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冯楚月才不管渣爹是不是反悔了。
“你想带你妈妈去看什么大夫？我总要知道吧？”
冯茂林忍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中医，我听说帝都有很多老中医都厉害，西医搞不明白，那我带我妈去看中医也无可厚非吧？”
冯茂林皱着眉：“中医哪里会治病，你妈妈的情况是真的经不起折腾了，你不要乱来。”
“中医怎么就不能治病？”冯楚月反驳渣爹，“您之前不是还经常买能让你一展雄风的药酒吗？”
“咳咳……胡闹！”冯茂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话你听谁说的？”
他买药酒补肾的事，绝对没有让女儿知道！
冯楚月见冯茂林失态，倒是很高兴：“怎么，您这是不好意思了？”
“我听冯美珍说的，她说你可爱她妈妈了，甚至为了和她妈滚床单，还特意订了xx派的补肾酒！”
冯茂林？
现在回去把那丫头打死，还来得及吗？
就没见过这么编排父母的！
“爸，没想到您还挺……不服老的啊。”冯楚月的目光下移。
冯茂林脸色铁青：“冯楚月！”
“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
哪有这么和自己父亲说话的？
这种话题，是能随便说的吗？
“我已经很矜持了。”冯楚月根本不怕冯茂林。
“您这是恼羞成怒，对吧？”
她明明压低了声音问出来的一句话，把冯茂林都快气炸了。
他没见过这么不孝的女儿！
“行了，你不要给我东拉西扯了，中医补身体的效果确实还可以，但如果想要治病，还是得看西医。”
“不信我这个当爸爸的话，我也拿你没办法。”
“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
“可如果你妈妈被你带出去之后，出什么事，你该怎么办？”
“我是不忍心责备你，可你这一辈子就能保证自己不活在自责中了吗？”
冯茂林知道硬的行不通，开始来软的了。
“我没有努力过，一辈子才会良心不安。”
冯楚月随口一句话，就让冯茂林“为女儿好”的那副嘴脸挂不住了。
他甚至怀疑小女儿是在内涵自己。
“行，我说不过你，你要做什么就做吧。”
冯茂林叹了口气，一副拿女儿没办法的模样。
冯楚月达到目的，才不管他想什么。
“那您现在有空，跟我去医院签个字？”
虽然女儿签字，楚青瑛同样可以出院，但大家还会一直劝，还说她一个孩子做不了主，希望她父亲亲自到场。
让冯茂林去，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很多的麻烦。
“就这么急？”冯茂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迟早生变，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救我妈。”
“万一，您想替梅湘君出口气，害死我妈呢？”
冯楚月这句话纯粹就是激将法了。
可冯茂林眉心一跳，像是气急败坏：“行，我现在就去！”
这活像个讨债鬼！
冯楚月是兴高采烈跟着冯茂林到了医院。
医生们听说冯茂林要给妻子办理出院手续，都有些惊讶。
因为之前冯茂林的态度是，先想办法治疗，如果一年以后，依旧找不到治愈楚青瑛的办法，再放弃治疗。
强行用药吊住一口气，其实对于患者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冯茂林会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医生建议的。
刘青医生听说他们要办理出院手续，不太赞同，却也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冯家兄妹俩很早就想把楚青瑛带去帝都，寻求中医替楚青瑛治病了。
虽然他不觉得中医有用，可万一呢？
毕竟中医有些手段莫测，他自己也无法参透。
所以，他不能阻止。
反倒是那些从国外来的专家，不太赞同。
这个病态罕见了，有人给钱，还能让他们就地做研究，有什么不好的呢？
万一治好了，对他们来说就是大功一件。
治不好，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疑难杂症嘛，有的需要研究几十年才初见成效，患者家属也不能逼迫他们十天半个月就想出办法吧？
“冯先生，冯小姐，出院的事，还希望你们能够再考虑一下，冯夫人的身体数据显示，她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不宜出院。”
有了一个专家开口，就有其他人跟着附和。
“对啊，冯先生，尊夫人的病情特殊，我们还在研究，虽然现在还没什么结果，但如果半途而废，尊夫人就等同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冯小姐，我们理解你救母心切，但据我所知，华国的中医就是骗人的东西，如果你把希望寄托在中医身上，注定……”
“华国的中医还是很厉害的，汉克医生，请不要用你狭隘的思想来定义我们华国的医术！”
冯楚月冷冷地看着说话的医生。
这位是从国外请来的专家，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专家，学术论文发表得确实很多，但在临床方面的成就很一般。
他就是传说中来蹭实验资源的。
汉克被驳了面子，有些不大高兴。
这位冯小姐还真是天真！
他就等着她去碰壁，眼睁睁看着她母亲去死吧！
不过，还是有医生说了公道话。
“我倒是觉得如果我们的办法行不通，可以试试华国的医术，我之前看过在梅国一个车祸现场的视频，华国医术堪称神术，真的很厉害！”
这个医生看着也不年轻了，但难得的是他完全不是那种老古板。
“我们擅长西医的诊断，利用仪器治病，但据我所知，华国大夫治病，仅凭望闻问切就可以，他们治疗急症可能没我们这么厉害。”
“可若论药到病除，华国神医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汉克显然不满另一个医生这么吹华国医术，而且这个吹华国的人还是他的前辈，就更让他不高兴了。
这不是华国所说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还有，汉克，医术不是对立的，我们应该接受人家的优点，你太片面了。”
汉克被指名道姓，哪里还忍得住？
“您说得是！不过，我想知道，华国医术有什么优点，中药就能治好病，要我们手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