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寒静静躺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任由墨染在自己身上肆意撒野。
然而,他之所以能够如此容忍,全都是因为怀中那熟睡的人儿——云可青。
此刻的云可青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安静地依偎在夜司寒宽阔的怀抱里。
呼吸平稳而轻柔,显然正在做着一场甜美的梦。
夜司寒低头凝视着她那宁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怜爱之情,生怕稍有动作便会惊扰到她的美梦。
要知道,以夜司寒高深莫测的功力以及刚硬的脾气,若是换作平日里,敢在他身上如此放肆,恐怕早就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飞了。
但面对云可青,他所有的凌厉与霸道都瞬间化为绕指柔。
而另一边,墨染却是气得双眼通红,几乎能喷出火来。
自从他与云可青在一起之后,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对于其他任何妄图接近她的人,他都会像防贼一样紧紧盯着,绝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非分之想。
即便是与他们关系亲近的九龄,他也从未放松过警惕。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会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爬上了她的床,而且还如此亲昵地搂抱着她!
当墨染心急如焚地冲进屋子,一眼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刹那间,他脑海中的理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定要将眼前这个胆敢轻薄他心爱之人的可恶男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至于夜司寒同样身为云可青夫郎这件事,早已被怒火烧昏头脑的墨染完全抛诸脑后了。
云可青回过神来,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脸色煞白如纸。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墨染那宽厚而有力的手臂。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墨染大声呼喊:“墨染,快住手!”
云可青的呼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直直传入墨染的耳中。
那一刻,墨染原本混沌不堪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清泉涤荡而过,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云可青那张美丽而又充满焦虑的脸庞上。
在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深处,墨染清楚地看到了焦急、担忧以及深深的无奈。
受到云可青眼神的影响,墨染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疼惜之情。
他微微一怔,手上原本施加的巨大力度也在不知不觉间稍稍减轻了一些。
云可青深知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对于墨染而言实在太过残酷和难以接受。
可是,她同样明白自己无法因为心疼墨染就对其他人弃之不顾。
毕竟,那些人都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承载着她曾经的回忆与情感。
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内心深处那份难以割舍的爱意,她都不可能忘却他们。
如果墨染真心想要与她共同走下去,那么类似今日这般的场景恐怕将会成为家常便饭。
所以,墨染必须尽快学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
否则长此以往,两人之间只会相互折磨,痛苦不堪。
“墨染,冷静些!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墨染那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夜司寒脖颈的手才开始慢慢地松动。
随着手指逐渐松开,夜司寒终于得以大口喘息起来。
而此时的墨染,则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云可青。
只见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已被无尽的痛苦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在了他的眼前。
他紧咬着牙关,拼命地想要抑制住眼眶中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但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着泣声说道:
“你……还是我的海拾吗?我是不是就要彻底失去你了。”
看着墨染如此痛苦的模样,云可青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擦拭掉墨染眼角的泪水,用尽可能轻柔的语气安慰道:
“傻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的海拾。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吗?”
然而,面对云可青的安抚,墨染却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消除心中的这份不安和恐惧。
我做不到看着你跟其他人......”
他无法继续说下去,痛苦与不舍在他脑海里争斗,让他快要炸裂开来。
终于,他那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如今这般激烈的争斗所带来的压力和冲击。
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一般,猛地转过身去,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云可青见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前去。
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睡裙。
这件睡裙仿佛只是一层薄纱,而且,就算她现在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又能如何呢?
他的心结未解,恐怕此时任何言语和行动都是徒劳无功的。
想到这里,云可青无奈地望着墨染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随后,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夜司寒那红肿的脖子上。
只见那脖颈处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云可青不禁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那受伤的地方,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夜司寒皮肤的瞬间,她又犹豫了起来,生怕自己稍不注意会弄疼了他。
最终,云可青还是收回了手,轻声问道:
“伤得这么重,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啊?”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责备。
夜司寒微微抬起头,看向云可青,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那柔软的小手,温柔地安慰道:
“别担心,我没事的。当时你还睡着,我怕吵醒了你,所以就没有躲闪。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的。”
听到夜司寒这番话,云可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同时伸出食指,用力地在他的脑袋上戳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
“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底是我睡觉重要,还是你的性命更重要啊?”
说罢,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夜司寒的伤处,眼神中的担忧丝毫未减。
“当然是你睡觉要紧!”夜司寒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这句话。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一般,瞬间意识到了方才云可青那番举动应该带来后果才对。
只见他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好疼.........”
一旁的云可青见状,嘴角忍不住微微扯动了一下,整个人就这样呆立在了原地,脸上满是无语的神情。
而此时,原本在屋子里横七竖八、或坐或站的一众看戏的夫郎们,则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可是一路紧跟着墨然一同走进来的,尽管进屋之后所目睹的场景令他们心中嫉妒得几乎要抓狂.
但他们毕竟都是跟随在云可青身旁已久的老人儿了,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着一定的自控能力和分寸感。
虽说心里头着实有些不甘心,但他们倒不至于像墨染那样表现得如此极端。
即便对夜司寒昨晚的所作所为存在着万分的不满,可大家心里都清楚。
以后有的是机会去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完全没必要在云可青的面前当场发飙闹事。
只不过经过这一出,他们也开始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夜司寒这个人来
——没想到在如此复杂棘手的局面之下,这家伙竟然还能够成为第一个尝到甜头、吃到蛋糕的人,其心计之深实在令人难以小觑啊!
刚才现场混乱,一众夫郎们,则完全被正在上演的精彩好戏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没顾得上往云可青那若隐若现、曼妙迷人的娇躯上多留意。
现下场面安静了下来。
云可青突然感觉到有一道道如火焰般灼热的目光正紧紧地锁定着自己。
她心中猛地一紧,暗叫不好!
因为此时此刻这些夫郎们的状态,简直可以用已经饿了整整两年的“豺狼虎豹”来加以形容。
那种贪婪和渴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云可青瞬间满脸通红,羞涩与尴尬交织在一起。
她慌乱之中赶紧伸手拉住身旁的被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将自己严严实实地捂住。
接着,她稍稍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对着眼前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夫郎们轻声说道:“我……我饿了。”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愣,随即诧异地转头望向云可青。
估计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暗自嘀咕和抱怨着:
难不成你还能比我们更饿吗?毕竟大家可是都已经忍耐了许久啊!
云可青自然也读懂了他们眼神中所流露出的那一丝“危险”气息。
其实,她又何尝不清楚这些夫郎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只是眼下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讨论这类事情的最佳时机!
所以,她只能选择暂时先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希望能够以此缓解一下当下紧张且暧昧的氛围。
只见她面色微红,轻轻咳嗽了一声后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先去外厅等我,稍后咱们一同享用早……呃,用午膳吧。”
说罢,她微微垂下头,不敢直视众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在场之人哪能不晓得她此时此刻的那份尴尬呢?
然而,他们偏生就是想要逗弄一番这个毫无原则、竟然率先让那根木头般的夜司寒占了便宜的女子。
就在这时,浩歌那宛如天籁一般动听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先去着手准备午膳吧,说来大伙也是许久未曾好生聚在一起共同用膳了!”
听闻此言,云可青如蒙大赦般感激地朝着浩歌望去,那眼神仿若在无声诉说着:
到底还是你最为心疼我呀!
尽管其余人心中颇有些不情愿,但也深知眼下并非纠结于此等琐事之时。
于是只能恋恋不舍地再瞧上一眼云可青,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向着室外行去。
待到众人皆已离去之后,夜司寒动作潇洒利落地随手披上一件外袍。
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将云可青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放置有浴桶的方向径直走去。
碧儿早就精心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因为她深知自家姑娘一直以来都有着晨起沐浴的习惯,尤其是在经历过夜晚的一番缠绵折腾之后。
然而,以往与姑娘共度春宵的都是岛主,谁能料到如今这种私密之事竟然还能够更换对象呢?
而且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不同的男子参与其中。
此时此刻,碧儿静静地站立在门口,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张摆满丰盛早餐的餐桌。
只见那里围坐了一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郎君们,他们个个气质出众,令人眼前一亮。
碧儿心中暗自感叹,自己家的姑娘当真是魅力非凡啊!
竟能吸引如此众多优秀男子的倾心。
但与此同时,她又不禁为姑娘暗暗担忧起来,如果这群男子一同如饿狼扑食般涌向姑娘。
那自家主子岂不是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吗?
就在碧儿思绪纷乱、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云可青和夜司寒两人正并肩从内室缓缓走出……
他们早已梳洗完毕,都换上了一套崭新而得体的衣衫。
见云可青现身,原本围坐在桌前的一众男子们纷纷站起身来。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云可青,眼神中透露出尊敬和期待。
云可青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不禁开口调笑道:
“两年未见,你们倒是学得越发规矩了,都坐吧。”
尽管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在她自己还未落座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依然恭敬地站立着,没有人敢先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