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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飞路。

那处六排两进两出红砖黑瓦房西头院落里。

程海正跟程妈在院子里晒被子闲聊着:

“姆妈,儿子买的这处宅院不错吧?”程海抖落着手里的厚棉被,将它搭在竹竿上。

程妈走过去又帮他扯了扯刚晒的被子:“说了不要你晒,你就是不听。”

“姆妈,你就让我帮你吧,过些时日,你想我帮忙,我恐怕都没有空。”程海一想起川岛梦子说去请求影佐贞昭帮自己谋个好差事,就掩饰不住咧嘴对程妈笑道:“你呀,以后就等着享儿子的福喽。”

“享不享福都先放一边。你得答应姆妈,不管以后怎样,你都不准做对少爷不利的事!你听明白了?”程妈拍被子的手一顿,就这样离开徐公馆,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对徐来更是多了一份牵挂。

程海听到自家姆妈提起徐来,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平静:“姆妈,我怎么可能会做对来哥不利的事?您呀,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就喜欢东想西想的,等到时梦子给您生了个大胖孙子,你就又有得忙喽。”

“你呀,说到梦子,她都快三个月的身孕了,还老往外跑,她的那个什么上司也不知道关怀下属的?”程妈一想起下半年就能抱孙子,那嘴就笑得差点合不拢,眼角的皱纹就更深了......

“我回来啦~”是川岛梦子,她一脸的笑意盈盈。

程海赶紧上前迎她进来:“都说了要你慢点走,怎么还穿高跟鞋?等下赶紧回屋换顾平底的。”

川岛梦子打掉他伸过来的手,走到程妈面前:“我能叫你姆妈吗?”

本来在晒被子的程妈手一抖,有点不知所措。

“梦子,看你说的,你都怀上了我们程家的骨肉,当然得跟着我叫姆妈。”程海示意梦子扶自家姆妈进去,自己则继续在院子里晒着被子......

等到川岛梦子安置好程妈出来,程海被子也晾晒好了。

“阿海,这是姆妈送我的玉镯,我很喜欢。”川岛梦子伸出白嫩的玉手在程海面前晃了晃,一只通透柔润的玉镯赫然戴在她手腕上,显得那么浑然一体......

程海忍不住捉住她那只戴着玉镯的嫩手,凑近看了看:“梦子,这是我姆妈留给儿媳妇的,看来她是接受你了。“

“真的?”川岛梦子一脸惊喜,额头也有些红晕......

这不禁又让程海看呆了:“梦子,你真美......”

“阿海,这是大白天......”川岛梦子及时伸手挡住他伸过来的嘴唇,正色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下星期一,我师兄会带你去市政府报到。”

“市政府?我去那里能做什么?”程海此时恨不得天天能和她腻歪在一起,根本没想到别的什么:“你不是要我去梅花堂帮影佐将军?”

“你呀,这就是影佐将军的意思。”川岛梦子趁他愣神之时,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走到大门外,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又关上了门。

程海见她去关门,顿时会错了意,几步上前就将她打横抱起:“还说大白天的,你不是你也心痒难耐......”

川岛梦子本想叫他放下自己,可转念一想,有些事情还是回屋里比较好,于是手指对他额头一点:“你呀,净想着法子折腾我.....”

“放心,姆妈她在东头屋里,我们去西头屋子......”

说话间,程海已经将她抱到了西头房间的床上。

看着她微张的丰润嘴唇,勾人心魄的翘挺臀部,眸光里朦朦胧胧缠绕着的雾气,眼睛里满满地渴求......

正当程海想要伸向她的束缚时,她却伸手阻止:“阿海,我有正事要同你讲。”

“什么正事?能不能晚点再说……”程海那双炽热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游走着......

“你此去市政府,明面上是帮苏市长组建保安团,实则是为影佐将军在上海招兵买马。”川岛梦子见他眼神飘忽不定,便伸手用力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哟!”程海被突如其来的“偷袭”给找回了一些理智:“梦子,不就是组建保安团?我都听你的。”

“阿海,这是你一次翻身的绝好机会。要是办得好,到时你不会比徐桑差的。”川岛梦子一提徐来,程海一下子似乎一点兴致都提不上来,翻身侧躺在她身旁,枕着自己的双臂,望着天花板出神......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机会建功立业,怎么也得搏一把不是?”川岛梦子见他沮丧,伸出一只如白玉般的小手拧了拧他的鼻子……

程海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温柔风暴中很快就缴械投降......

良久,川岛梦子窝在程海的臂弯里,一双妩媚多情地眼睛凝望着他。

程海也低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她那吹可弹破的凝脂般肌肤......

看到程海眸子再度闪耀着异常的光芒,川岛梦子似乎是不胜肢力,唇嘴轻启,一副欲拒还迎地样子。

程海低哼一声,再次低着吻上她那两片微微红肿的唇瓣......

沪市大道伪政府。

星期一。

吉普车停下,徐来今天来是为了郊区矿场申批炸药的事情而来。

徐来拿着文件袋正上台阶,却发现程海和犬养健走在他前面。

他停下脚步,想等前面的两人先进去。

“徐来老弟,怎么杵在这里?”原来是钱伪警察局长,不现在应该是赈济科的钱科长。

“咳。”徐来后退一步,跟钱科长并行:“你如今倒混得不错,还兼任了农矿科科长,我这不是在等着你,求你办事咧。”

徐来手中文件扬了扬,又顺手拍了拍自己腋下夹着的牛皮公文包。

钱科长是个久混官场的老油条,哪能不明白徐来这暗示之举?

“都老朋友了,还客气什么?走!去我办公室,我给你泡我最近新得的大红袍!”钱科长那大嘴一张,又露出了他那口黄牙来。

徐来看在眼里,恶心在心底:比张板儿白亮的牙齿难看多了。

一想起牺牲的张板儿,徐来不由眼眸一黯......

“在想什么呢?”钱科长催促着他:“我等下上班迟到了,你给我交罚款。”

徐来收回心神:“钱科长还会在乎这点小钱?走,走,走,这就去你办公室喝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