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孙老撂挑子，你就别干了。”
王笛背着徐教授，偷偷和冯楚月说。
冯楚月当然知道这是学姐的好意。
她也答应下来：“学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委屈自己。”
王笛还是觉得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把人带来了，也不至于给学妹揽个麻烦。
“那就好。”
王笛和徐教授回去途中，一直闷闷不乐。
她认为是自己坑了学妹一把。
反倒是徐教授，安慰外孙女：“你别小看人家小冯，她是有经验的。”
“我记得常老确实会古法制作药丸子，那都是给领导们做的。”
“既然小冯和常老同出一脉，那她可能擅长做这个，你是白担心了。”
“我就是觉得孙老脾气差，怕他挑剔学妹。”王笛挺喜欢冯楚月，也见过孙老好几次。
在她看来，孙老那脾气，阴晴不定，说发火就发火。
警卫员都能给他换好几拨，何况是冯楚月一个小姑娘。
脸皮薄一点的，不直接被他气哭吗？
“小冯知道处理，反倒是你，应该和小冯好好学学，人家遇到事情可没退缩。”
王笛看出外公对自己不满，她抱住外公的胳膊撒娇：“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外公，我看你真的很喜欢学妹啊，可惜她不能成为你的弟子。”
徐教授摆手：“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恐怕我也做不了她的师父，做个老师就差不多了。”
徐教授在今晚之后，是真的打消了念头，因为他看出来了，冯楚月不止是基础知识扎实，行医的水平也不低。
这种从小历练过的，确实不一样。
自家小孩也是从小学起的，但锻炼还是太少了。
“以后啊，你也应该加强实践。”
徐教授说外孙女。
“是是是，都听您的。”
“这一点，我确实应该和学妹学习。”
冯楚月在回家的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完全不知道这爷孙俩还在说她。
做药丸子的事，对于冯楚月来说那是信手拈来，完全没难度。
她回家都十点半了。
荣鹤年和楚青瑛还没歇着。
一个认真讲，另一个学生也足够认真。
荣鹤年真的是很好的老师，有耐心，又厉害。
楚青瑛也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学生，为母则强。
为了孩子们，她也必须要把冯茂林赶出公司。
就算不为孩子，她也要为自己的父亲争口气。
父亲生前就不愿意楚家的财产落到冯茂林手里，楚青瑛一定要拿回来！
冯茂林既然从一开始跟她结婚就是一场骗局，那他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楚青瑛铆足干劲儿，一直很认真。
但冯楚月发现楚青瑛的身体熬到这个点儿已经不能继续了。
而荣鹤年也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需要早点休息。
于是，她出面打断两人。
“妈，我们还要上山呢，您早点休息吧，有什么想问的，下次再说。”
冯楚月其实想说可以电话联系，但她又不好做荣鹤年的主。
平常其实冯楚霄偶尔也会电话给妈妈讲公司的事。
不过，到底不是面对面，又因为当局者和旁观者角度不一样，楚青瑛可能更适应荣鹤年的教学方法吧。
“不如伯母留一个我的电话，您想问什么，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若我没接听，也会在发现的时候第一时间给您回复。”
荣鹤年的态度是真的很好了。
楚青瑛都觉得不好意思。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荣鹤年摇头：“怎么会？我很乐意为伯母解惑。”
楚青瑛没再说什么，在冯楚月的催促下，她被周妈伺候着洗漱去了。
冯楚月和荣鹤年就收拾了一下上山。
“我妈真不会麻烦你？”
在车上，冯楚月还问了一句。
“你难道会嫌她麻烦？”
“还是，你觉得爷爷麻烦？”
荣鹤年反问的两句话，让冯楚月一怔。
是了，她不会嫌自家妈麻烦，更不会觉得荣鹤年的爷爷是麻烦。
他是想说，他对她妈妈，和她对荣老爷子的态度是一样的。
冯楚月就没再说话。
因为已经有前两次的经验了，这次去得晚了，除了元清小和尚，他们没惊动任何人。
进灵音寺之后，就去了之前的院子，冯楚月这一晚上都在修炼，而荣鹤年和她不住一个院子，却依旧睡了一个好觉。
灵音寺是一个让人睡得很安宁的地方。
冯楚月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就按部就班地晨练，然后和荣鹤年去吃早餐。
他们在吃早餐的时候就见到了常广白和段锦书。
两人也已经习惯了冯楚月和荣鹤年一道出入。
这次还见到了来食堂吃饭的关千岁。
这小子还是和之前一样，脾气大得很，不怎么理人。
只是在冯楚月吃完饭之后，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冯楚月不主动找他说话，他就先一步离开饭堂了。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拧脾气。”
常广白也算看着关千岁长大的。
因为同情这孩子的遭遇，所有人对他都很宽容。
不过，他也没有立场去要求冯楚月对关千岁同样的宽容。
所以只能这么和冯楚月说。
好在，冯楚月本来是医生，也接触过各种脾气古怪的病人。
关千岁确实值得同情，不过她也不会刻意去讨好这个小孩。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他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听这个世界，难免会焦躁不安。”
她发现关千岁其实很别扭，他既想治好眼睛，又不想。
他既期待又害怕，所以想要冯楚月主动去找他说话。
冯楚月还偏不。
今天常广白带段锦书来，也是有目的的，段锦书想要入门，成败也看今天。
冯楚月如果今天能筑基成功，到时候灵气反哺，在她周围的人就会受益。
灵气充裕的时候，段锦书是最好感应到灵气的存在的。
只要能引气入体，后面就有希望学会玄医门的独门绝技，用灵力辅助针灸。
到时候，哪怕是这一任门主选定的继承人，那个叫闵玄月的小丫头，恐怕也不是他家锦书的对手！
常广白不无得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