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想想，就觉得挺恐怖。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却还是无法理解蛊师如何通过虫子控制一个人。
就像他无法理解咖喱国的法师，能养小鬼，制作古曼童。
李天佑迷信，但他只信华国传统玄学。
他身边也养了大师，替自己看风水，测吉凶。
只是南洋和咖喱国的巫师，法师，他见过了，就华国自己的蛊师，还没见过。
所以，李天佑那是盯着人家聊天啊。
偏偏秦红霞又是个寡言的。
通常他说十句，人家能回个两三句就不错了。
常老带着冯楚月进来，秦红霞甚至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继续听这个老头唠唠叨叨了。
而李天佑，也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
看到冯楚月，他怔愣了一下，只觉眼熟。
“这位小姐，看着有些眼熟。”
李天佑率先开口。
“李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小师妹，冯楚月。”
常广白顺势介绍。
听到冯楚月这个名字，李天佑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原来是小恩人！”
“没想到这一别半年，我们会在帝都重逢！”
李天佑十分欣喜。
那一次飞机上的事，他十分感激冯楚月。
如果不是她，自己连命都没了。
只可惜当时他有事，冯楚月又不愿意接受报答，他就没办法。
现在见面，李天佑决定把之前的恩一块儿报了。
“这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
冯楚月微微一笑。
“刚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常老说小恩人是他的小师妹？”
李天佑琢磨着这个身份，冯楚月如果能和常老做师兄妹，那岂不是她的医术也十分厉害。
这次替外孙治疗眼睛，除了这位秦蛊师之外，还有一人至关重要，那就是医生。
千岁的眼睛视力需要恢复，解蛊之后怎么治疗，就是一大难题。
常老之前就说了，治疗的事，他不插手，都交给他小师妹负责。
莫非，就是说的冯楚月？
“李先生可别叫我小恩人了，听着怪别扭的，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相信当时飞机上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先生陷入困境。”
“说起来，先生的命也是自己救的。”
“若非您信任于我这么个黄毛丫头，那病情肯定也耽误了。”
冯楚月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但听在李天佑耳朵里，却更加熨帖。
这孩子，是个好的。
心眼儿正！
明知道他是东南亚首富，的她却没想多要什么。
就凭这一点，李天佑反而想给她更多。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常老这才听明白两人的渊源。
而坐在一边一直当隐形人的关千岁，也“看”了冯楚月一眼。
冯楚月施恩不图报，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真救了外公？
“叙旧的事，咱们等下再说。”
“现在以千岁为重。”常广白直接看向秦红霞，“秦蛊师，今天当真可以给千岁解蛊了吗？”
秦红霞归心似箭，他们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现在就担心关千岁和石灵珊相处的时间不够，以至于母蛊和子蛊还没培养好感情。
“这还要看看母蛊的情况。”
秦红霞的意思是看石灵珊。
石灵珊根本没被领到这里来。
她也上山了，还是和关千岁他们一起。
不过，元清小和尚把人领到小禅房去了。
小禅房外面也有个小院子，通往大殿。
如果她想去外面走走，也是可以的。
但进不来冯楚月他们现在所在的会客室。
“去请石灵珊。”常广白让段锦书去。
段锦书在元清小和尚的带领下，很快就见到了石灵珊。
“石同学。”段锦书见石灵珊坐在小院子的石桌边发呆，先开口叫她。
石灵珊见到段锦书，先是一愣，随即生硬地打招呼：“段老师好。”
“石同学，秦蛊师说请你现在过去一趟，看看母蛊的情况如何了。”
段锦书对蛊术也不了解，甚至大感新奇。
不过，在学生面前，他还是能保持最起码的稳重。
“好。”石灵珊没有推辞。
这是她进入帝都中医药大学的条件，她也不可能推辞。
石灵珊比她阿妈有自知之明多了。
至少，她拿了好处该办什么事，毫不含糊。
石灵珊甚至觉得很值。
就算关家不让她去读书，她最后迫于无奈，还是会替关千岁解蛊的。
毕竟，这蛊是她阿妈下的，就是石家的债。
她阿妈心思不纯，妄图让她嫁给关家的小少爷，以此跨越阶层，保证自己后半辈子无忧。
可她比她阿妈更能认清现实。
关家没有朝她发难，是因为她阿妈已死。
否则，关家是绝对不会放过害自家孙子的人的。
哪怕阿妈留下的日记上面说她是为了关家的小少爷好，这种下蛊的方式也太走极端。
关千岁这么多年眼睛看不见，难道心里就不怨恨吗？
就算她拿婚事做要挟，最后也不会有好结果。
关千岁讨厌她，连和她住在同一层楼都讨厌。
他们俩住在同一层楼这段时间，她进进出出，对方也进进出出，竟然没有碰到过一次。
这不是刻意避开，还能是什么？
关千岁连这个都能刻意避开，可见他对自己是有多讨厌。
石灵珊也没想着遵从阿妈的意思，她现在这么顺从帮着把关千岁的蛊解了，关家会念在她无辜的份儿上，让她好好上完大学。
将来她若是有什么事，真需要求到关家，对方也不会不管。
就算她开不了口，关家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
这才是真正的好处。
不得不说，石灵珊比石兰要聪明得多。
冯楚月看到段锦书带着石灵珊进来。
石灵珊依旧是穿着她的苗服，看起来十分神秘。
看到冯楚月在，石灵珊皱眉。
看得出，冯楚月在这里很自在。
这让石灵珊想到了什么。
难怪冯楚月和她住在同一层楼。
连之前分配宿舍，两人也只有一墙之隔。
她是被安排好，特意来盯着自己的吧？
所以她在宿舍里第一次用蛊，就被冯楚月发现了。
进而还收到了冯楚月的警告。
大领导是真的厉害，为了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安排这么优秀一姑娘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