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几人为即将出国的虞婳举办了一场小型欢送会。
裴洛川和谢寒舟都深知陆清宴藏在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他能舍得放虞婳出国是一回事,但今晚心情如何又是另一回事。
虞婳第二天就要出国,陆清宴的情绪恐怕不会太好。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打算,欢送会少提“三年”、“国外”等字眼,免得为男人的心情雪上加霜。
但真正到了现场,俩人发现陆清宴非但没有心情不好,反而有些愉悦。
裴洛川诧异地一挑眉,上前去欲言又止,“宴哥,你……”
可别是太舍不得放手,给憋出心理问题了。
陆清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峭漆黑的眸毫无波澜,“怎么?”
裴洛川讪讪地笑了笑,含糊其辞,“没什么。”
陆清宴忽然开口道,“表不错。”
“害一般吧,哪儿比得上你那表啊。”裴洛川说着,顺势朝着男人的手腕看去。
可腕间的表还没看着,却被他手指上反光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等到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裴洛川惊得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这是什么?!!”
他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成功把其他人的视线也引起了过来。
只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明晃晃的戒指,上面刻着精巧繁复的图案,是一簇娇艳欲滴的虞美人拥皎洁无瑕的月亮。
四人下意识看向虞婳,间只见她的手上也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难怪,从来不佩戴繁复首饰的男人破了例,感情是这枚戒指寓意非凡。
裴洛川也后知后觉,难怪呢!
他手腕上的男表也不是刚买的,是买了好几个月的了,可陆清宴就跟刚看见似的夸不错,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宴哥。”他啧啧感慨,“自从恋爱后,我发现你越来越狗了。”
谢寒舟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没想到你们这么低调。”
虞婳不动如松地接收了他们的目光,优雅地轻啜了一口果酒,“大惊小怪。”
曲意绵惊讶地捂住嘴,“天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呀,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宝贝了?”
宋知韫也含笑道,“求婚的细节总要告诉我们吧?谁给谁求的。”
曲意绵不假思索,“这还用说啊,那肯定是宴哥……”
虞婳不疾不徐地放下酒杯,凤眸潋滟,“我。”
曲意绵再一次惊讶捂嘴,“天哪宝贝,不愧是你!”
“哟——”裴洛川终于找到了可以揶揄陆清宴的点,“宴哥,你行不行啊?怎么让虞婳主动啊?”
陆清宴掀起眼皮,眼眸乌沉沉的,嗓音慵懒,“没被求过婚吧?羡慕了?”
艹!
裴洛川顿住了,被他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羡慕。
谢寒舟推了推眼镜,“别看他这么说,他后面肯定还得给虞婳求一次。”
“行吧。”听到好兄弟这么说,他才觉得有了一丝安慰。
欢送宴上大家都送了虞婳礼物,六人喝了些微醺小酒。
到了后面气氛有些伤怀了,曲意绵抱着虞婳不肯撒手,抽抽搭搭地掉眼泪,“我舍不得你啊宝宝,你去了国外会不会把我忘了?和别人好了?”
虞婳动作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不会的。”
“那你一周至少得跟我视频三次,别跟她们说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于是改口,“说话可以,反正我和宋宋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
宋知韫也给她擦眼泪,“现在交通发达,平时坐个飞机就去看她了。”
虞婳满口答应,“好好好,你俩是我最爱的小宝贝。”
裴洛川托着下巴静静看着这一切,忽地扭头看向陆清宴。
“你不觉得,我家绵绵说的都是你的词儿吗?”
谢寒舟轻笑,“有了戒指这个定海神针在,清宴肯定放心。”
即将散场时,曲意绵依旧抱着虞婳不肯撒手,她壕气十足,“今晚来我家住吧,我们享受最后的温存时刻,彻夜狂欢!”
“宋宋也一起,我们一起睡觉觉!”
陆清宴和谢寒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裴洛川,虽一言未发,但黑沉沉的眸子已经无声地表明了一切。
快管管你老婆!
裴洛川连亲带哄,才把醉酒的小青梅抱走了。
虞婳和陆清宴回到别墅,佣人已经将她的所有行李都收拾好了,十来个大号行李箱放在衣帽间里。
男人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几秒,倏地身后扣住了虞婳的腰肢,将她压在墙壁上狠狠亲吻。
这一吻几乎夺走了她肺部的空气,饶是虞婳也有些发软,只能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来保持站立。
陆清宴的眼眸中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暗火,指腹压在她水润饱满的唇瓣上,哑声道,“记得答应我的,至少两天视频一次。”
虞婳呼吸有些乱,点了点头,“好。”
“没有特殊情况,戒指不许摘下来。”
“不准接受追求者的礼物。”
“生病、遇到困难必须和我讲。”
……
一向薄凉寡言的男人竟然喋喋不休,一口气说了数十条。
而虞婳都尽数答应下来,等到他说完,她才调侃似的笑道,“陆总,你已经变成话痨了。”
陆清宴没说话,只是又托住了她的后颈,再一次吻了上去。
即使有订婚戒指在身上,他也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虞婳一出国,两人就相距了几千里,她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无从知晓,她遇到困难他也不能第一时间出现。
这种无法掌控的未知不免让他不安。
虞婳从始至终都迎合着他的吻,以润物细无声的姿态抚平了他的焦躁。
男人裹挟着汹涌波涛的吻渐渐温和下去。
两人都是食髓知味的年纪,亲密无间的亲吻点燃了房间里的火焰,隐隐有不可控制的趋势。
陆清宴却忽然停了下来,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去洗澡了。”
虞婳疑惑,“不继续了?”
“明天坐飞机,不想你太累了。”
还挺贴心。
“飞机是下午,不影响。”
男人的眉宇之间尽是欲色,但仍旧没动,满眼的克制。
“少废话。”虞婳的手往下伸,揉了一把,媚眼如丝,“你行不行啊?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