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这是王爷的私人小院,你不能进去。”
门口的侍卫把夜越泽拦在门外,又不敢对他动粗,怕伤了他,七皇子可是摄政王的心头宝,弄伤了七皇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走开!”
夜越泽把两个侍卫一推,东张西望的跑进苏落的小院。
连儿不认识夜越泽,当即把他拦住:“你这人好没礼貌,这里是我们王妃的小院。”
夜越泽脸上很是着急,面对连儿时,还是退了一步道。
“我是北凉七皇子,求见副司农。”
“又是一个皇子,你们北凉人都是这般没礼貌的吗,把我们王妃关在这个小院里,还不让我们出去。”
连儿见到北凉人就讨厌,特别是皇室中人,虽然没见过夜越泽,她还从心里就讨厌。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哥把你们关在了这里,不过我这次是来找副司农,我有很急的事情找她。
小妹妹,麻烦你进去跟副司农说一声,我们在南宁的时候就认识了,她一定会见我的。”
连儿把下巴一抬,两手傲娇环抱在身前,王妃才不帮北凉人呢。
“连儿,不要为难七皇子。”
苏落在房间里就看到夜越泽进来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夜北寒派来的。
“副司农,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到了北凉,还住在哥哥的府里,有你在这,我就安心多了。”
从夜越泽说的话中来看,夜北寒并没有把她来到北凉的事情告知众人。
“七皇子找我有事?”
“嗯!在南宁时就听曼语说过,副司农医术不凡,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请副司农随我进宫,去看看我父皇。”
“进宫?”
能出了这个小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她都来北凉几天了,都没有听到北凉皇帝的任何消息。
“是的,父皇病重卧床,整个北凉有名的大夫几乎都看过了,没有任何起色。
我也是担忧父皇的身体,又听闻副司农在哥哥府里,故而自主前来。”
只要能出了这铁桶一般的摄政王府,管他什么病,苏落都可以去看看。
“我可以试试,但我也不敢保证,我的医术就一定能治好北凉皇帝。”
听见苏落这样说,夜越泽脸上大喜,立马给苏落做了请的姿势。
“副司农,请……”
苏落带着连儿一同跟夜越泽而去,门口的侍卫知道他们是拦不住夜越泽了。
又见夜越泽带走苏落,两人商议后,只能去找夜北寒禀报。
到了皇宫内是不能乘坐马车的,夜越泽和苏落她们只能步行。
看着处处用金玉刻画而成的宫殿,表面奢华至极,只是人走在这高墙之下,却有阵阵冷意袭来。
像怨气,又像是不甘,这样的高墙之下,又有多少的意难平。
苏落转头看身旁这个天真无邪的单纯少年,真的很难想象,他和夜北寒那样极端的人会是一母同胞。
“七皇子,你觉得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苏落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说起哥哥,夜越泽会心一笑:“我哥是很好的人,他对我也好,反正他什么都好,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我听说,北凉皇室当中,好像只有你和夜北寒两个皇子,而且你又是七皇子,那除了夜北寒之外,你的前面应该还有五位皇子,他们都去了封地了吗?”
苏落明知故问,南宫赤羽早就告诉过她,北凉的皇室相互残杀,所有皇子都死了,北凉的皇位,将来注定要落在夜北寒和夜越泽两人的手里。
但夜越泽单纯太过,在全国人民的心中,夜北寒早就是北凉皇的不二人选。
“这个……”
夜越泽低头犹豫一会才又开口:“我只有我哥,其他人都是犯了事,被父皇罚了。
北凉变成今日的局面,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夜越泽知道他哥哥的童年过的很惨,所以他哥哥从小就护着他,不想让他重蹈覆辙,也希望他有一个美好的环境长大。
哥哥身体的顽疾,一直是皇室里的笑柄,当年被他们戳脊梁骨嘲笑,如今那些人都死了,那也是他们的报应。
“原来是这样,我看七皇子身子单薄,你没练过武吗?”
在摄政王府苏落问不出别的话来,但她不放过任何能找到毒虫的机会。
“君子六艺,我学了骑马射箭,其余的,倒是没有过度接触,我哥更希望我多书读好些。”
夜越泽完全不会往苏落套他话的方面去想,而且苏落和他说的这些,都只是家常的一些话。
“那看来七皇子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也不知道北凉和南宁是如何斗争的了。”
“两国之争为其利,我只要做好我的事情,政治上有父皇和哥哥在。”
说完这句话,夜越泽意识到不对劲,立马转移了话题。
“副司农,父皇的养居殿到了。”
苏落何等聪明,就光凭夜越泽的那几句话,她就知道了很事情。
夜北寒把这个弟弟护得像宝一样,定然舍不得他去习武。
然而帝王之术在于制衡,若有两方对立的局面更适合朝堂。
北凉皇帝不可能连这最基本都不懂,他又为何留下同气连枝的两兄弟呢。
苏落总结分析得出,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北凉皇被夜北寒控制了。
如此一想,苏落抬头看走在她面前的少年。
人人都说夜北寒会是将来北凉的皇帝,可苏落却不那么认为,北凉的未来,绝对会落在夜越泽的手上。
如果真的如苏落这样的想,那么北凉的皇室比她预想的还要乱,夜北寒控制了所有人,想要皇位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么他最后只当了个摄政王,还清除了所有登上大位的障碍。
他想要的,一定是把夜越泽送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进到养居殿,这里冷清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帝王的居所,没有太医,也没有宫女,只有皇帝身边的一个老太监在。
龙榻边还有一位一身紫色华服的妇人,那人看上去雍容典雅,身穿罗衣,一看就是身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