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这一靠近，熟悉的淡香便再一次萦绕在姜衡鼻尖。
男人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顿，而后转过身望向研究院门口的方向，神色沉了下来。
“昨晚的丧尸根本不像是单纯地因为感受到人类的气息而追踪撕咬，反而像拥有意识一样。它们的目的地，只有这栋楼里的人。”
说到这里时，姜衡望向了泱泱。
昨晚他在丧尸出现之后就去了入口的方向。
除了想要减少异能者这边的压力，同时也是想大概估量这次的尸群数量。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同样都是人类，这些丧尸对于某一个方向的人显然更加疯狂。
包括前天晚上，虽然也有不少丧尸在发现他们的气息之后在车后追逐，但数量其实远远及不上旧工厂那边的丧尸。
不可能人类对于丧尸而言，还有吸引程度不同的这一说法，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那么这种区别，跟谁有关呢？
泱泱，纪斯予，还是楚煊？
至少现在可以排除那个叫沈拙言的男人，他昨晚并不在这里。
泱泱眸光微闪，有些诧异姜衡的敏锐。
毕竟姜衡也算是当事人，现在的每一天每一晚都是这么混乱而匆忙，他却能够可以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也难怪他在原剧情中会直接脱离男女主，建立自己的基地了。
不过泱泱并不打算和姜衡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尸群的这种行为趋向是探讨不出结果的。
或者说，就算探讨出了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
更何况，很难有人能轻易接受自己生存的世界背后有着既定的意识操控者，若是探知到了其中的不对，很容易又会生成另一个导致世界崩塌的因素。
而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并不输于楚煊的姜衡，显然充分具备这样的可能。
所以，泱泱只是轻叹了声，抬眸望向男人。
“很多事情如果都能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就好了。可惜在现在这个时候，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说呢？姜衡。”
少女的声音好似带着天然的蛊惑，让姜衡不由自主地微微垂头看着她清澈透亮的双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甚至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靠近。
纪斯予和纪舒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倚在靠栏边的两人距离很近，注视着对方时的画面和谐得叫人不忍打扰。
看着身旁的男人原本就因为精力消耗殆尽而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添了几分黯然时，纪舒宜忽然就理解了纪斯予当时在车上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抿唇，转眸看向泱泱，打破了前方两人短暂的对视。
“泱泱。”
泱泱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转过了身。
在看到站在纪舒宜身旁的纪斯予时，先是目光一怔，而后边抬步走向两人边说：“斯予，你醒了，我刚刚还跟舒宜说你肯定不会有事。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纪斯予在泱泱转身时便迅速掩去了眼中异样的情绪，温声道：“放心，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要尽快找到合适的蔽身地点，那我当然没太多时间可以休息。”
泱泱打量了下男人的面容，摇了摇头，笑意泛至眉梢。
“你这样说得很像我在压榨你。”
纪斯予配合地叹了口气。
“对，但我这不是心甘情愿被你压榨吗？”
“走吧，我带你去后面那栋楼，那里有最安全的地方，希望还没有被丧尸摧毁。”
泱泱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出几步，她便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向身后自纪斯予两人来了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姜衡，说：“姜衡，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姜衡原本以为泱泱又一次轻而易举就将他抛之脑后了，却没想到她还没想起他。
他的目光在少女身旁目光有些复杂的男人脸上一掠，沉默了两秒，才开口：“行。”
听着四人离开的脚步声，林荞才终于下床走到了窗边。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中间少女的背影上，眼神恍惚。
昨晚她就蹲在贺川的旁边。
丧尸破开门之后，眼看着就要伸手抓到站在最外面的那个女人的手臂时，贺川赶忙发出异能，而后竟然用身体挡在了门口，哪怕是被丧尸啃咬，也依旧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
刚才都还有人疑惑，没想到贺川竟然是这样舍己为人的人。
特别是那个差点就被丧尸抓到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如果不是贺川，当时肯定所有人都死了，怎么可能等得到后面来救他们的异能者，丧尸扑过来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
他们不了解贺川，但她林荞了解。
贺川是在乎他的形象没错，但他从来都是虚伪的，哪怕追求她那么久，也从来没付出过什么实际的东西。
这个男人就喜欢耍嘴皮子，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他的异能和毅力也不可能支撑他站在挡在那里那么久都不倒下来。
而且贺川向来纠缠人，当时也不可能轻易就放弃就能和泱泱搭话的机会，就直接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