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剑修不懂情,疯批太子深宠到她懂 > 第143章 那是和师尊有关的东西,他不想扔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43章 那是和师尊有关的东西,他不想扔掉

二皇子记得金阳谷那堆人,他只能说该死。

该死,他们明明是一群器修,器修向来不擅战,器修所炼法器更是对外出售,无论好人坏人,都该是他们的客人。

他们,不该有骨气的。

可这样一群柔弱的器修,却顶着二皇子的雷霆之怒,他们手拉着手、肩抵着肩,筑成了一道铜墙铁壁挡住二皇子的人马进攻。

他们的谷主宁愿毁了传谷秘宝,也不愿意将这秘宝给他。

谷主甚至还说:“无论我们人族、修真界内部如何倾轧,也不是你一个妖应该管的事情。人族秘宝,若拿给妖翻云覆雨,那才是玷污了秘宝!”

二皇子心里恨得要活活咬下他的血肉,却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此言差矣,本殿拿那秘宝又不会用在人族身上,你何必顽固不化呢?为了一件死物,搭上这么多人命,不划算吧?其实,刚才本殿说的价格,可以再往上高几倍。”

那是够整个金阳谷一辈子花销的钱财了。

谷主嘴唇翕动,周遭以身墙筑成铜墙铁壁的都是他的弟子亲朋,他们中有曾经爱护过他的师叔伯,有他曾谆谆教导过的弟子们,也有和他同舟共济的师姐弟。

一道红光穿梭而来,萧谷主的夫人,金阳谷第一美人从铜墙铁壁后穿越而来。

她也搭了手,再成为一道铜墙,柔庄夫人柔婉美丽,却并不懦弱,某种程度来说,她的力量更为坚定,总能徐徐地给自己丈夫支持。

柔庄夫人道:“夫君,秘宝一旦予他,届时他怎么用、是否用在人族身上,可就是他说了算。何况,哪怕他用在妖族身上,也是妄造杀孽。我等世代供奉秘宝,既享受了供奉秘宝带来的尊荣,也该舍身保护秘宝。”

柔庄夫人一向美丽,可这时她的美,却不只在皮肉间,而在骨魂中。

谷主心中一定,此时,他们一定逃不出去了,为避免他们死后秘宝被人带走,谷主在秘宝关窍处使力连点,妖族二皇子上前欲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见这传世的秘宝、传说中能够颠倒鬼域的法宝,烟消云散。

之后,就是屠杀了。

他要杀尽这些竟敢螳臂当车的人族,他属下的弓箭齐发,杀戮在来临时,连空气都是闷热的。

地里的花草根部都被鲜血浸泡怄烂,可是,这些人族竟敢在死时也始终蔑视他,没有朝他有一点求饶之举。

妖族二皇子最喜欢杀女人,因为女人死前柔软美丽的挣扎让他着迷,可金阳谷的人族女们,在死前也昂着头,她们始终挺直脊背,没有一点求饶,没有一点痛苦,像是慷慨就义。

这让二皇子更为光火。

更光火的还在后面,谷主自爆了,修士自爆时的力量可以超出平时几倍,谷主自爆得血肉翻飞,灵魂再无转世,那些血块散了妖族二皇子一脸。

自谷主之后,柔庄夫人、还有那些铜墙铁壁接二连三自爆,逼得二皇子不得不带人退走。

没有人会甘心受别人的欺辱,二皇子敢来侵犯他们的家园,他们就以铜墙铁壁刀枪剑戟还击,如若铜墙铁壁被击破,刀枪剑戟被折断,那么,还有他们的灵魂、血肉。

……

这是二皇子一生中最不痛快、甚至最令他惧怕的杀戮。

这次屠杀之后许久,他都不敢再去杀人,他总觉得对方再柔弱的身躯里也有用不完的血,和对他杀不尽的恨。

之后,二皇子听说金阳谷逃出去了一个少谷主,还有一些家臣,他秉承着斩草除根的念头,派人去追杀他们。

可最终,却失败了。

世上大部分人、妖乃至魔都是识时务的,几乎没有人会收留金阳谷的丧家之犬,和妖族王廷作对。

但总有那些不识时务的、可笑秉承着信念、正义的人会怀他的好事,那个金阳谷的孽种被修真界的华湛剑君救了,这个剑君不只声名在外,还是名门出身,他也奈何不了她。

甚至于,他屠杀金阳谷的事传出去后,为了给两界面上的交代,也为了给那位剑君交代,他推出去了几个手下当替死鬼,在明面上就算把这个事给抹过去了。

二皇子真的以为这个事过去了。

难不成那位剑君、或者那些侥幸逃脱一命的人还要冒着两界开战、仇怨越积越深的风险,前来杀他吗?

他不知道,希衡从未想过要让她的弟子放弃复仇,她教导他剑术、一切,教他破妄破执,只等着有朝一日他亲自手刃仇人,破除心魔。

他也不知道,萧瑜风、金阳谷的后人们从未想过要放弃仇恨,他们的余生都只有恨,屠谷之仇,他们要血洗妖族王廷才肯罢休。

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哪怕萧瑜风死了,被他的师尊亲手诛杀,他的师尊也千里奔袭、横跨两界,来为他完成曾经的心愿、清除妖族二皇子曾经的孽。

妖界。

二皇子尘封的记忆被打开,金阳谷、华湛剑君、父皇放弃了他。

能令父皇也放弃他的人,除了华湛剑君还能有谁?她证得了杀道,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二皇子浑身血液激冷,他摇头:“不……”

外间,已经有了动静。

一道剑光从妖族王廷上空疾速掠过,妖族王廷的重重精兵,于她来说如入无人之境。

妖皇镇守中殿,在这样危险的人物面前,妖皇的安全是重中之重。他的殿宇被精兵阵法重重包围,任何人都无法刺杀他。

妖族五名妖圣强者同时莅临,化为五彩流光,截阻在那道剑光面前。

流光、剑光同时落地,五名妖圣面前,是一名腰悬长剑、雪衣泠泠的女修,高华雅湛,见之忘俗,令人不敢有一丝小觑。

她以一人之力对抗五名妖圣的威压,也丝毫不落下风。

妖圣们凛眉,震于希衡进步这么快,她绝非普通的分神期修士。

修士的战力,大多是靠进阶来划分的,可总有些怪物的实力不能靠境界来判断,眼前的华湛剑君,明显就是那样的怪物。她腰间的那柄天湛剑更是不凡。

年纪最大的妖圣以前见过希衡,那时她还没有到元婴期,她的天湛剑也只是一把锋利、削铁如泥的宝剑而已,可如今,当日的冷淡剑修成了以杀证正道、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当日那柄宝剑如今可斩万道。

他才惊觉,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世间的英侠,实在太多了些。

希衡虽强,可五名妖圣也不怕她。

他们联手,要阻截希衡,法术光辉映映,希衡迎着辉光仰面:“诸位夜安。”

她握住天湛剑剑柄:“几位联手,我定过不去,但我可以重创你们其中一位,斩断道脉,至少要将养几百年。斩断之后,我还能全身而退,等下次再来,重复往昔。”

她每来一次,就会斩断其中一位的道脉。

这是强势的谈判。

五名妖圣也知道,仇恨便是如此,屠谷之恨,别人只怕抛头颅、洒热血,抛弃一切成为怪物也要报仇的。希衡为弟子报仇,此为大义。

妖圣们今夜本也不是真的来拦希衡的,妖皇早就下令,将二皇子给希衡。

妖皇有这么多儿子,二皇子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妖圣们来,是别让希衡太猖狂,免得别人以为妖族王廷是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

玄微妖圣作出气势来:“华湛,我虚长你千岁,今日我们并非不能拦你,但妖皇已知晓当初金阳谷一事,陛下英明仁厚,从不徇私,今夜,不会包庇二皇子。”

“但你心中需有数,并非我们怕你,而是我们愿结两族之好。”

希衡清楚这是托辞,但她承此情:“多谢陛下仁义。”

五名妖圣对视一眼,让开一条道来,让希衡过去。

他们分开之后,王廷最中央,一名青衣郎君站在那里,希修隔得很远遥望希衡,冷面如霜,他其实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希修已经许久没有和希家有过任何联系。

他看希衡,或许只是为了看希衡身上还有无希家的烙印。

有的,这位年轻的剑君不似希家的儒修那样温和、雅弱,她是剑修,萦绕着剑修的冰冷、杀气。但是希家自小的教育,永远给她烙上了仁心的烙印。

就连希修身上也有希家的烙印。

宫灯数盏、明月半轮。

希衡也看到了殿宇下的希修,希修身后的宫人们抱着一些书,希衡看了一眼,全是两界之书,包括了巫事。希修如今已经掌握了妖族王廷的核心权力。

她去魔族欲界,也是他一手主导。

希修……

剑光瞬如万里,转眼之间,迫近希修跟前,希修是个儒修,他的春秋笔和文武棋尚没拿出来,便被剑光削去了一缕头发。

殿下的积水映出他如雪光般煞白的面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在。

希衡道:“叔父。”

是叔父这个血缘,救了希修,但是,仅仅只能救一次。

……

妖圣避开,希修默然。

希修是个聪明人,要让希家后悔的办法有许多,他没必要挑最硬的骨头啃,既无冤仇,何必再和希衡结怨。

希衡直入妖族王廷,她落在二皇子面前时,什么东西淅淅沥沥,地板滑溜一片,二皇子裤子湿透,靠着墙壁恐惧地看着她。

就是这么一个人,依仗着手中之权,屠杀了金阳谷满门,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

他死了。

死得很不甘心,因为希衡没有一剑给他一个痛快,他在奄奄一息中惊惧着死亡,眼瞳睁得大大的,四肢惊吓到抽搐,他的眼前好出现金阳谷的漫天火光,柔庄夫人、萧谷主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

他们走来,朝他索命。

不要!不要!

砰的一声!二皇子在极度恐惧中,自爆而亡,轮回了金阳谷的曾经。

希衡收起幻象,别好长剑,朝玄清宗而去。

鬼界。

鬼界分清浊,心有大恨、大恶、大执念的鬼,会在怨鬼界不停厮杀。

怨鬼界的恶鬼们没有一日停止哀嚎、杀戮、戾气,雾气中,唯有一名青年没有和他们一样沉沦。

他在怨鬼界的冥河中,不停地捞一些东西,手酸腿软也不在乎,冥河中是各式各样人的记忆碎片,什么都有,有仇恨也有悲伤,他在千万的碎片中找自己想要找的碎片。

终于,他看到了,但是在冥河中心,离他实在是太远了。

青年没有犹豫,他跳到冥河之中,湍急的冥河很快淹没了他的头顶,他一路扎过去,死死抓住那块记忆碎片。

冥河水,是隔绝怨鬼界和外界的屏障。

鬼躯一旦触碰,就会化为脓水、再在极致的痛苦中重聚鬼躯。

不一会儿,青年的鬼躯就又聚好了,虽然这痛得他连动都动不了,痛得他蜷缩成一团,但他将那团记忆碎片死死抱在自己心脏处。

师尊……

那是和师尊有关的记忆,他才不想扔掉。

活着的青年背负仇恨、是复仇的剑,被金阳谷众人的意志裹挟着前进,死后,他才像个“人”

像个“自由人”

可以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东西,可以有自己的爱。

天亓真君的虚影出现在怨鬼界外,微微一笑,真是痴儿。

“萧瑜风。”他念出他的名字。

“谁?”萧瑜风抬头四望,谁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