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芝看着年世兰着急的说道:“娘娘,您知道的奴婢没有撒谎的理由。”
“可是你却有害明慧的理由。”
年世兰语气 虽然不算太好,但是思路还是清晰的。
虽然这个徐芝是年家的人,但是若是有了把柄在人家的手里,或者是被威胁了,怕是也不是不可能背叛自己。
皇上听着徐芝的话,想法同年世兰是差不多的,只不过皇上却并没有再往多里想。
“既有了嫌疑,那就交给慎刑司去查吧。”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到了那儿不吐出点真东西是不行的。
年世兰虽然知道慎刑司的手段,但是她却不想拖延那么久。
毕竟如果徐芝进了慎刑司,那这件事儿就满宫皆知了。
“皇上,这个女子原是臣妾母家的家奴,臣妾已经让人去把她的家人全都带进宫了。”
年世兰及时开口说道:“等她的家人来了,咱们再把他们一起送进去也迟啊。”
“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求您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
徐芝听到年世兰要把她的家人带进宫,更是吓的不得了。
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是真的不想连累家人。
年世兰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开口。
“皇上,真的不是奴婢,伤害了公主,是奴婢的罪过,奴婢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徐芝说完就站了起来要去撞柱,只是被周宁海和苏培盛两人连手推开了。
“你若是死了,你可就清白不了了。”
皇上说道:“你若是真想为了家人好,朕劝你说实话。”
“皇上,娘娘,徐家的人带到了。”
小李子这个时候回来了:“不过,听说徐芝的小女儿不见了。”
年世兰听着这话就笑了:“好啊,那就派人去寻 。反正也是不在了,若是找到了,就不用带回来了,即刻绞杀就是了。”
徐芝听着年世兰的话,脸色惨白,她知道年世兰说话不会给自己留余地。
闭了闭眼,刚想说什么,就见年迈的父母被带了进来。
“父亲,母亲。”
徐芝看着两个被推搡着进来,大喊着。
然后目光狠毒的看着年世兰说道:“皇贵妃,奴婢都已经说了不是奴婢,为什么您还要苦苦相逼?奴婢和家人都是年府的家奴,为什么要做这种祸及全家的事?”
“那你的小女儿呢?你男人呢?”
年世兰并没有被她激烈的话所刺激,条理清晰:“你也知道这种事是祸及全家的?可是你却依然这么做了,那你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我年家待你们不薄,可你却恩将仇报。”
“皇上,娘娘,若是你们还想救公主,那就放了奴婢的家人。”
徐芝一看事情反正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就不再卖惨装可怜了。
一改之前的样子,反而冷静了下来:“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不过,公主的毒,你们是解不了的。若是放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会保证公主以后平安,否则,奴婢和全家人都死了,那自然也有明慧公主给我们陪葬。”
“放肆。”
还不等年世兰说什么,皇上便大怒了起来。
“奴婢也不想的。”
也许是坦白了之后,徐芝反而就更不怕了,说话也更有底气了一些。
“我们一家本就是卑微之人,也不想参与到你们这些权贵的事情中来,可是你们却一个个的都要来为难我。”
“那是谁为难的你?”
年世兰听着徐芝的话抓住了重点问道。
“娘娘也不必套我的话,我相信皇上一言九鼎,只要放了我的家人,奴婢自会一生服侍公方,还会帮着公主找出害她之人。”
这个时候的徐芝很显然已经不听年世兰的话了,只是一心的看着皇上。
“好,朕放了你的家人,但是,你的女儿却要终身被禁在宫中,若是明慧有个不测,她自然是要给明慧陪葬的。”
皇上想了想,却还是妥协了。
可是年世兰知道,皇上若是想杀一个人,完全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
徐芝听着皇上的话,朝着皇上和年世兰磕了一个头说道:“奴婢受了一位宫中的娘娘威胁,她抓了奴婢的小女儿,迫使奴婢给明慧公主下毒。可是奴婢本身也是中了毒的,却不是明慧公主身上的这一种。”
“哪位娘娘?”
年世兰有些迫不及待。
“奴婢并不知道,因为她从未直接的同奴婢见垸。”
徐芝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她应该极为的熟悉药理,哪些东西相克,她都知道。公主爱吃的东西她也知道,却让奴婢每次都拿相克的东西来给公主,公主平时爱吃,也没有不适,所以根本没有被发现过。”
年世兰听着徐芝的话真的不知道现在该不该信她。
皇上的脸色也是很不好,似乎在想她话里的真实性。
“那你说公主身体里的毒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公主中的毒,只有我的血能解。”
徐芝听着反而笑了,这个时候,她还真有些感谢那个人给自己下了毒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说自己中毒之事,只能编造一个让他们相信的理由。
“为何?”
“因为那人给公主下毒的时候,给我吃了解药,不然我是不肯的。我身体的毒,自然是伤不到我的。”
这话还真是牵强。
温实初在一边听着就不可信。
可是皇上和年世兰身为父母,又不懂药理,虽然觉得说的不可能,但是也不敢打赌。
“好,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朕自会保你全家,但是,如此心思歹毒的人,是断断不能再留在宫里的。”
皇上其实想着这么狠毒又懂药理的,就是宜修。
可是她身在冷宫,无法同外界联系啊。
徐芝也明白皇上的意思。
但是她也明白,要是抓到了那个人,自己就没有用处了。
现在徐芝是救家人,和救女儿她要面临选择了。
“每次都是她主动和我联系,我找不到她。”
徐芝说道:“不过她承诺,隔些日子就会拿一件我女儿的信物比例我。”
“每次怎么给你?”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的,不过隔上几日,我就会在院子里不起眼的角落看到。”
这话自然是假的。
年世兰当然也不会信,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不能拿明慧来赌。
不管皇上是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自己要想个办法了。
“皇上,臣妾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咱们先把她关起来。”
年世兰的语气里满是请求,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件事儿朕就交由你来处理。”
“多谢皇上。”
年世兰听皇上的话一出,赶紧给周宁海使眼色。
“先把他们都关起来,不要让他们交流,也不要走丢了他们。”
“奴婢明白。”
周宁海明白年世兰是怕几个人被人害了,自然要小心的看管起来的。
等到周宁海把人都带下去了,年世兰这才一改刚才的冷静,然后委屈的落下了眼泪。
“皇上,咱们的明慧,怎么命这么苦啊。”
“朕又何尝不心疼,你放心,这个人,朕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的。”
皇上安慰着年世兰说道:“只不过那个乳母所说的明慧的毒,你还要让温实初好好给看一下才是。”
“臣妾明白,定会让太医好好诊治。”
年世兰擦了擦眼泪又说道:“今日是臣妾的明慧发现了这个症状,若是没有发现,等到毒发,那明慧哪儿还会有命了?只是不知道宫里这么多的皇子与公主,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中了这种阴毒的手段。”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若是此时查了起来,怕是那人就会有防范的心思。”
皇上虽然也想到了年世兰说的问题,可是皇上更想直接抓到主使的人。
其实皇上也真是想多了,年世兰才没有担心别人。
怕是整个皇宫里,会被顾忌到的公主,只有明慧一个。
而且她也不是圣人,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并不关心。
她只想把这个人按死到这件事儿里而已,等到查出这个人的时候,不能让她再翻身。
“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是着急的紧了。”
年世兰赶紧附和说道:“那明日臣妾就先让几个有孩子的妃嫔仔细留意着各个公主与皇子的情况。”
“尤其是六阿哥那儿。”
年世兰的话才说完,皇上就接了一句。
年世兰倒是没什么意外,不过却还是多嘴了一句:“六阿哥在寿康宫,应该不会有事吧?”
“三阿哥已经成年,四阿哥和五阿哥又不在宫里,这六阿哥自然就成了她们的眼中盯。”
皇上却是想的明白的说道:“你宫里也都是你信的过的人,尚且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寿康宫,也不见得安全。”
“那臣妾明日一早,就去把这边的事儿同太后说一声。”
既然皇上惦记六阿哥,那这件事儿就要同太后如实的说了。
显然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同年世兰又一起看了看明慧的情况就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年世兰就早早的来到了寿康宫。
“哀家听说你宫里昨天出事儿了?”
年世兰还没有开口,太后就先问道。
“臣妾正想同太后禀报此事。”
年世兰听着太后的话,却是心里有了疑问。
明慧的事儿自己本来就怕闹出去,所以知道的人根本就不多,太后为什么会知道了?
之前宜修在的时候,太后虽然是不管后宫之事,但是为免宜修做事太过,偶尔也会过问个一二。
可是自从宜修被废,太后已经许久没有提过了。
年世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却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明慧中毒的事儿说了出来。
太后听着年世兰的话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如此严重。
“若是说此人对宫里所有的皇嗣都下了手,那还好说一些,可是她单单挑了明慧来下手,那说明她有可能只是针对于你的。”
太后分析说道:“而且按理说你这件事儿应该查的十分隐秘,怎么就会传了出来,就连哀家都知道了?”
“太后是说,翊坤宫里出了内鬼。”
年世兰听着太后的话也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哀家是这么想的。”
太后点着头说道:“或者,翊坤宫,早就已经被人给监视了起来也未可知啊。”
“那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年世兰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的却是叶嫔。
可是年世兰看了一眼太后,却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太后没有注意到攫世兰的表情,接着说道:“你救了哀家和六阿哥,原本皇上的意思是,赐你赫舍里姓氏,把五阿哥交由你抚养,立你为后。可是这件事儿,外人都还不知道,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同这件事有关。”
“太后,臣妾不敢奢求后位的。”
年世兰一听皇上有想立自己为后的想法,赶紧拒绝。
笑话,自己好不容易把年家从文武百官的眼睛里拉了出来,自己若是这个时候成了皇后,那不成了靶子了?
没想到太后却是一眼就看透了年世兰的想法。
“若是皇帝的意思,你也拒绝不了。不过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在意后位,可是不管你是不是皇后,你身在后宫,就免不了这些纷争,所以你是不是皇后,对你根本没有影响。”
既然太后看出来了,年世兰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太后明鉴,臣妾年纪不小了,膝下只有明慧一个亲生女儿。虽然舒月也养在臣妾宫里,但是您也看到了,她们不想放过的却只有明慧。”
年世兰突然哀伤的说道:“臣妾身为人母,只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别的真的没有奢求。”
年世兰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后位不后位的,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现在是皇贵妃,位同副后,自己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若是自己是因为明慧的事儿被吓怕了,或者凭着皇上对自己的愧疚,怕是自己的宠爱也不会断。
既然是这样,自己为什么要去争那个后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