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陆泽怎么样了?”来人一看飞机降落,快步挤到舱门旁边,顾不上行礼着急的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我带他回来养一阵应该就没事了!”高天远再次一把把陆江弹出来的脑袋推了回去,一边控制着马陆添和陆泽两人的床飘出舱门,一边控制着陆江给自己侄子收拾的大堆行李,还得时不时的防着陆江蹿出来,可谓是手忙脚乱。
“在哪...”刚挤到门口的女孩一眼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浑身黢黑的陆泽,有些吃惊的捂住了嘴,后半句话愣是没有说出口来。
好不容易把陆江再次塞回了飞机,高天远一回头正好看到女生这副模样,好笑之余赶紧出声:“死不了!被烧焦了而已!”
“哟!这是小罗榕吧!”机舱处,一个脑袋再次探了出来,一眼看到一身短打装扮的女生,马上招呼道:“上次南海时候见过,还没好好打个招呼呢...哎?姓高的,你再推我我可生气了啊!”
“啊?”女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猛然回神看清舱门处探出来的半个身子和站在机舱里的柳锐赶紧问好:“陆校长好!柳校长好!”
“还是小罗榕懂礼貌!”陆江嬉皮笑脸的应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他这一句一家人把高天远和柳锐都说的一愣,高天远下意识的扭头看罗榕,看的罗榕脸涨的通红。
倒是柳锐纳闷的戳了戳陆江的肩膀:“你和罗子英的事定了?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显然高天远和柳锐俩人的情报来源和所掌握的信息都不太一样,俩人几乎同时的动作,让这俩人也有点懵,高天远嘴快一步先问出声:“罗子英?陆江你和罗子英啥时候凑一块去了?”
柳锐的懵一点不比高天远少,看到对方看罗榕的表情,顿时也是一愣,跟着就问:“难道不是说老陆是小陆?”
“就你废话多!”这下连陆江也有点扛不住了,一张黑脸都快变紫色了,一伸手把柳锐塞进机舱,打着哈哈道:“别跟你那胖徒弟学!行了行了走了走了!姓高的,你照顾好我侄子啊,少根头发回头让陆海来找你算账!机长,赶紧起飞我们要回去了!”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陆江,这次高天远是真的笑出声来了,待飞机飞远,这才招呼罗榕:“丫头,过来帮个忙,这么多东西,这陆江是怎么收拾的!”
“哦哦!校长,陆泽他这是怎么了?”罗榕帮高天远拿起几个大箱子,毫不费力的跟在后边边走边问。
“你之前不都听到了么?”高天远没回头,随口说道:“跟马陆添刚正脸来着!”
“但是只是烧伤啊!”罗榕探头看着病床上的陆泽,皮肤被烧的黢黑,虽然没有碳化的现象,但是感觉到陆泽体内灵气运转无碍,她是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陆泽没有自愈的迹象。
“他的膻中和百会穴都被封了,现在处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所以我才要把他带回来!”说道这高天远也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带陆泽回来的,放在东北军校陆江的眼皮子底下,保不齐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虽说救苍生确实不是陆江毁的掉的,但是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多想想办法折腾几次还是可以的,到时候折腾出什么岔子来,那可就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膻中和百会...都被封了?”罗榕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她也知道高天远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会瞎说的,顿时又有些好奇一边探头凑到病床旁一边问道:“怎么可能会两穴同时被封呢?”
她是想凑近了仔细看看陆泽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结果刚凑过去,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银白色的影子一闪已经从陆泽的被子里蹿了出来。
这银白影子出现的实在是太突兀了,吓了罗榕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等她看清了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前边的高天远已经开口了:“你可别瞎动啊,这保不齐是你以后的女主人,你现在咬了他,回头陆泽把你做围脖了我们可不拦着!”
“雪貂?”罗榕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龇牙咧嘴,高天远一句话后已经变的温驯的小东西,诧异的说道:“这家伙速度好快!陆泽养的么?”问完了才反映过来刚刚高天远说的是什么,小脸一红嗔道:“校长,您再这么瞎说我可不帮你拿东西了!”
“这怎么就叫...”高天远说道一半,回头一看这姑娘红扑扑的脸蛋,赶紧打住了话头,嘿嘿笑道:“行行!不说了好吧!那个什么,等下你帮忙我把张真人叫来,我有事找他!”
罗榕点了点头没说话,她的注意力又回到陆泽那边,准确的说是蹲在陆泽胸口位置的雪貂身上:“校长,您还没说这雪貂是怎么回事呢!”
“这我哪知道啊!反正推测应该是陆泽的!对了,那次你不是跟我报告说斩杀了那个土系觉醒者的人虽然全身都伪装了,但是脖子上缠了一条白色的貂皮围脖么?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了!”雪貂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天远确实不知道,但是能猜个大概,干脆就直接把推测出来的说了。
“呃!那还真是他啊!”罗榕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没想高天远居然听着了:“嗯?什么是谁的?”
“没事没事!”
“行吧,那等会你去找一下张真人,然后就赶紧去休息!这都几点了,明天不用训练了么?”
“这不是担心么!”罗榕这次没说出口,扫了一眼浑身黢黑躺在病床上的陆泽,干脆把行礼往高天远手里一递:“那校长您就自己拿吧,我去帮您叫张真人,然后去睡觉!”
“哎?”高天远愣愣的看着跑远的罗榕,闷闷的吐槽道:“这丫头真是,不是说好了我不说就帮我拿东西的么!真是见了情郎就忘了校长!”
中央军校的医疗室中,高天远进了门左右扫了半天,才在乱糟糟的医疗室里看到一个背对门口的年轻人,控制着马陆添和陆泽的病床进了门这才招呼道:“孙航,过来瞅瞅!”
那年轻人正趴在桌前,看着花盆里的一株小小的嫩绿植物,听到高天远招呼也不回头,满是不耐烦的说道:“又什么事?有个头疼脑热的抗两天就过去了,至于的么!”
“谁跟你说是头疼脑热了?”高天远一看这年轻人根本没挪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废话那么多,赶紧过来!”一看那年轻人还是没动,眼珠一转直接开口道:“罗榕的未来小老公啊!你自己看着办!”
稀里哗啦...
一阵兵荒马乱,不光那年轻人摔地上了,就连桌上的一大堆东西也被他下意识的扒拉到了地上。
这家伙也不管掉在地上的东西,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和鼻梁上架着的如同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抬头就问:“陆大哥的儿子就说陆大哥的儿子,什么叫罗榕的小老公?感情你这张大方脸就是长给别人装样子的么?人在哪呢?我瞅瞅!”
“喏!”高天远努了努嘴:“这个!”
“这个?”孙航扶了扶眼镜,几步走到病床前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伸手指着病床上的陆泽说道:“陆大嫂不是咱们华夏人么?怎么搞个黑色的回来?”
“你跟这装傻呢是吧?”高天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旁边这个刚正脸给烧的!”
“旁边这个?”年轻人转头又扶了扶眼镜,看清另外一张病床上的人之后才夸张的说道:“哟!这不是马陆添嘛?怎么?让这小伙子打的?”
“他要有这本是至于让人烤的黑炭似的么?陆江和柳锐干的!”高天远微微摇头。
“那你叫我干嘛?”孙航又转过头来,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片刻,刚要伸手过去摸摸陆泽的脉搏,却猛的看到一道银光从陆泽被子里蹿了出来蹲在病床上冲年轻人龇牙。
“这小玩意哪来的?碍事!”孙航可没像罗榕一样被吓了一跳,随手抓着雪貂直接给丢一边去了,这才再次伸手过去,片刻后嘟囔道:“这人也没事啊,就是膻中和百会被封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调用他体内的灵气!”说完转头看向高天远:“这事你找我没用,找张真人去!”
“张真人就到,你先看看怎么治一下他体表的烧伤,真的就这么黑着呀?”高天远阴了个脸,莫名其妙就想到陆江那句招苍蝇的话了。
“他不是在东北军校么?怎么莫老没给治?”孙航随口一问,转头又走回到刚才掉了一地的瓶瓶罐罐里扒拉了起来。
“没搞清楚他为什么没有自愈,没敢动手!”高天远随口应道,才说完门口张明远正好推门进来,高天远顺口说道:“正好张真人来了!看看陆泽这小子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不是烧伤么?”刚进门的张真人听到高天远的说辞先是一愣,转头看向病床上直挺挺躺着的陆泽,又撇了一眼刚刚被孙航丢到一边的雪貂,呵呵一笑冲着雪貂说道:“你别那么紧张!我们给你主人治病!”
“张真人看出这小家伙的来历了?”高天远转头看了一眼蹲在角落不敢上前的雪貂问道。
“山野精灵罢了!与人无害、与世无争!”张真人冲雪貂招了招手:“你过来看吧,别碍事就好了!”做完这些,张真人这才走到病床边,为什么叫他过来刚刚罗榕去找他的时候已经大致说了一嘴,看到浑身黑黢黢的陆泽也没惊讶,左右打量了片刻,干脆伸手在自己眼睛上一抹,凝神看向动也不动的陆泽。
“张真人看出什么来了?”孙航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罐回来,也没着急打开,而是看着张明远问道。
张明远没理会孙航的问话,而是不停的打量陆泽的胸口与头部,越看眉头就皱的越紧,过了半天,才摇头叹气道:“问题肯定是有的,只是这孩子体内有什么东西把外界窥伺都隔绝掉了,就像是自成一方小天地一般。”
“自成小天地?”孙航一脸惊讶的问道:“他还有这能耐?有这能耐还能让马陆添给打成这样?”
“让马陆添打的?”张明远好奇的问道。
“跟马陆添刚正脸来着!”高天远今天这话算是说的最多的一句,说完了扭头看向张明远问道:“张真人,之前我感觉到是有一个意志在帮助他锻体,我没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您能不能跟那个意志沟通一下?”
“喂喂,你还没说他体内怎么会自成小天地呢!”孙航不乐意了,他问的问题高天远还没回答呢。
“就你废话多!救苍生在他手里,你说为什么会自成小天地?”高天远没好气的堵了孙航一句。
“等...等等...”听了高天远的说辞,孙航突然就愣了,呆了半晌才喃喃道:“救苍生在他这里,这么说杨贞北真的死了?”
“不一定!”高天远无奈,他知道这话一说孙航肯定是这副模样:“其他三人虽然尸骨无存,但是还是找到一些线索的,有人找到关于杨贞北的一点点线索么?按我说他很大几率还是活着的!”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这些年了都没消息的!陆大哥也没了,罗大哥也没了,那么多人都没了,再多一个杨贞北也不算怪事!”孙航就像是被人抽离了身体中最后一丝精神一般,把手中黑色的罐子随手放在陆泽床上:“张真人,弄完了给他身上涂一层就行!”说着慢慢走回凌乱的桌前开始整理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哎!”张明远叹了口气,只是叹气过后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孙航和杨贞北的关系特殊,他能留在中央军校这么多年也就是为了等杨贞北一个确切的消息罢了。
“张真人,您看看能不能跟那个意志沟通一下?”高天远再次提醒道:“问问他想干什么,总不能真的让陆泽在这躺上十天半个月的吧?”
“好!”张明远点点头,略一思考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纸,在指尖凝了一滴鲜血出来。
片刻之后,一张符纸写罢,张明远口中念念有词,直接将符纸贴在了陆泽眉心上,一阵金光闪过,符纸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