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厮根本就不是砚川的对手,但为了顾忌丞相的面子,他才没有对他们下手。
“哎……这不是煜王府世子吗?你今日也来丞相府喝茶。”
砚川看向说话的人,这人他见过的,正是和严绮梦以前玩得好的谢智勇。
“谢智勇,你也敢来丞相府?”
谢智勇漫不经心上前来:“我为什么不敢,今日虽然是来喝茶,但丞相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虽然身世不如你,但我毕竟懂绮梦在想什么,我也会顾忌到她的情绪,不像某些人,只顾念自己的感受。”
“她看不上你,你别去丢人了。”
面对自己的情敌,砚川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现在只想让谢智勇赶紧离开。
“谁说我看不上?”
严绮梦的声音从府中传来,她冷着脸,只是远远的看着砚川,可口中的话,却是对谢智勇说的。
“谢公子,我父亲在大厅等你,别让他久等了。”
谢智勇得意的朝砚川挤眉弄眼,昂首挺胸走进丞相府内。
“绮梦……严绮梦……”
砚川不甘心,在门外叫着严绮梦的名字。
严绮梦现在都不想理他,转身走后,府门外原本只有几个小厮,但瞬间从府内出来了好多侍卫。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武士,此刻出来,就是专门来防他的。
府内,谢智勇等严绮梦进来时,又变成她小弟一般,屁颠屁颠跑到严绮梦跟前。
“怎么样严大小姐,我方才那样,可让那小子感到危机了没。”
严绮梦轻笑:“你做得不错,不愧是我的好友。”
“嘿嘿嘿……”
谢智勇一介武夫,只会傻笑,他甘拜在严绮梦的聪明之下,对她可没什么意思。
除了谢智勇之外,一天之内,还有好几个京城有名有家世的公子进了丞相府。
唯独砚川怎么都进不去,他在丞相府的门外守了一天,看着那些公子们高高兴兴进去,又高高兴兴出来。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意识到严丞相这次是真要给严绮梦议亲了。
怎么办?
科考的皇榜还没放!
母妃也还没到京城!
难道他要自己找媒人去严家提亲?
可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太不显得隆重了,他还是想等一等。
可第二天他再去丞相府时,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媒婆从里面出来,这下他再也坐不住。
“夫子,夫子……”
砚川跑到孙飞章的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
“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学生恳请夫子为学生的亲事,去严丞相府中走一趟。”
孙飞章把手中的书合起来,他这几日在期待发榜,就连夜里都睡不着觉,根本就无心其他。
“砚川,你让为师为你去严府提亲?”
“是!在整个京城内,只有夫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学生别无他法,还请夫子今日就去。”
孙飞章叹了一口气,把砚川扶起来。
“老夫听说,王爷和王妃已经赶往京城,你为何不再等等。”
“等不了了,我学生怕绮梦许了别人。”
孙飞章面无表情:“此事老夫无能为力,如果你是普通家的孩子,老夫还能为你做主。
但煜王和王妃马上就到京城了,科考的皇榜也要下了,你却在这时要老夫去为你提亲,老夫做不了这个主。”
孙飞章的言下之意,就是让砚川别老想严家那丫头,等科考放榜才是正事。
要不是科考结束了,他定不纵容砚川如此放纵。
“夫子,学生求你了。”
“砚川,你是世子,你的婚事只有王爷和王妃才能做主,你要娶哪家小姐还得他们说了算,你且安心等着他们到来即可。”
停顿了一会儿,孙飞章又继续道:“你放心吧,老夫认识严丞相多年,他是个谨慎的人。
就算不看家世,也会看人品,相信老夫,他绝不会如此之快,轻易的把女儿许给别人。”
砚川还是很担心,严府他进不去,但他有亲耳听见严绮梦说,她看上谢智勇了,这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没有办法,在感情这件事上,砚川生来就愚钝。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严绮梦好,他们之间就能一直维持这个现状到成亲,可谁能想中间会突然出现变故。
他让煜王府的人快马加鞭的去迎接苏落他们进京的速度,一边又派人去谢智勇家和军营守着。
还有让人打听严丞相比较看重谁,他全都盯着,精神没有一刻放松过。
直到两天过后,他终于等来父母。
“孩儿见过父王,母妃!”
砚川是跑到城门来等两人的,他心情激动,巴不得直接带着苏落去丞相府提亲。
“砚川,先上马车。”
砚川上了马车,见到了许久不见父母。
南宫赤羽英姿焕发,一头白发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给人的感觉就如天宫里下来的谪仙般。
这么多年过去,苏落除了成熟稳重,样貌几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回到煜王府里,砚川把他的事,还有丞相府的情况都说与了苏落听。
原本他们一家都想等皇榜下来再去,但现在的情景,似乎都不允许他们等了。
“砚川,既如此,这严丞相府,我今日就替你跑一趟。”
砚川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比苏落还高的个子,给苏落弯腰道谢。
“谢父王母妃……”
提亲的礼物砚川自己早就备好了,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去。
之前走投无路之下,自己还请过媒婆,但都被严丞相给拒之门外。
虽然这次有母妃去,严丞相多少会看在母妃的面子,不会把母妃挡在门外,他还是不放心跟了过去。
他坐在丞相大门外的马车内,观察着严府的一切。
果不其然,听到是他母妃亲自过来,严丞相亲自出门相接。
砚川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几天都不知道为何,严丞相对他如此仇视,就连绮梦也不待见他了。
苏落让后面的下人把礼物交给丞相府的人,自己委婉的和丞相坐下。
“严丞相,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严丞相对于苏落这次过来的目的,大概也能猜到。
“老夫还是老样子,倒是副司农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