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想象力?”
小胖子站在柳锐的办公室里,一边挠头一边重复着这个柳锐刚刚说过的词,一时间有点发愣。
他是来向柳锐请教水系觉醒者异能如何使用的,但是没想到柳锐就简简单单的给他说了四个字,靠想象力!
小胖子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呆呆的站了好久,这才开口问道:“不太懂啊,柳校长!”
柳锐这两天都在处理崔红的事情,当然这件事也并不完全交给他处理,几乎所有的学校教官都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了,只不过作为副校长,他负担的部分更多也更细致一些,按照陆江的原话就是:“读书人嘛,你总不能指望我们这帮大老粗来搞这些事。”说完就拉着一边乐呵呵的大老粗孟津拍拍屁股喝酒去了,当时柳锐就有抄家伙砍了这俩人的冲动。
听了小胖子的抱怨,柳锐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放松了一下疲劳的眼睛,这才看着小胖子说道:“水无定型,本是最容易想象的东西,你居然说不懂?”
“水无定型我懂,但是我不懂的是觉醒者的战斗怎么就要靠想象力了?”想了想,小胖子决定把问题说的再明白一点:“是这样啊,您看蔺教官就是蔺承武教官,他是力量型晋升者对吧,但是他还会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还会大斧、大锤狼牙棒的功夫,我想说的是,觉醒者难道就不需要练什么功夫保证自己的战斗力嘛?”
柳锐侧头看着站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的小胖子,突然呵呵笑着说了一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褒贬的话:“难得你没跑去图书馆翻八卦,居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怎么突然有兴趣增强实力了?”
眼看着小胖子被一句调侃说的有点讷讷,柳锐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正色说道:“我还真不是敷衍你,觉醒者的战斗就是靠想象力的!我给你打个比喻,嗯...就说陆校长吧,他是水火两系的觉醒者,可以操纵风的力量!你能想到风可以做什么嘛?”
“风?刮风呗!”小胖子想也不想张嘴就来:“风小了可以吹起沙子迷人眼,风大了龙卷风?台风?”看着柳锐笑眯眯的表情,小胖子突然有点没底气,越说声音越小。
“你在南海也见过陆校长出手了,他用过龙卷风什么的么?”柳锐反问道。
“没...没有吧?”
“是呀!没有,他用的什么?风刃!就是操控小范围内的空气急速流动产生切割力用作伤敌,你听到也看到他喊的风钻那招了吧?一下差点把巨鲸打跑那一下,原理也很简单,同时操作多道风刃组成一个平面,然后旋转起来,就像钻头的尖端一样!这就是想象力!”柳锐看着小胖子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的表情给气乐了,敲了敲桌子说道:“咱们以这个为基本点,你来想想风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小胖子呢喃一句,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闪过多少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柳锐所说的以这个为基准点上,试探的说道:“若是操控的足够细节的话,能不能把风刃拿在手里,学一套刀术?那样远程就变成近战了?”
柳锐笑了笑没点评,食指不停的敲着桌面,发出铎铎的声音:“你不妨再大胆一点!”
有规律的敲击声吸引着小胖子的注意力,这次他环抱着双臂,右手撑在下巴上,低头皱眉思考良久,突然开窍似的双手互相一砸:“其实不用拿在手上的对不对?反正可以操控风刃,以风刃为刀刃,直接施展刀术不就好了!”
“还行,不是太笨!”柳锐笑着称赞了一句,然后又问道:“那你对自己的能力如何应用有头绪了么?”
小胖子刚还高兴呢,一听这问题当场又呆住了,都没回答柳锐的问题就陷入思考中,一边想一边还喃喃自语:“水也是可以切割的嘛,水刀也很厉害的!不行不行,把水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话威力没那么大,何况水的速度也比不上风!那还有什么办法呢?把人淹死?好像也不行,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那么多水!攻击不行的话,防御呢?水幕我是懂了同样是利用水流,别的呢?”
柳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自己的学生,就这么说着、念叨着、想着,然后一步一步的,拉开门直接走了!
“他妈的,这小兔崽子!”柳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也不去管这个已经半魔怔了的弟子,又拿起那份还没看完的文件看了起来,有这小胖子插科打诨,因为毫无线索而烦躁的心也轻松了不少。
小胖子跑去跟柳锐那请教的事情,陆泽当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很奇怪今天小胖子怎么没跑到他的训练室里来睡午觉,按照那家伙的说法,训练室就在格斗馆里,省的跑回宿舍再跑来挺远的。
陆泽觉得这家伙就是懒,应该勤快点,否则他那身肥肉和水蓝色的头发什么时候能变正常?
之前他也总拿这事刺激小胖子,只是这家伙皮糙肉厚的也不在意陆泽刺激他罢了。
但是现在的陆泽有点想这家伙了,没办法,练刀练到脱力,双刀都飞出去人都趴地上了,一时半会爬不起来,若是这胖子在,扶他一把也是好的呀!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陆泽足足在地上趴了十多分钟,这才稍微的缓过点劲来,费尽的撑着身子站起来,都没顾得上去捡两口掉落的短刀,就一屁股又坐地上了:“累死了!这双鞋子也没多重,怎么穿上练习的时候会这么费力?”
陆泽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当然不是真的抱怨这双练功用的鞋子有多重,而是抱怨这种脱力让他浪费了不少的时间,陆泽第一时间想到的,同样是找个教官来询问一下,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是中午吃过午饭就来到了训练室,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下午该上格斗课,虽然他找去的话,教官们肯定也会给他解答一二,但是打扰了人家上课就不太好了。
体力还没有恢复,又不能打扰其他教官上课,陆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脱下练功的鞋子跑到一边翻出手机来,他该给母亲打个电话了!
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陆泽拨通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接通声,在南海,在南海岛上面对无穷无尽妖兽都没有丝毫畏惧和颤抖的心突然就忐忑起来。
离家来这边上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居然从来没有打个电话回去,没有问问母亲的身体可好,也没有向母亲报一声平安。
他想着若是母亲一接通电话就骂他一顿多好,那样的话他心里可能还会稍微的好受一些。
但是陆泽知道母亲的性子,他这顿骂注定是不可能挨到的!
电话接通了,母亲的声音的出现在听筒当中,只是轻轻的喂了一声,陆泽就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妈!”
只说了一个字,陆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想着给母亲打个电话来着,但是打电话说什么呢?
他不知道!
“小泽啊!”电话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是一个脾气性格很好的女子:“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是不是缺钱了?”
“不是不是!”陆泽慌忙摆手,摆到一半才想起来这只是个电话,赶忙放下手讷讷说道:“呵呵,咋可能缺钱呢!学校这边管吃管住,还有津贴拿,想花钱都花不出去!这不是想着来了以后还没给您打电话呢,打个电话问问您最近怎么样?”
“我还能怎样?吃的好,睡的着!每天下楼和这帮人聊聊天,挺好的!”
“身体呢?身体好么?”
“身体也好,我和你二婶每天出去遛弯,早一趟晚一趟的!”母亲说到这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倒是你和帆帆!”
“我们俩?我们俩怎么了?”陆泽装傻。
“你当我和你二婶老眼昏花了么?之前南海的事情电视上都播了,你和帆帆可都露了脸,还有你那个同学,胖乎乎的那个小小子!”陆泽母亲的语气里满是担忧:“虽然最后说了南海的事结了,但是妈可不傻,就结了俩字就算完了?肯定死伤不少吧?你和帆帆没事吧?”
陆泽有点心虚的看着胳膊上一道道已经痊愈的伤疤,他的身上更多,绝大多数都是浮冰炸开时候被炸的,但是这话不能跟母亲说啊,赶紧打个哈哈准备蒙混过去:“我俩能有啥事呢!妈您可别瞎猜,也别出去瞎说去啊!是有些伤员,没您想的那么夸张!”
陆泽心里郁闷啊,他知道电视上转播了整个南海一役的全程,但是转播到什么程度他可不知道,现在情报不对等,想和母亲撒个谎让母亲别担心都有点底气不足。
“你别光说好听的了!这次南海那边死了不少人,我们都知道!”母亲一句话把陆泽准备撒的慌全都打散了:“妈和二婶担心你们俩,但也知道个轻重!你二叔和老叔都在,想你们俩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您都知道啊!”陆泽诧异的脱口而出。
“有什么不知道的?小泽,妈多嘴说一句,别总和你老叔顶撞,你老叔也是为了你好,长大了应该懂事了!”
“他...”陆泽本来想说两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行吧,妈您放心吧,他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我哪敢顶撞他啊!”话说的漂亮,陆泽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校长?”母亲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楞了一下,随后便呵呵笑道:“当了校长好啊,终于安定下来不用到处漂着了,话说你知道你老叔有什么相熟的伴儿么?老大不小的,既然不用四处漂着了也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了!”
“妈!”陆泽语气无奈:“您觉得您跟我说这个好使么?那是我老叔啊!即便是真结婚了娶个媳妇回来也是我老婶好吧?我一小辈背后说这个不合适吧?”陆泽嘴里抱怨着,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南海岛上的罗子英,那位和陆江好像之间的事情挺复杂的,一想到罗子英,陆泽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罗榕,想到罗榕,陆泽的脸罕见的红了红。
“是是是!”母亲在电话里笑声不减,丝毫没觉得跟自家儿子说起这事来有什么不对,不过终归还是收敛了一些:“这事啊我回头去找你二叔打听打听!不说你老叔的事了,说说你!去了好几个月了,就没有相中哪个姑娘?”
陆泽这正琢磨罗榕琢磨的有点脸红,直接被母亲这句话给暴击了,想说话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的咳嗽了半天才无奈的说道:“咳...妈!我才十六好吧!就算我有这心,国家也不让啊,您能不能操心点正常事!”
“已经十七了!”母亲不满意的反驳道:“这要是搁旧社会,孩子都满地跑了!”
“这是新时代了!就别拿您那些老梗说了!”陆泽无奈的苦笑,返回头来便问道:“妈,我爸他说过一个东北罗家么?”这事老早陆泽就想问问了,什么娃娃亲之类的,简直了!
“东北?罗家?”母亲的话顿了顿,半晌才悠悠说道:“是见过一个东北口音的人,他好像是叫罗子义,妻子姓汪,怎么了?”
“没了?”陆泽反问。
“没了呀!那是你爹少有带我出去的一次,就是去的东北,和这罗家的夫妇几乎把东三省都转遍了。”母亲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说话的声音都有点缥缈起来:“怎么?你见到罗家的人了?说起来自从你爹...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们了呢,那真是一家子好人来着。”
“咳咳!”陆泽咳嗽两声遮掩自己的尴尬,娃娃亲什么的,他还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让过了这个话题,陆泽和母亲又聊了半天家常,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捡那些不会让人担心的一五一十的跟母亲说了一遍。
到最后反而是母亲先提出来:“行了,小泽!你只要在学校里习惯就好,你老叔是校长,尤其不要给你老叔惹出事来!知道么?”
“知道的!”
“行,那就挂了,长途怪费钱的!”母亲给这通电话做了最后总结,只是在要挂断的时候突然提起来:“对了小泽,那只雪貂,前两天跑掉了!就是电视里播你们在南海的时候!”
“跑掉了?”陆泽一愣,随后便宽慰道:“没事妈,本就是自己跑来的,可能是不习惯吧,跑就跑了吧!”
嘴上这么说,但是挂断电话以后陆泽还是很纳闷,这家伙怎么会跑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