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说什么祸不及家人,但是庆修之前也是打听过,这些地主和奴隶主的家眷倒也没什么好东西。
虽说全都杀了不至于全部无辜,但隔一个杀一个必定会有漏网之鱼。
这帮人都是屁股坐在一个地方的,庆修也懒得分辩了。
“从此以后,整个吐蕃,不仅仅是你们这座城池,而是整个吐蕃,彻底废掉农奴,自此以后没有奴隶,只有自由人!”
“那些奴隶主子的土地,还有所有的房屋,自此以后都是无主的,全都均分给你们所有人,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庆修直接下令当众把那些房屋地契全部都一把火点燃,一张不留!
熊熊大火漫天,看着那些农奴和平民都目瞪口呆。
这东西可是受过吐蕃的本教僧侣亲自认证过的,等同于是神授,随意摧毁那岂不是违反天意。
“别烧,别烧啊!”
“庆国公手下留情啊,这是我们几代的家业,怎就一把火给烧了……”
“您老人家大发慈悲!”
那些奴隶主的子女家眷们看着地契被烧掉一个个都痛心不已。
然而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庆修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否则也来不及痛心这些身外之物了。
庆修看了一眼薛仁贵,后者马上心领神会,即刻下令,把一堆兵器丢下城墙,抛在奴隶和平民的面前。
这些刀剑都是从城池的武备库里搜出来的,质量烂到唐军根本不屑使用。
但是这些东西好歹能用来砍杀人,不正是此时派上用场的时候。
就在众多奴隶平民们看着那些刀剑,不解其意时,庆修亲自上前,对众人高声道:
“各位,平日里这些奴隶主家眷对你们百般凌辱,欺压的抬不起头,你们如何能容忍得下去?”
“今天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拿起这些刀,把这些贵族老爷全都当场宰杀了,解你们的心头之恨!”
话音落地,全场哗然!
奴隶们听得浑身颤抖,他们万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有这种安排。
那些地主家眷们更是不敢想,庆修今天的目的是把他们给杀了!
虽然往常也有其他的统治者来到此地整风重新分割土地,但哪里有像这样,把他们这些家族都给连根拔除的!
庆修一再喝令,但是仍然没有人上前主动拿刀。
他们仍旧觉得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要说他们恨,那是必然的,毕竟长久以来受这些人如此欺辱,但凡是个人都无法忍受。
只是无奈为奴为仆的想法已经在他们的脑中根深蒂固,一时间怎么可能拔除。
薛仁贵看这些人久不动手,连他自己都有点手痒了,当场表示要不然他带人把这些东西给杀完算了。
庆修当场让他站住,万不可动手。
“今天这些人当然是必须要死,但是不能由我们动手,让那些奴隶杀死,必须让他们亲自动手!”
庆修今天就是要让这些奴隶,彻彻底底的和这些人做出决裂切割。
否则这些人永远压在他们心头上,也就难说彻底有所解放。
必须让他们亲自砍下这一刀,亲自把他们这近千年来所有的仇恨全部在今日爆发出去,一切才得结束。
“杀!”
城墙上的士兵们放声高喝 ,惊的下面那些奴隶们不由得浑身一颤。
若是在平常,这场面他们想都不敢想。
可是现在刀就在面前,那些平日里压在头上的贵族老爷们,也跪在地上。
拿起刀砍下去,轻而易举,而且全然不必担忧有任何的后果。
若是说他们一点也不仇恨,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
恐惧终究是很难被仇恨压住,更何况他们现在也不必畏惧什么了。
有人尝试着向前走一步,鼓起勇气去拔起地面上的刀,然而那群贵族老爷们中当场就有人怒吼:
“狗东西,别失了你的时,当初要不是我老爹收留你全家干活,现在早不知道饿死在哪个雪地里了!”
那放声叫喊的正是一名纨绔子弟,只见他此刻再没有对唐军官兵的恐惧,满眼都是轻蔑和愤怒。
显然到了这种时候,他还仍然没放下自己面对这些奴仆时的高傲。
“混账,谁让你说话了!”
一旁的唐军伍长看到此人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敢作威作福,当场一拳打在此人脸上。
这纨绔子当场被打翻,趴在地上捂着脸哀嚎不止,伍长又上去接连一顿毒打,骂声不绝。
“庆国公让你们跪着,就给老子好好的趴地上,屁话也别说一句,你个狗东西怎么还敢还口!”
伍长下手越来越狠,那纨绔子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微弱,到最后连求饶声都快说不出来了。
“退下!”
庆修眼看到差不多了,便下令让伍长退后。
他倒是不介意此人被打死,只是今天情况特殊,这些人的狗命必须留着让那些奴隶来弄死。
那拿刀的奴隶看到纨绔子气息微弱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鼓起勇气。
他握紧刀柄,快步向前走,这次没有任何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努力来到那名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纨绔子面前,那家伙哪怕是被打的嘴歪眼斜,竟然还敢瞪他一眼。
那奴隶彻底按捺不住,当场举起刀狠狠砍下去,却并没有砍在致命的地方,只是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
那纨绔子痛的哇哇大叫,而这一刀见血之后也彻底让这奴隶心头的最后一道束缚被解开。
他当场挥刀猛砍,一边砍还一边骂声不绝!
“当初我爹不过是凑不齐半斗粮食,你老子就让人把我爹的皮给扒了,现在人皮鼓还在寺庙里!”
“你怎么还敢提我爹,我今天非得把你的皮也剥了做成鼓!”
此人越砍越疯魔,双目血红,甚至砍到最后那纨绔子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他手中的刀还是不停。
尽管他面前被砍的只剩下一摊肉泥,但胸中的怒火仍然没有削弱半毫,反而更加高涨!
那些贵族们眼看到他越砍越狂,对这些奴隶最后一点儿居高临下的蔑视也不存在了,满眼都是恐惧。
他们平日里满脑子被灌输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念想,至此彻底崩塌。
甚至此人砍到最后,手中那把刀彻底崩了齿,砍在地上的石头才停下手。
饶是如此,他抬眼仍然双目血红的盯着那些人,身体依旧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