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高速公路上。
清贵薄凉的男人坐在后座,听着手机中的助理汇报。
“虞小姐带着曲小姐、宋小姐买了一座庄园,消费三亿五千万,又订制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并要求在车身贴满钻石,刷的您的卡。”
去了‘夜色’拍卖会,买了芙蓉石蟠璃耳盖炉、松石绿釉羊脂玉毛笔、阳绿翡翠手镯、珍珠丹泉石宝石项链等共计三十五件古董、珠宝首饰,消费五亿八千万,也用的是您给的黑卡。”
助理汇报着,心里也难免忐忑不安。
虞小姐真是挥金如土啊,怕是下一秒就要去买游轮了。
孰料淡漠冷峭的男人并未动怒,反而溢出来一声低低的笑。
他吩咐,“拍卖物单子发我一份。”
助理发过去后,就听男人说,“珐琅彩虞美人砚盘、梨形红宝钻石项链…都买下来。”
竟然又要一口气买下十余件拍卖品。
助理麻木地想,那场拍卖会的东西都被他们俩承包了。
他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孰料下一秒,冷淡的嗓音继续吩咐,“再买一艘游轮。”
“好的陆总。”
果然!有钱人的想法他们这种社畜根本猜不透!
“婳婳,差不多了吧?”曲意绵揣摩着,“难道宴哥的项目赚大钱了?直接成为福布斯榜一了?”
虞婳面无表情,“今天就到这儿吧。”
定制的车身贴钻的劳斯莱斯需要工期,虞婳索性又买了一辆明黄色法拉利开车回家。
她两天前才拿到驾照,处于新手菜鸟阶段。
但她似乎在什么方面都格外全能,所以宋知韫和曲意绵也分外信任她,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直到十分钟后,新提的法拉利在路口未能及时刹车,一脚撞上了前面的奔驰,给人车屁股撞了一个小坑。
车上的两人咽了咽口水,宋知韫委婉道,“不然还是换我来?你逛了一天也累了。”
虞婳的脸色不好,“这和教练教的不一样。”
曲意绵安慰道,“当然不一样了,咱们练车一条道上蚂蚁都看不到,现在下班高峰期,追尾就像呼吸一样容易。”
奔驰车主也是个不差钱的,加上虞婳态度极好,两人迅速交换了助理\/管家的联系方式,决定私了。
将曲意绵和宋知韫送回家后,虞婳开着那车头外观损坏明显的法拉利回家,在距离自家别墅五百米的拐弯处再一次和前面的大G追尾。
今天有些流年不利。
她扫了一眼车牌号,又看了一眼下车查看情况的司机,默默将车窗摇了上去。
大G的后门被打开,一周未见的清冷男人迈着步子走来,敲了敲车窗,“婳婳,你还好吗?受伤没有?吓到了吗?”
“好得很。”她面无表情地按了按喇叭,轻啧一声,“话真多。”
男人再次轻轻叩了叩车窗,唇角噙笑,“婳婳?”
大有她不开门就和她纠缠到底的架势。
虞婳不得已开门下车,双手环胸,下巴微抬,“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陆清宴看了一眼法拉利碎掉的前车灯,“先上我的车吧。”
虞婳目测了一下距离,“我自己走路。”
反正也就五百米。
陆清宴低声吩咐了司机两句,追上前拉着她的手腕,“我陪你一起。”
“宴会是合作方举办的,她当时和我搭话,我就看了她一眼,没和她说话。”男人的解释言简意赅,但字字句句都是重点,“后来查清新闻是她团队买的,想炒作,我已经处理了。”
虞婳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凉凉道,“看她?”
男人一顿,如实道,“她的眼睛有些像你,但你最好看。”
两人一周未见,宴会上见到与她有一分相似的眉眼,压抑在心中的思念陡然间如疯草般生长,长满心间。
他匆匆处理好工作,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虞婳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陆清宴的手微动,两人十指交扣,“别生气,我给你买了礼物,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着玩儿。”
虞婳没接话。
男人的手腕稍稍用力,后者重心不稳往后一倒,跌入了他的怀中。
陆清宴的气息打在耳廓,掀起阵阵酥痒。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连着共振。
“婳婳,你今天这样——”
虞婳的凤眸上扬,语气不善,“怎么?”
嫌她烦了?
要是男人敢说一句她的不对,下一秒他的脸上会多一道巴掌印。
孰料陆清宴说,“你今天这样,我很高兴。”
垂在身侧跃跃欲试的手顿了顿。
她没听错?
他可别是有受虐倾向吧?
陆清宴微凉的薄唇亲了亲她的耳垂,“你在吃醋。”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虞婳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男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又快速抛出了一个问句。
“你也有点喜欢我,是不是?”
唇瓣微微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用手捂住,“我只想听到‘是’。”
她张口在男人的虎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咬痕,“那你别听了。”
陆清宴也礼尚往来地咬了咬她柔软如玉的耳垂,哑声评价,“口是心非。”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她的鞋。
9cm的细高跟鞋,绿色缎面衬得她皮肤似雪,青色的筋管清晰可见。
紧实有力的手臂稍稍用力,将虞婳打横抱起。
后者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嗔怪地看他一眼,“干什么?”
“你的鞋不好走路,当心脚疼。”陆清宴的黑眸中清清楚楚映着她的身影。
虞婳顿了两秒,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别墅区本来就环境清幽,男人抱她回家的路上压根儿没碰到人。
在玄关处,虞婳才被放下来,陆清宴极其自然地蹲下身,帮她脱掉高跟鞋,穿上家居鞋。
她居高临下,注视着男人的动作,心脏擂着肋骨跳动得有些快。
陆清宴还未起身,虞婳就俯身,单手挑起了他的下巴,随即俯身吻了上去。
一站一跪的姿势接吻,像极了神明的垂怜与施舍。
男人搂着虞婳的腰,慢慢起身。
后者也从俯身变为了仰头。
粗粝的指腹在她水润饱满的唇角蹭过,陆清宴嗓音低哑得仿若在沙砾中滚过,“婳婳……”
无形的火焰熊熊燃烧燃烧,大有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