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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冯楚月就给荣鹤年列了一个药材单子,荣家那边找到药材,就会不定期送过来。

她处理之后,或做成丸子,或做成熏香,都是给荣鹤年用的。

冯楚月忙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她感觉到肚子饿了,才从书房里出来。

因为炼制药丸的时候,她稍微用了点灵力,现在又饿又困。

厨房里连剩菜剩饭都没有了。

冯楚月先拿了零食垫着肚子,又在锅里蒸了两只中午没吃完的螃蟹,吃完她才出去溜达。

因为附近有学校,所以外面就有一条小吃街。

小吃街这会儿正热闹呢。

冯楚月一个人从街头吃到街尾,拿着一把鱿鱼串,正打算回去呢,就听见有人在喊出事了。

冯楚月顺着人潮的方向看去,是有人晕倒了。

“快送医院,这人都口吐白沫了。”

“还浑身抽搐,肯定是中毒了!”

“怕不是老板卖的东西不干净吧?”

冯楚月听见说什么的都有,她凑近看了一眼。

这个症状——

“我怎么觉得像是癫痫发作啊?”

冯楚月听见旁边一个人在小声嘀咕。

她转过头去,就见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姑娘。

见冯楚月看自己,她也朝冯楚月点了点头。

“学妹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冯楚月有点惊讶,这个女孩子,是认识她吗?

“你是大一的新生冯楚月吧?”

冯楚月一头雾水:“请问你是?”

“我是大三的王笛,徐教授,是我外公。”

“他和我提起过你,说你基础知识特别扎实。”

“而且,因为你是我的直系学妹,你们军训的时候,我也见过。”

“你打败教官的事儿,可谓是一战成名,很多人都知道你。”

冯楚月显然不知道自己出名,还是以这种方式。

不过,她对徐教授是有印象的。

在考试的时候,徐教授就多次向她提问,后来也表示过很欣赏她。

冯楚月只是没想到,徐教授还会和外孙女说起自己。

“我也没有学姐说的那么厉害,只是临时抱佛脚,凑巧记忆力比较好罢了。”

王笛摆手:“嗐,你就不要谦虚了。”

“敢学中医的,谁记忆力敢特别差呀。”

“关键还是肯下功夫。”

就像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发作的症状明明很像癫痫,可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却是他中毒了。

围着的一圈人,肯定有不少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

同样是学生,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判断出来呢?

或者说,有的人也看出端倪了,只是不敢开口而已。

“那倒也是。”冯楚月没有争辩,因为没有人相信她真的拥有近乎过目不忘的本事。

“学姐也觉得这个人是癫痫患者吗?”

她转而提起了最初的话题。

“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吧,你看他的症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这些看着像是中毒对吧?”

“可他还有瞪眼,小便失禁的症状,这就很像癫痫了。”

王笛说着,就拨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我看他的症状不像是中毒,更像是癫痫发作。”

“快别让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没有人听王笛的话,患者的同伴还在和店家发生争执。

指责店家给自己的朋友下药,而店家也在极力辩解。

虽然周围看热闹的有人打了120,但救护车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

王笛话音还没落,就见患者真的有咬舌的迹象,她赶紧喊:“谁有纱布?”

也不一定非要用纱布,她直接把自己的头花摘了下来,从摊位上拿了一根筷子,想要防止患者咬舌。

可没等王笛把裹着她头花的筷子塞进患者嘴里,冯楚月也靠近了患者。

她眼疾手快,直接卸掉了患者的下巴。

王笛看得目瞪口呆:“学妹,你……”

冯楚月淡定解释:“我也是怕学姐来不及,这个办法最简单了。”

“你不愧是能打赢军训教官的女人。”王笛直接朝冯楚月竖起了大拇指。

“学姐过奖了。”冯楚月微笑。

王笛想起她刚才卸人下巴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就有点后背发寒。

而这时候,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患者的朋友当即指责冯楚月:“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

这男的是个小黄毛,头发差点遮住了一只眼睛,就很非主流。

冯楚月都懒得搭理他。

这个傻逼有时间和店家理论,都没时间送朋友去医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朋友。

反倒是店家“见多识广”,对冯楚月十分感激。

“小姑娘,真的太感谢你了,这个小伙子的症状,肯定不是中毒吧?看着更像是羊癫疯发作!”

“如果不是你出手,他刚才就咬到自己舌头了。”

“虽然跟我们店无关,但我们还是过意不去。”

冯楚月还没反应,那患者的朋友一听就跳脚了。

“什么叫跟你们店无关,我看我朋友分明就是中毒,怎么可能是羊癫疯发作呢?”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羊癫疯!”

店家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小黄毛是十分不喜欢的。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人家就没有啊。”

“难道,他还到处对人说,自己有羊癫疯吗?”

“我看你们的感情也就一般,不然他怎么连有羊癫疯的事都不告诉你呢?”

那朋友被怼得没话说了,因为老板说得也有道理。

人家如果真的有羊癫疯,也不可能到处说啊。

这样的病,一般人可能还真比较忌讳。

就在他们起争执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来了。

随行的医生下车,立马疏散围观群众。

然后就看见了患者被卸掉的下巴。

他还调侃了一声:“哟,这手法还挺专业的啊,谁给弄的?”

一般急救的方法肯定不是这种,不过,看这下巴的样子,就不让人怀疑对方是怎么事急从权的了。

“是我。”冯楚月寻思着,她的手法,别人还轻易无法复原,还得她来这么一下子。

医生就饶有兴趣地打量冯楚月:“你们这是学校附近吧?小姑娘学的骨科?”

冯楚月眨眼:“专业接骨三十年。”

这一听就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