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舞蹈比语言更能传达出心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就跳舞吧。
妮露的处事法则和镇灵的心绪交织。
镇灵仿佛变成她的影子,她的影子在月光下起舞,于是她的身躯也被带动着起舞。
妮露的舞,被誉为“远梦聆泉之舞”。
在莲步轻舞间,出尘醉梦绽开遥水莲华,可以和须弥任何舞蹈相结合。
她学习的舞步被称呼为“弦月舞步”、“七域舞步”和“浮莲舞步”,正是传承至花神、赤王和树王三神眷属舞女的舞步。
睡莲是镇灵的母亲,睡莲座是妮露的命之座。
她的命运自一开始就和花神相关。
清澈的水网贯穿帕蒂沙兰花海,妮露纤巧的足尖轻轻点过水面,摇漾的涟光宛如七天的流绚,倒映紫红色花卉的涟漪。
手中月光色的长剑绽放净天的水环,翩转,轻舞,水色弥漫天空,化作与蓝天齐色,沐浴月光和星光的蓝宝石穹顶。
千年前失落的城邦,仿佛在镇灵的幻术和力量下,重新从大地中升起。
这碧绿温润的花园,帕蒂沙兰青翠的叶片连接成海,海中紫红色的花盏悬浮。
遥远的记忆得到显化,在这神王已死的沙漠,繁华和智慧凝为最后的图莱杜拉城邦。
“挚爱的主人,请用那鲜红的果浆饲喂我呀,用深红的美酒取悦我吧!我的爱意只为您而涌流,正如葡萄藤的女儿为酒客献上血腥的死亡。”
“只要主人您尚且拥有我的爱,只要月亮尚且照着您永不衰老的面庞。只要敌手留恋此世,未曾忘却母亲的姓名,您就是全然无敌的战士。”
舞蹈之中的镇灵,在自身的记忆中,重新看见了几乎被她遗忘的剑客。
听到了自身和剑客结契的诺言。
一道道剑招在妮露手中展现,来自于镇灵和西福斯的战斗记忆,化作了古老的传承,一位位敌人被斩于剑下,一位位恶徒枭首,一只只魔物倒地……图莱杜拉的守护者,屹立于城中,所有的灾难都被消弭。
整个城邦都因他而和平安宁。
作为镇灵之后玛海菈的孩子,他有着无尽的寿命,永远年轻的容貌。
可以守护城邦直到永远。
镇灵亦沉溺于这永恒的幻梦。
“永世流沔”。
是妮露舞蹈的特性。
她的舞蹈,她的美丽,她战斗的剑技,可以叫人流连沉溺于远梦。
沔也是满溢而出的水,水流滔滔,无边无际,
沉溺于爱的镇灵在水的幻梦中,蓝宝石的城邦中,遗忘着最深沉的悲痛。
漫长的时光,她忘记了和西福斯承诺,只记得异国流亡的浪客接受了敌王们血污的银钱,怀揣卑鄙的群王对英雄的嫉恨,在月光的见证下,和本应成为酒友的游侠,残戮厮杀。
红宝石的美酒清洗剑锋,石榴熟透,爆裂出鲜红的洪流……
剑划开了法拉玛兹的胸膛,但法拉玛兹刺穿了西福斯的心脏。
这是西福斯第一次败给敌手,镇灵和凡人的后裔有着镇灵的超凡寿命,但也有着镇灵没有的,被洞穿要害,就会死亡的凡人弱点。
纯粹的镇灵是不死的,但他不是……
城邦随他的死亡,而迅速沦亡。
浪客取走了月色的长剑,拾起染血的银钱,沉默地向遥远雨林踯躅而去。
那是浪客被雨林驱逐后,第二次前往森林。
长剑在雨林之中流转,最后被睡莲座的少女而得。
镇灵记起一切遗忘的、美好的记忆,遗忘一切悲伤的、红色的记忆。
这就是她自欺欺人的愿望,向着神明所哀求到的愿景。
意识在梦乡之中沉沦,只留下所有的力量化作给予这舞女的馈赠。
水的幻术和梦境力量被镇灵统合为“失落的千柱花园,遥远的蓝宝石之城”,守护剑主的剑技领域。
妮露停下舞蹈,影子之中的镇灵已经消失了,唯有巨大虚幻的蓝宝石之城,收束于剑身。
在最后一刻,她看见了惨白的明月照着厮杀的胜者,也照着败者。
“不管风向哪个方向吹拂,生命的酒杯中亦未曾泛起一丝涟漪。”
“死去的三女神已将勇士的命运锚定,即使他们无法洞知幽玄。”
这是镇灵最后的话语。
痛诉于高天的命运。
她用尽了力量,吹起狂风,造出绿洲,也没有挽回逝去的生命。
水与月,花和树,同时眷顾着妮露。
她挥出的剑芒水月,闪耀千米,宛如水中月弦升起。
而花和树的眷顾在于七域舞步的“折旋落英之庭”这特殊的舞蹈魔法,那是“金杯的丰馈”,水元素与草元素极大的相合,叫草原核产生诸多“丰穰之核”的元素法则。
她的力量成为了凡人之中的佼佼者。
“啧!”利露帕尔对镇灵的选择,没有赞扬,没有讥讽,只是认可对方,还算识相的没有提出僭越的条件。
红色长发的少女垂眸看着双刃的长剑,赤足走回姜逸的身前。
“我梦见了诸多战斗的技巧,还有一个故事。”妮露并没有受到镇灵思绪的影响,镇灵也不敢影响于她。
“要讲给我听吗?”姜逸看着沾染了花露,而睡衣下摆略微潮湿的少女。
“嗯!”妮露点头,“是关于剑曾经的主人和精灵的故事呢。”
夜晚还很长。
两人在月光下,一人聆听,一人讲述古时明月照耀下的故事。
“轮到我们了。”利露帕尔听妮露讲完故事,迫不及待道,“花的女主人以三个问题考验草木的女主人,而草木的女主人顺利回答了所有的谜题,二位女王便缔下了坚实的盟约。”
这是后来花的女主人为草木的女主人舞蹈庆生的起源。
“虽然不太想提赤王,但诸王彼此杀伐的酷烈年岁中,赤王决心与草木的女主人,花的女主人共享王权。才有无尽的宴会,如今‘花神诞祭’的原型。”菲莉吉丝叹道,“当时,我们镇灵们献上了镶有祖母绿和红宝石的孔雀王座,庆祝三位深情的友人达成盟约。”
就和妮露学习和观看的每一个舞蹈一样,教导者、表演者总是会讲述舞蹈和舞蹈主人的历史。
所以,利露帕尔和菲莉吉丝讲述的故事,要从花的女主人遭受天的主人降下诅咒,失去了于天空的联系,在荒芜的大地上流浪七十二个夜晚,脚跟被无情的砂砾磨破,伤口流出清泉,化作了无边的溪水灌溉出绿色的园圃,从中生长出夜一般蓝的睡莲……开始。
诸神的宫阙,九重又九重云霄上的天空岛,并不在人类定义之中的上方。
所以飞的最高的生灵也无法前往天堂。
也无法得见那至高的玉京。
利露帕尔和菲莉吉丝的神魂从魔瓶和元能机关的枷锁之中而出,魔力重塑她们优美的形体,像是睡醒的蛇、优雅的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手腕脚踝上月色的银钱纷纷作响,她们骄傲微笑地展现自己迷恋于狂欢的身体。
没药的气息随千百发辫飞舞,伴着清脆的金铃,如华的月光为她们透明的肌肤均匀地涂上银色光泽。
包裹胸和胯的古老绸缎外,纱衣轻薄如雾如沙。
这是三神共治的时代,镇灵最流行的装扮。
魅惑纯真的眼眸看着主人和少女,如果他们想,她们也可以换一个服装和发型。
“睡莲之中诞生纯真的精灵,感念创造之恩,稚嫩的镇灵纷纷挽住女主人的手臂,为她加上野菊的冠冕——”
“花的大主人啊,园圃的大主人,求您留在此处,求您不要离弃我等!”
“是呀,是呀,梦乡的母亲,酒与遗忘的夫人,请您做这园圃的女王。”
梦境、酒和遗忘,是花神娜布·玛莉卡塔最初的权能。
当然,区别于草木的女主人,草木的主人掌控的梦境和“记忆”相关,是花的女主人的反面。
而在遥远璃月的梦之魔神掌控的梦的权能,重点在于美梦和噩梦。
花神酒的权能和后来风神巴巴托斯自然也有差别。
利露帕尔和菲莉吉丝呼吸着自由的芬芳,舒展那宛如生锈的,期待太久的筋骨,展开如藕的臂膀,挽住姜逸和妮露的手臂。
“就这样,禁不住温柔的镇灵们挽留,被流放的神只就此留在了鲜花盛放的园圃。在她停驻脚步的地方,月夜般美好的紫色花朵盛放开来——其名为‘帕蒂莎兰’。”
姜逸瞥了眼这圣洁又魅惑的镇灵。
银线金铃的双足,并没有穿着鞋子,脚趾晶莹,踏于花海的湿土而不染丝毫泥泞。
超凡的生灵,有着不属于人间的美貌。
也怪不得赤王文明的诸多城邦很多都因镇灵后裔的舞女而灭绝,在历史上留下触碰镇灵者,会“遭到精灵缥缈的死咒”而度过悲惨一生或即死的传说。
从纯净的元素之中孳生的生灵,从不懂得干渴的感受,从不餍足于奢侈的快乐。
“从此,为了永恒的绿洲乐土,为了盛放的帕蒂莎兰,花之女主人戴上了紫水晶的王冠。”利露帕尔伸手,梦幻般的光芒凝聚两束精雕细琢的紫水晶之花送于姜逸和妮露。
在曾经,沙虫也曾向她们俯首,旋风不过是令她开怀的愚戏,强大的力量凝聚出和岩石大地一般长久的帕蒂沙兰水晶之花,不过轻而易举。
花卉戴于妮露的侧额,姜逸的肩膀。
“诶……?”妮露看着这自成一对的花卉,对两位大镇灵的小小心思露出无奈。
“知道‘塞塔蕾’吗?”利露帕尔笑着询问。
“妮露小姐,跟我们来……”
“塞塔蕾?”妮露好奇而欢喜地看着过来和菲莉吉丝一起拉住她的利露帕尔。
塞塔蕾,她当然知道。
大贤者阿扎尔身边的沙漠学者,助手,后来投身沙漠作教育事业的女子,就叫做塞塔蕾。
塞塔蕾曾遵从阿扎尔的指示,批判她的舞蹈。
可是塞塔蕾又是否知道,“塞塔蕾”这个名字,其实也是沙漠中一失传已久的舞蹈风格的名字。
“塞塔蕾”舞者曾经响誉沙漠。
就如伴着乐器萨吉的水仙旋舞,是三神宴会上必有的舞蹈。
利露帕尔脚步轻盈,在草地上转了几个圈,然后,稍一倾身停住脚尖,轻笑地看着妮露。
这就是“塞塔蕾”最具风格的舞步。
想要学镇灵之舞还有花神的舞蹈,就从失传的“塞塔蕾”开始吧。
菲莉吉丝手中出现古老的乐器。
她们本就是花神大人的乐师和斟酒者。
精通所有的乐曲。
妮露很少有今天这样开心地学习舞蹈,不细究利露帕尔的过去,她确实是很好的舞蹈老师。
姜逸旁边,有琥珀金眼眸的镇灵,为他取来美酒,倒于杯中而饮。
最早的几代,镇灵之母利露帕尔和居尔城凡人藩王的混血后裔,女性的镇灵,是没有凡人的弱点的,她们完全继承了镇灵优越的智慧,无穷的寿限,甚至如沙漠最初贤者般,能预见当下的吉凶。
神魂几乎不朽。
最高的希琳公主生于莲叶之上、香露之间,洁白的鹮鸟为她行祝福,眼镜蛇为她献上青色的珍珠,雄壮的巨鳄亦向她俯伏礼拜。
那是镇灵后裔最荣光的时刻。
当然,此刻一切都已经是悲哀的往事。
利露帕尔和妮露的舞蹈引动元素的共鸣,那是超凡的舞步,只要动作就可和“言灵”的语言权能一样,调动天地的灵性。
一个又一个舞步,一个又一个舞蹈,妮露不知疲倦的起舞。
展现出叫利露帕尔为之惊讶的天赋和学习能力。
妮露亦是发觉今夜的自己“如有神助”,状态非常的好,舞步一眼就可记住,舞蹈一遍就可学会。
倾影的莲步,却月的轻舞,带来星天的花雨。
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场只剩下沉浸于舞蹈之中的她和观舞的姜逸。
花雨流光纷纷,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来到姜逸的面前,或许是口渴了,也不问这是什么,拿起姜逸手中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咳咳!”
妮露顿时呛去。
才意识到,自己拿了姜逸喝的酒杯,并且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面容浮现一股绯红的微醺。
“没事吧!”姜逸急忙轻拍妮露的背部,扶着弯腰咳嗽的妮露。
“没事!”妮露起身,舞蹈后的疲惫在此刻袭来,她脚步一个踉跄,草地浅浅的水面水花飞溅之间,将姜逸扑倒在地。
她才发现姜逸酒气醉人,似乎早就醉了。
花海草地上,浅浅的水面染湿了躺于地上的男子和少女的衣裳,旁边的一簇簇帕蒂沙兰绿叶紫花,遮住了他们的身形。
就和风神、岩神一般,超凡的灵酒也足够叫心醉放松的神明,如同凡人一般感受那醉倒的酸软。
那是酒的权能所酿造的美酒。
散发幽香的红色长发披散少女的肩膀,雪白的脖颈和锁骨带着诱人的细腻。
妮露趴在姜逸胸膛,翠色的眼眸望着俊美出尘,不属于世间的男子。
她双手撑地,灵酒带来的酒意叫她听清楚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整个人仿佛沉溺于今日的幻梦,变得格外恬静。
姜逸半拥着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美丽少女,月光宛如迷幻的光晕,和天空蓝色的流光交织。
长发滑过他的指间,薄薄的睡衣在打湿后,带的少女的体温灼热手掌的肌肤,
水珠从少女的发间落下。
妮露明亮的眼眸,倒映姜逸黑色瞳孔之中的星光。
看着姜逸的脸,看着反射在水中和肌肤上的月光。
浪漫的花海上,如兰的呼吸、如玉的吐气带起双方心底的涟漪。
不得不承认,心中仿佛有蝴蝶想要飞出,无论是宙斯猫猫的姜逸,还是作为人之神的姜逸,都带给了她诸多的梦幻和快乐,叫她感受到了相伴的甜蜜和开心。
说不出那是什么?
那是何种情感的种子在每个时间的刻度中发芽,变得熠熠生辉。
她发愣地看着他。
“睡前……如果把烦恼全部都倾诉掉,会睡得比较香哦。”酒宛如让她成为了不经过思考就吐出话语的笨拙团雀。
常言道:借酒消愁。
可她知道眼前醉酒的男子不是因愁而醉。
当然是因为自己的美丽和舞蹈的迷人。
于是眨眨眼睛,吃吃笑了起来。
“唔——”
“嗯——”
“就像躺在一只大大的风史莱姆身上,好轻好轻。”
“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当你的听众。”
妮露的脸似乎越发凑近。
两人的鼻尖仿佛要凑到一起。
“我的烦恼!”
“唔!”
“地上的石头好硬,好想要感受世界上最柔软的触感……”
姜逸倾诉着醉人的梦话,笑了起来,不说喜欢,只是吟诗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妮露的右手抬起,身子越发沉重的压在姜逸身上,密集的青草叫刚才撑地的手掌也没有沾染了太多的泥土,浅浅的水流冲过指间,留下的是嫩白的玉手和纤细光滑的手指。
手指抚摸上姜逸的脸颊。
她轻轻地歪了歪头,似乎在笑。
安静的气氛下,长长的睫毛好像在颤抖,翠色的明瞳会说话般遮住了姜逸余光中的月华。
“也许……这首诗,该我来念。”
就像手掌再也支撑不住身躯一样,少女的面容在深情中,如不堪重负的娇美花朵落下,低首。
姜逸第一时间品尝到是那没有涂胭脂、或许是世界上最柔软的触感。
明明只有周围帕蒂沙兰花露的花香,但给他一种比咖啡馆的“蜜金泡果”的糖果更甜蜜的味道,比“千层酥酥”的蜜糖和坚果更沁人心脾。
那该是……有一抹红艳的色泽,用晶莹剔透宛若华美的珠宝盒一般的杯子,装着的、自己曾经品尝到过的入口即化的香软布丁——“婆娑一舞”。
是帕蒂沙兰、须弥蔷薇、牛奶、糖等等构成的香甜。
延续的甜蜜。
星天的花雨下,虫鸣也为之静声,周围的生灵仿佛全部屏住了呼吸,月光和花朵也为之害羞。
“啪!”
本只要想要看看姜逸夜不归宿去了哪儿的真咬牙握拳。
“布耶尔,布耶尔,你人呢,你家信徒偷腥了!”她的柔顺长发上,好像冒出了紫色的绯樱电光。
赫乌莉亚看着激动的真:“唔!以前,看着姜逸吃雷电将军麾下的‘绫华酥’,你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还记得,当时的真和她还磕的很起劲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能一样吗?”真摇着赫乌莉亚的肩膀,“你怎么这么个无所谓的表情,我们要‘生气’啊……晴朗的夜空也是可以降下神雷的。”
“等下你负责下‘雪’,我来‘打雷’。”
“……”赫乌莉亚扶额,别把盐当做雪啊!还有,你在喊哪个布耶尔?
其实也无所谓啦!现在两个布耶尔都在净善宫的生命之床上聊天呢。
如霜的明月缓缓移过星河。
命星交错之间,在花海之中共眠的是醉后的睡莲和真菌。
太阳是什么时候升起的,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沙洒过姹紫嫣红的碧绿花海。
受水与月、花和树庇佑的少女被神明的气息包裹,不必知道沙漠绿洲夜晚的寒露多么“冻”人。
昔年练舞时,她亦曾在夜晚躺于沙漠绿洲湖泊的水面,感受水的涟漪。
发出轻微的鼻音,少女从酣睡之中醒来,看着面前的睡颜,恍惚片刻,终于想起了昨夜大胆的举动。
脸上自然出现朝霞般的绯色。
在自己羞涩自己的举动半天后,妮露平复心情,在金色阳光下,歪头,用雪白的藕臂单手托着脸,凝望下方未醒的男子。
“世界上最柔软的触感……”她双指的指肚触碰了下自己的嘴唇,微微发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
再次低下头,发丝垂于姜逸的脸颊。
双唇先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次停留。
然后,仿佛没品尝出味道一般,再次歪了歪头。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和昨夜进行了一次比较。
就和学习舞蹈的动作一般,进行体会内中的情感和美丽。
姜逸实际上在妮露醒的时候,就醒来了,少女的发丝在脸上带来痒痒的触感。
再准备偷亲的少女看着姜逸睁开的眼眸,发呆、愣神片刻,眼眸之中,先是慌乱,但在最后只剩下接受后的平静与落落大方。
“早上好哦。”妮露笑盈盈地打个招呼。
姜逸望着怀中背靠蓝天云海的明媚少女。
“欸?你盯着我看是……头、头发翘起来了吗?”妮露伸手摸头,昨夜把姜逸当床睡了一夜呢。
“不!我在想……是不是有早安吻!”姜逸看着整理长发的少女。
妮露又愣了愣。
“那要抱我回房间……”她轻轻地提出一个要求。
“唔——!”
脸与脸亲密的接触,是偷尝的小小禁果。
……
“咚咚咚!”
“妮露,起床吃早饭吗?”
妮露的母亲敲了敲妮露房间的门扉。
……
“啊!等等!”
被公主抱回来的妮露,这一次是真的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