪和王志荣，似乎没有了以前那种针锋相对的味道，甚至偶尔王志荣还会厚着脸皮跑到张纪的剧组来光明正大的蹭盒饭吃。
就在一切都进行顺利的时候，孟秋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孟秋！”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带沙哑充满了疲惫的声音。
“徐老师，你不是在鹰酱办演唱会么？那边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
孟秋有些惊讶的问道，因为来电的居然是久违的徐子坤，听说他跑到鹰酱那边去开演唱会去了，所以孟秋才会这么问。
“演唱会开完了，很顺利！”
徐子坤说道:“我明天就准备回国了，你不打算来接机么？还有，你不要再叫我徐老师了，跟我的朋友一样，叫我子坤或者坤坤就好。”
孟秋闻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有点不习惯徐子坤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听到孟秋沉默了半天，徐子坤问道:“怎么，难道我们不算是朋友么？”
“算，当然算！”
你开心就好！
孟秋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其实徐子坤抛开他那让人有些无语的优越感还有令人发指的精致妆容来说，其实就人品来说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孟秋知道他在鹰酱国开演唱会的消息，是因为他在开演唱会的时候，用夏国国旗做背景，并且大声宣布“我是夏国人”的这个消息冲上了热搜，孟秋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