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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欢别看平时不声不响,但其实坑起人来也是一绝。

她这个人很极端,对于不在乎的人和事,她真的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哪怕摆在她面前,也很难勾起她的心思变化。

但是如果是影响到了她在乎的人和事儿,人立马就精神了,什么招都能使。

小铃铛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鲜活的表情,脸上的幸灾乐祸几乎一点儿都没掩饰。

这可把她逗笑了,“对!都不能漏。这么多银子,那些难民总算是有活路咯。”

姜席年和苏景生听到这话,满心的无奈,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拒绝。

只是,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这边开心,那自然就有人不开心了。

和凤栖宫的热闹相比,昌华宫显得稍稍有些冷清。

即便院子里站了不少的宫女太监,但却安静无比,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都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

殿内,一女子高坐殿上,表情无比阴郁,一双眼睛里满含着怒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皇后那个贱人还活着?竟然还醒了?哥,你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的,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娘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那东西无声无息,不会有人察觉才对。

而且姜席年那老东西对外也从没接手诊治过和蛊毒相关的病症,我一直以为他不善此道。

没想到,却还是折在了他手上,甚至还有些打草惊蛇了。

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察觉了什么,最近我几个据点儿都被皇上手下的人给拔了。

幸好我机警,要不然这次的损失就大了!”

女人像是暴怒一般,直接把手边的茶盏重重摔在了地上。

“贱人!她那种低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那个位置!这么多年她还算安分,我便也一直忍着她。

没想到,她竟然还把那个贱种又给叫了回来。早知道,那个病秧子这么能活,当时我就应该安排人掐死他。

否则也不会让他现在处处在名分上压我儿一筹了,若非有个嫡出的压着,太子早就是我儿的了!”

没错,说话的正是二皇子的母妃,湘妃秦书湘。

而说话的男人则是秦征,那个宠妾灭妻的男人!

秦征听到妹妹的话,深以为然,“是啊,都怪当时我们太畏首畏尾了,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了。”

秦书湘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幸好那苏景生虽然占了个嫡出,但到底不是宫中正派教养出来的皇子,想来皇上也不会属意于他。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出手太过频繁,现在还是暂时低调一些为好,别被皇上抓住了把柄。”

秦征点点头,“也好,等这段风声先过去再说吧,毕竟皇上现在正值壮年,想来也不会太早的立太子,咱们也不急于一时。”

秦书湘听着这话,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转而问起了秦征的事情。

“哥,那楚家军怎么样?你收服了多少?还有,最近这边境的战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你这个节骨眼儿回京不会有事儿吧?”

一听这个问题,秦征就烦的直皱眉,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那些楚家军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怎么教化都没用。甚至还出了一个死丫头想来跟我争权,真是想得美!

那楚家军我早晚让他们变成秦家军,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战事,不打紧!那些蛮夷虽然厉害,但到底兵力有限。

再加上旱灾一直没有消停,他们也没有余力继续往里打,如果再往里,他们也怕会被我们断了后路直接围剿。

所以在我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多日没有动静了。我猜,后面要么是议和,要么就是反攻了。”

对于战场上的事情秦书湘并不擅长,所以只是问了一下,并没有过多掺和。

“嗯,哥哥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既然京中的事情已然如此,不如哥哥早些回边境吧。

不管怎么样,皇上是一定不会愿意割让土地的,哥哥不妨找些人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那些失去的城池夺回来。

一旦成功,皇上必定重赏,这可是不世战功啊!有了这个战功傍身,来日咱们也更有底气一些。”

“放心吧,我已经让我的那些个谋士门客在想办法了,已经有些矛头了,想来也用不了太久了。”

秦书湘这才松了口气,给秦征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便让他回去了。

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个幌子,但却有人喜欢的紧。

如今的秦府一片祥和,根本看不出之前当家夫人刚刚去世的样子。

周雅听到秦征从宫中回来,连忙带着儿子来了前院儿书房。

果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妆匣,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肯定是秦书湘送的各种首饰。

她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但面上还是装作贤惠的样子,把手里端着的鸡汤放在了桌上。

“秦郎,你这刚从宫里回来,饿了吧,这是我一早就炖上的人参鸡汤,补身体最好,这会儿不冷不烫的,喝着刚刚好,你尝尝。”

她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端着碗递到秦征面前。

虽然她穿着还算大方得体,但妆容却一样的明艳艳丽,眼角带俏,眼波流转都带着一股子娇媚。

这就是秦征最喜欢的样子,即便还有儿子在,她也是丝毫不加收敛。

秦征对她的体贴很是受用,就着她的手就直接把鸡汤喝了个干净,手也跟着不安分的放在了周雅身上,肆意的摩挲。

周雅脸色一红,眼神一眯,状似无意的娇嗔一声,引得秦征大笑不已。

她这才像是觉察到儿子还在一般,赶紧红着脸退出了秦征的怀里,对着他嗔怪的瞪了两眼。

只是那眼神到底是嗔怪还是娇羞,亦或是其他就未可知了。

不过秦征到底也没想着当着儿子的面乱来,于是轻咳了两声,转头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铭儿最近学业如何?先生的教导可还能跟得上?”

秦铭仰着头,一脸的骄傲,“父亲,我最近可用功了!不过,父亲,我想换个夫子。

这个严夫子教的实在是又慢又老套,我都会背了,可他还是翻过来覆过去的讲,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