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榕的聊天并没有聊多久,两人绕着小岛走了一圈,把每天该练习的步法练习到位之后便各自告别离开。
罗榕除了帮陆江说了些好话之外,还给陆泽讲了很多关于他们上一辈的故事,有趣的、伤感的、好笑的、悲壮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陆泽帮她找回了父亲的遗体,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陆泽总感觉比起之前几次见面,罗榕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不那么容易察觉的变化。
当然对于男女感情这方面,陆泽就是一个白痴,不要说男女感情了,他能把同学关系处理好了就算是不错!
不过陆泽就是有这种感觉,挺奇妙!
陆泽回到和小胖子临时住在一起的宿舍时,时间还早。
胖子依旧盘腿在床上炼化那块天兵天将令,浑身水雾蒸腾,不知道的以为这家伙在蒸桑拿呢。
陆泽一个人也无事可做,干脆也想试试炼化绣球双刀或者鹿鸣。
万一能搞出点意外之喜呢?
同样盘腿坐在床上,他的心神沉到了奇巧玲珑塔中,有这座小塔在,他便不用像胖子一样傻乎乎的把天兵天将令捧在手里炼化,毕竟绣球和鹿鸣都是存在小塔当中的。
小塔内部与之前离开时一般无二,绣球双刀和鹿鸣都放置在灵气构成的刀架上,琢磨了一下,陆泽还是打算先拿鹿鸣开刀,绣球是两口短刀,万一需要单独炼化的话,那他这个闷亏可就吃大了。
御使鹿鸣漂浮在面前,陆泽清点了一下手里剩下的灵气玛瑙。
上次爆开了灵气玛瑙一口气将小塔炼化后,现在他手里还有六块无属性的玛瑙,现在就看这六块玛瑙能不能建功了。
按照之前炼化小塔的手法,陆泽调动体内的灵气一丝一缕的打在鹿鸣长刀上,灵气一接触到鹿鸣刀身,便化作一缕流光直奔那雕刻着鹿头的刀柄,最后消失在鹿头的嘴中。
随着陆泽注入的灵气越来越多,鹿鸣刀身上慢慢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金属光芒,不亮也不刺眼,就是比较之前来说有些许变化而已。
看到炼化之法确实对鹿鸣有用,陆泽也来了兴趣,开始源源不断的将灵气灌注到鹿鸣当中,这次也不走刀身了,干脆直接将灵气凝结成珠丢到了鹿嘴里,省了一道灵气流转游走的过程。
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消耗,看着鹿鸣上若有若无飘散出来的光芒,陆泽忙忙碌碌,一夜未睡。
早晨天还未亮,永远都不会出现任何失误的生物钟唤醒了还将神识沉在小塔中努力炼化鹿鸣的陆泽。
将手中最后一颗灵气玛瑙捏碎,将身体消耗的灵气补充完整,陆泽遗憾的将鹿鸣御使回刀架放好。
五块灵气玛瑙的所有灵气都被用来炼化鹿鸣,但是依旧感觉鹿鸣没有到达一个突破的极限,外观上来看与之前刚刚炼化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淡淡的散发着金属光泽而已。
遗憾虽然有,但是陆泽知道这事是急不来的,而且他并不是没有看到这一夜忙碌的结果,刀柄的鹿头,那双眼睛变的越发有神起来,陆泽猜想,若是完全炼化了鹿鸣的话,那双眼睛一定会变的仿佛要活过来一样。
将心神收回,盘坐了一夜的陆泽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夜没睡对他来说影响也不是太大,肉体的疲惫有灵气的浸润来补充,精神的损耗对于一个即将乙中的异人来说,微不足道。
把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整理一下,陆泽穿好靴子开始一天的晨练,这件事从来没有停止过,即便是在野外风餐露宿时也一样。
在格斗赛的场地上,陆泽见到了大多数来参赛的选手,大家统一不会去修炼自家拿手的本事能耐,只是简单的跑跑步,抻抻筋骨而已。
晨跑过后,陆泽和伙伴们吃过了早饭,回宿舍洗了一澡,踹醒了从来不会早起锻炼的胖子,这才穿着干净衣服晃荡到了比赛场的看台上。
陆泽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到了,他也不急,就坐在看台上一个人想事情,反正没事干的时候陆泽都是一个人,要么想想事情,没什么事情可想的时候发发呆也不错。
当然,这只是他的小爱好,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总有没完没了的忙不完的事,时间对于他来说永远是不够用的!
正在享受难得的发呆时光,陆泽突然觉得有陌生人靠近,还没等他抬头看来人是谁,两个身影已经把朝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光挡住了。
“嗯?”陆泽抬头,面前站的不是他的同学,而是两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宝藏院合鹿、多罗尾寒赫,陆泽大概猜出这俩人是来做什么,但是还是很平静的问了一句:“有事?”
宝藏院合鹿挑了挑眉毛,用不是太流利的华夏语说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陆泽君!我希望...”说着他指了指外边的场地,满脸的严肃表情说道:“在这里,我可以和陆泽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陆泽也挑了挑眉毛,又重复了一次:“死战?”
“是的!”宝藏院合鹿非常认真的点头,再次确认了这个说法。
“那他来干嘛?”陆泽看着旁边那个一直不说话,身材与孩童无异的多罗尾寒赫问道。
“如果我没能杀掉陆泽君,就由多罗尾完成我的遗愿!”宝藏院合鹿依旧是一脸严肃,仿佛生死之于他来说就是见无所谓的小事。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这次还没等陆泽说话,从三人身后的过道那边传来一个满是杀意的女声,三人同时抬头看去,正看到陆帆拿着个汉堡一口咬下去,而刚刚说话的是一脸寒霜的罗榕。
陆泽乐呵呵的冲两个女孩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才笑眯眯的说道:“安啦安啦,就凭这俩货,碰到了弄死就好了,犯不上生气的!”
听到这话最先生气的居然不是前来约战的两人,而是一脸冰冷的罗榕,这姑娘瞪着陆泽,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了有点挡路的宝藏院合鹿,把脸几乎贴到了陆泽脸上,皱着眉问道:“你是认真的?”
这个状态的罗榕把陆泽陆帆都吓了一跳,陆泽诧异自己是哪句话惹这位生气了,想了想才站起来一把拽着罗榕的手走到一边悄悄问道:“干嘛生气?”
罗榕走到这边才一把甩开了陆泽的手,转过头满脸严肃的质问道:“你知道因为轻敌大意,有多少人为了这四个字死掉么?”
陆泽恍然,扭头看看身后的两个来挑衅的家伙,确定他们听不到这边说话之后,这才低头在罗榕耳边说道:“上兵伐谋懂不?我这是在玩心理战好吧,这都看不出来?”
“嗯?”罗榕表情呆了呆,认真的看着陆泽的表情,半晌才问道:“就这么简单?”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看不起这两个家伙吧?”陆泽吃惊的说道:“那个多什么的也就罢了,那个宝藏院合鹿昨天可是出过手的,手底下的功夫确实扎实,我怎么可能小看这么一位高手,完全就是想他们轻敌而已!”
“陆泽!”罗榕的语气和表情都变的非常严肃,她盯着陆泽的眼睛说道:“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在的情况和形势,我也希望你之前那句话真的就仅仅是挑衅,因为自大死在敌人手里的,你可能没有见过,但是我见过很多了!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安啦安啦!”陆泽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挺聪明的小姑娘,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较真呢,陆泽是没想明白,但是并不妨碍他马上把胸脯拍的天响:“我可不想死,没活够呢!你放心吧,即便是碰到了这俩家伙,我一定拿出一百二的注意力来认真对待,我发誓!”
罗榕没理会陆泽的发誓,面无表情扭头就走,搞的陆泽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转身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
他回来的时候,罗榕已经没事人似的拉着正在啃汉堡的陆帆在座位上坐好,一副你们聊我们听八卦的派头。
陆泽心中苦笑,表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走到宝藏院合鹿面前,一副张狂的表情说道:“你的挑战我接受了!”说完还扭头看向多罗尾寒赫再次说道:“你的我也接受了!听说你们那边不火化的,各自回去准备棺材吧!”
“巴嘎!”多罗尾寒赫明显是听得懂华夏语的,陆泽话音刚落就喝骂出声,却被身边的同伴抓住了胳膊,宝藏院合鹿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不管你嘴上如何说,但是你都是一个劲敌,这点我和我的同伴们都承认!那么就告辞了!陆泽君!”说完了,他也不等陆泽回话,一拉多罗尾寒赫的胳膊俩人径直回到了倭岛的看台坐席处。
陆泽冲着旁边看热闹的两个女孩一耸肩,讪讪说道:“好像没上当!”
“但是我看那个多什么的,好像挺生气的样子!”陆帆啃着汉堡,说话都是含含糊糊的。
“那家伙明显比那个耍十字枪的差多了!”陆泽撇撇嘴调侃道:“他不是忍者么?甲贺望族出身,就这心境?”
罗榕明显已经恢复了心情,看两个挑衅约战的人走远后,这才给陆泽科普道:“甲贺望族是不错,不过甲贺忍族当中也有不少沽名钓誉的存在,甚至有些已经几代十几代没有出现过一个合适修行的人了,贸然间出现一个灵气敏感体质,培养不好实属正常!比起这个,你想好了怎么对付这两个人了么?多罗尾寒赫还好,忍术从来就不是适合正面战斗的,但是宝藏院合鹿手里的十字枪可是货真价实的真本事,就算我对上也要头疼的!”
说起这个来,陆泽的眉头也皱起来了,想了想这才说道:“这十字枪的枪术确实挺难缠的,这玩意真的不是从画戟之类的兵器演变过去的?是他们自创的么?”
罗榕瞪了陆泽一眼:“说重点!”
“咳咳...”被罗榕一瞪,陆泽有点心虚,知道这位的气还没全消,最好先别急着点火:“昨天看他用过一场,就看到的技法表现来说,刺、戳、切、割、钩,基本上没脱离画戟或者镗、耙的用法,但是咱们这边再怎么分析肯定也有分析不到的,如果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就是他实际实力的话,我能想到的也就是以快打快了,他的十字枪速度偏慢,可能是重量原因,这个不用探究,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展现出来的速度偏慢就是一个可以抓住的弱点,当然近身这种就不用我说了,只要被他的十字枪头封住了路线,封在了打击范围之外,如果没什么太好的破解之法最好还是不要耗下去,干脆认输好了,又不丢人!”
“这还不算丢人么?”就陆泽说话的功夫,其他几个朋友结伴过来,刘自言听到了陆泽说的最后一句,赶紧反驳道:“当着现场直播,全国甚至全世界的面直接投降认输?这还叫不丢人什么叫丢人啊?话说你们刚才聊啥呢?”
“聊昨天出场那个宝藏院合鹿和十字枪术!”陆泽先回答了刘自言最后一个问题,这才说道:“丢人总比丢命强,丢的人能找回来,丢的命能么?反正今天都自己小心一些,昨天一天打完,今天的局势肯定更凶残!”
“这还用你来教么?”刘自言捏了捏拳头,嘎巴作响:“早就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了,做好准备了!”
陆泽看到从过道那边走来的其他同学,打头的就是西南的丰家那对孪生子,收回打量的目光,一脸严肃的对刘自言说道:“我知道我这些话和你的拳理不合,但是刘自言,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见势不妙赶紧投降甚至一有不对就赶紧投降,说实话,就算是投降了能不能活都在两可之间,你可不要希望教官能出手救你,不能,也来不及的!”
这段话被正巧走过的同学们听到,有的沉思,有的不屑,而有的则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鄙视和厌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