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劳烦两位了。”
苏落起身,“两位大人,容民妇跟家里人说一下,收拾一番。”
“好!苏娘子请……”
安常州可比永乐县大多了,如果这次能送知府一个人情,以后福满楼去安常州开分店就容易得多。
和赵如云说了一下,答应砚川和易欢,等她回来时,给两个小的带礼物,让两个小的乖乖在家里。
跟着许宏阔的车队走,从早上一直走到深夜才到安常州。
许宏阔作为知府大人,院子却很朴素,一进来就感觉到这个院子有二十多年的时间左右。
“老爷,你怎么才回来,饿了吗?妾身去给你做点吃的。”
女人身材娇弱,深夜院子里的人大多休息去了,她却还在这留灯等着许宏阔回来。
见到许宏阔满脸笑意,眼睛里全是喜色。
“苏娘子、杜大夫,这位是本官的妾室,也是本官的表妹韦安筠,你们可唤她韦姨娘。”
韦安筠浅笑大方,摇着许宏阔的衣袖道:“老爷,这两位贵客是?”
“他们是我从永乐县请来为母亲看病的大夫,母亲呢,睡着了吗?”
听说是大夫,韦安筠一脸欣蔚:“母亲头痛难眠,要靠着安神香才能入睡,现下安寝了。”
“许大人,既然老夫人已经睡着,不如明日我们再为她看诊。”
坐了一天的马车,苏落全身酸痛。
“也好,安筠,我们都累,你去给杜大夫和苏娘子安排客房。”
“嗯,苏娘子,杜大夫,这边请。”
看得出来,许宏阔和他的表妹感情应该很好。
“韦姨娘也懂药理吗?”
苏落跟着韦安筠去到客房,在她身上闻到丝丝草药的香气。
“不懂,我每日都要为姑妈熬药,身上可能是沾了药香吧,苏娘子是杜大夫的药童吗?”
韦安筠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女大夫,第一反应,就感觉苏落应该是杜大夫的手下。
“算是吧。”
好好睡一觉,翌日一早就被韦安筠来叫,说是老夫人醒了,许宏阔请两人去看看。
苏落过去时,杜修远正在给许老夫人切脉,许宏阔虽然不爱笑,总是面无表情,但对他的母亲做到了极致的孝顺。
“母亲,你今日头还痛吗?”
许老夫人闭眼,韦安筠为她揉着额头两侧,动作熟练,仿佛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比昨日好些了,多亏了安筠的按摩,让我少受点苦。”
“姑妈,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天天给你按都无妨。”
杜修远给许老夫人切脉,良久都没有什么动静,这个脉象偏于风邪之症。
“老夫人,除了头痛外,还有什么症状吗?”杜修远问道。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明明长得慈眉善目,长久被病痛折磨,眼里都没鲜活的气息。
“我这是老毛病了,除了头痛,全是没有力气,有时候呼吸也困难,要靠安神香才能入眠。”
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这个病,许老夫人已经释怀了,人老了,身体不行了,生病是常态,她也不想这些个大夫们为难。
“老夫人,这个应是风邪偏头痛,吃药无效的话,可做过针灸?”
听杜修远的话,许老夫人立马坐直了身子,针灸是要脱衣服的,她宁可头痛无力,也不要做针灸。
杜修远感受到了老夫人的抵抗,连忙道。
“老夫人不必紧张,苏娘子的针灸不在老夫之下,若你愿意尝试,可由苏娘子代劳。”
“母亲,杜大夫是从京城来的大夫,医术比安常州的大夫都要好,他说的话你就试一试,让苏娘子给你做针灸,说不定您这病就好了呢。
每次看见您发病,儿子心里是万分担忧,找了这么多的大夫,就是希望您快些好起来。”
许老夫人看着苏落,女子行医,又是这么年轻的,能行吗?
“好吧,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试试就试试吧。”
反正也不抱有希望,老夫人又不想辜负儿子的心意,就让苏落试一下也无妨。
“老夫人,请……”
回到房间,许老夫人屏退下人,许宏阔和韦安筠一干人都在门外候着。
坐在床边,苏落先给老夫人把脉。
她最近也跟杜修远学了把脉,再根据书里的讲解,也算会了点皮毛。
“苏娘子学了多久的医术啊?”
许老夫人已经把外衣脱了下来,看着苏落有莫有样的给她把脉。
“十多年吧。”
加上前世,十多年是有的。
“呵呵……”
老人和善一笑,显然有点不相信苏落的话,但她也无所谓了。
这个脉象虚浮无力,配合苏落学过的西医知识,就是湿气严重,血液难以循环,导致的头痛和无力。
用针灸刺激穴位,缓解病痛完全不是问题。
“老夫人,我知道该怎么给您治疗,您请趴在床上。”
许老夫人解去上衣,苏落从背后为她针灸,想要血夜加快流通,肩胛骨处最为重要。
银针一枚枚的刺入穴位,背部、肩颈、乃至头部。
此针灸会打通脉络,加快血液流通,同时身体会发热,排出人体内的一些毒素。
“老夫人,你在坚持一下,一会就可以拔针了。”
苏落蹲着对老夫人说道。
没有听到老夫人的回答,苏落看向她,只见许老夫人眉头越皱越紧,双腿突然抽搐了起来。
“不好!”
苏落一惊,赶紧把徐老夫人头上的银针给拔了。
正当苏落拔完头上的银针,老夫人直接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而苏落手里的银针,进入肉里的位置有了微微的变色。
“老夫人,你这是中毒了。”
把银针都收了起来,再给老夫人把脉,脉象变得混乱不堪。
老夫人立马抱着头痛苦道:“痛,我头好痛,是谁要害我……”
苏落给老夫人穿上衣服,到底是谁给这么一个老人下毒。
这种毒应是慢性毒药,把脉也把不出来,毒性藏在血夜里,要不是苏落刺激穴位,加速血液的流动性,就连银针都测不出来。
血液如此加速流动,苏落的银针也才有微微的变色,下毒之人心思何等细腻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