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这一通宛如天灾般的战斗场景,惊得周遭大多武林人士和血月神教之人都已无心争斗。
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灾难的勇气。
除了想要支援和杀死萧廷的人,其他人大有作壁上观的态势,最多做做样子,这一点许多中低层指挥都没有制止。
因为此刻的他们明白,自己这边杀得再激烈恐怕都没有任何意义,一切的结果都要等中间那几人分出胜负。
武功修炼到这等层次,那是真的能一人敌国。
“咳咳。”
烟雾散去,现出萧廷有些踉跄的身形,一闪破烂,头发披散,脸上污黑,气息沉重,嘴角还留有血迹。
周言清不想让敌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身形数个忽闪,又突到萧廷面前,沛然之势一掌打出。
萧廷现如今的状态不太好,却也不想束手就擒,天剑横亘在身前,护住周身。
“砰。”
这一掌打在天剑之上,巨大的力道和劲力将萧廷打得倒飞出去。
还不待其落地,正处其后方的古汉阳周身金光大盛,一个巨大八卦浮现在身前。
“喝。”
一掌伏魔大手印悍然推出,落在萧廷背后。
萧廷如遭重击,猛吐一口鲜血,身体被抛飞出去,砸在里侧崖壁之上。
“噗。”
他的身体重重落地,死死抓住天剑,一时空门打开。
“有机会。”
在其不远处的方证眼前一亮,不知什么时候搞来一根禅杖,飞身而至。
老和尚下手黑,手中禅杖直接冲着萧廷的脑门而去。
萧廷因周言清和古汉阳的接连攻势受了不轻的伤势,加之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快,竟然来不及反应。
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一支判官笔拦在他身前。
“铛。”
“教主。”
关键时候,蓝愁拿出以命搏命的姿态,拼死突出左冷禅等人的拦截,及时为萧廷拦下致命一击。
判官笔挑开禅杖,回头冲萧廷道,“教主,赶快调息一下,日食就要结束了,届时天剑的力量就会恢复。”
说罢,判官笔直刺方证面门。
方证退后两步,躲过这一击。
蓝愁丝毫没有追击的意思,只死死护在萧廷身前。
于此同时,另外三位血月神教长老也突破阻拦,近到萧廷身前,还给左冷禅等人造成一些伤势。
眼看对方聚集了许多人,古汉阳抬头看了一眼,大喝一声,“日食快要失去作用了,抓紧时间动手。”
方证四人自然没有废话,施展平生所学,向萧廷攻去。
蓝愁几人拼死阻拦,他们的武功远不如方证几人,但以悍不畏死的打法,竟一时让对方无从下手。
萧廷自然抓紧时间调息体内乱成一团的真气。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局势似乎在朝着血月神教一方偏转。
月亮西斜,远远可见东面的山头正缓缓明亮起来。
蓝愁与方证缠斗五十余招,双方都在与时间赛跑。
“等等,不对?”
“言清道士呢?”
蓝愁抬眼扫视一周,待看到某个角度以难以预测的速度冲来的一道蓝色身影,顿时骇得亡魂大冒。
因为对方的目标正是萧廷。
“不行。”
蓝愁一咬牙,狠狠看向方证,直面对方打来的一掌,不闪不避,手上判官笔直指其胸口。
方证面色一变,哪里想得到对方竟存心找死,只得身体下移,险险避过要开,只肩膀被擦伤。
而他的一掌已落在蓝愁胸口。
“砰。”
蓝愁突遭重击,毫无防备之下,吐血倒飞出去。
而他落地的位置,正是萧廷正前方。
下一刻,周言清势大力沉的一掌已到近前。
蓝愁摊开双手,面带笑意,没有抵抗的想法,更没有抵挡的能力。
为了自己的教主,也是最好的挚友,坦然赴死。
“砰。”
“咔嚓咔嚓。”
“噗。”
周言清一掌落在蓝愁胸口,将其胸口都打得凹陷下去,全身筋骨内脏俱碎,若是力量再大些,恐怕其身躯就要四分五裂了。
蓝愁转过身来,慢慢瘫软下去,萧廷感受到周身的动静,猛地睁开双眼。
然而他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对方弥留之际,正在涣散的双眼,脸上还挂着笑。
“小刚。”
萧廷沙哑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颤抖的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脸上。
然而周言清可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正要近前再次出手。
“唰。”
一道刺目的剑光升起,周言清感受到其中的威势,面色一变,不得不暴退闪避。
抬头望天,月亮离开太阳,阳光洒满大地。
萧廷手中的天剑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令人心惊肉跳的剑势在其上跳动。
“唰。”
萧廷轻轻合上蓝愁的双眼,缓缓起身,冷漠没有焦距的眸子扫了周言清一眼。
天剑横扫一圈,一道璀璨的剑光迸射而出,携带着恐怖剑意,悍然劈出一剑。
这一剑的目标不是周言清,而是贴得很近,将两名血月神教长老压得节节败退的股汉阳和方证。
“小心。”
古汉阳二人察觉到危险,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然而此时想要闪躲已经不现实了。
“翁。”
方证周身浮现一道金光,卍字缭绕周身,横掌挡在前方。
古汉阳双手合十,金光八卦从体表升起,一掌推出,竟是打算以伏魔大手印硬抗这一剑。
“咔咔。”
“轰。”
二人皆不是一般人,尤其是古汉阳,一身奇遇而来的浑厚功力,加上青松子所传的绝学,都快有与手无天剑的萧廷叫板的实力。
但是在天剑的万丈剑芒之前,也只是稍稍抵抗,体表护体真气破碎,吐血倒飞出去。
二人重重落地,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差点将他们切成两段,十分骇人。
皆是身受重伤,一时间爬不起来。
也是他们本身几乎处于习武之人的顶点,否则这一剑之下,换了旁人,怕是都得殒命当场。
冲虚和雷鞭见此,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暴退,生怕步了他们的后尘。
萧廷站定身体,眼中已无他人,与周言清遥遥相望。
“言清道士,我真后悔数年前在唐家之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出书摁死你,否则也不会让你成了气候。”
“杀了我世上最后的朋友,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冲虚和雷鞭一左一右扶起重伤的古汉阳和方证,轻声在周言清耳边劝告。
“盟主,日食已过,天剑锋芒太盛,我方伤亡惨重,再打下去,胜算不大,不如我们先带人撤离。”
“哈哈哈哈。”
周言清忽然大笑出声,笑得格外肆意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