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迟迟无法突破的防御战线,陆泽心里有点不甘和更多的焦急!
胖子已经身陷敌阵当中,巨大的水人身边围满了已经放弃支援第一道防线的骑士,无数的刀剑和术法落在水人身上打的水花四溅,即便以水人的防御力现在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苏灵凤一人冲进了对方神官和牧师阵中,虽然很有效率的干扰了这些神官和牧师治疗的节奏,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粉红色的机甲上不时爆起一团火花显然也已经快要达到了这套机甲的极限了。
冲击防御阵的人群中已经出现了伤亡,一些实力并不是那么出众的,因为无法效率的击杀这些重装骑士反而被对方抓住机会反击成功。
状况已经从胶着开始向陆泽设想过的最坏结果演变,人手的损失和体能的消耗,很有可能把这一场开局非常完美的突袭变成一场灾难!
“这样不行啊!”罗榕一枪将一名骑士厚重的头盔直接扎了个对穿脚步一错已经凑到了陆泽身边:“无法打开缺口的话,我们早晚会被耗死在这里!”
“轰!”陆泽手中的大刀一刀将两名举盾防御的骑士砸飞出去,看着两人画着弧线远远的落在地上,一翻身就在此站了起来,没事人一般的再次回到战线上陆泽心里也在犯难,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马上开口叫到:“陆帆、刘自言,周曹,你们过来咱们冲一波!”
被叫到的三人麻溜的解决了面前的对手凑到陆泽身边:“怎么搞?”刘自言毫不客气的开口发问。
“我和罗榕冲阵,刘自言和陆帆保护左右两翼,周曹负责击杀!”陆泽说完抬起手在手表上发出一条消息,收信的是还在远处的张远:“火力支援我们这里,争取打出一个突破口!”
一切准备停当,陆泽在不多言和罗榕并肩直冲上去!
五人小队的动作吸引了敌我双方所有人的注意力,刘道贤这位喝号老山魈的老前辈一眼就看出来陆泽几人的打算,大手一挥包括刘正国在内的十几个刘家子弟干脆的聚在老人身后:“跟着小陆几人一起冲!”
倒是李莉的父亲和叔叔距离略远了一点,他赶不到这边但是同样冲李莉大喊道:“带上李家的人跟着陆泽他们一起冲!”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这小小的缺口成了攻守双方倾力一战的战场!
无数的术法、箭矢全都冲着这一道不足十米的缺口铺了过来,这根本就不像要打开缺口的架势,干脆就是想把这一片地方直接轰塌!
七八个重装骑士举着全金属的巨盾顶在了最前边,那些由张远引导的远程伤害打在这些已经组成盾墙的巨盾上,除了将盾牌表面上打出点点涟漪之外对于盾牌后边的骑士毫无影响。
而陆泽,则是将手中吹劲草如同一面门板一样横在身前,仗着这柄巨刀宽阔的刀身充当了一次盾牌的角色,那些法术打在吹劲草的刀身上,只将刀身打的不住颤动,甚至一直不为人所见的刀身都隐隐显现出来。
双方各显神通,各自抵挡对方铺天盖地而来的远程攻击,直到距离已经不足两米,那些铸成盾墙的骑士们猛的抽出了腰间的骑士剑!
长达一米五的骑士剑闪着凛冽的寒光,以一种如同机器般精准的动作齐齐的劈砍下来,目标正是冲在最前的陆泽!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吹劲草宽大刀身之后,如同蜂群一般突然浮起无数口青钢长剑,这些长剑每一口都只有一尺多长,才一出现就像正在吸收水分的真空毛巾一般猛的涨了起来,瞬间便恢复了三尺长短,随后便一窝蜂的朝盾墙冲了过去。
这些长剑既不劈砍也不穿刺,而是如同一枚枚炮弹一般撞到了盾墙上,在接触盾墙的瞬间便爆炸开来,每一口长剑都是一枚炮弹,巨大的灵气爆炸将盾墙表面上那层护盾直接炸成了飞灰,然后便是接踵而至的下一枚、再下一枚。
轰轰隆隆的爆炸声和肆虐的散乱的灵气波动只是瞬间就把看似坚固的盾墙炸的稀烂,七八个骑士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还没等站稳脚步,一杆长枪已经如同翻身巨蟒一般杀了过来。
罗榕在陆泽肩膀上一踩,整个人腾空而起,锦绣如同一道五色长虹凌空击落,七八个骑士中只剩下两人还能站在原地,剩下的几人全都被这一扫扫飞出去,即便是没有受伤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再回来参与防守。
而剩下的那两人也并没有比他们的同伴好过多少,因为他们面对的是陆帆和刘自言!
两个徒手格斗的高手早已盯上这两人,陆帆掌心火红色的灵气不停吞吐几个前冲一把就将一名骑士的脖子搂住。
这个动作可是非常亲密的,尤其多见于一些小情侣身上,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一把搂住可可爱爱的小姑娘,两人笑的最少四个加号。
但是现在情况显然和亲密攀不上任何关系,陆帆也绝对不是那种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就在她搂住这骑士的瞬间,那道一直在掌心不断吞吐的火红色灵气瞬间便长了出来,一甩一转就已经绕上了这名骑士的脖子,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陆帆一个转身背挎!
这骑士一身几百斤重的重铠,被陆帆甩了一个大弧直接给扔地上了!
这一下到底有多重,就看看那名骑士隔着桶盔面甲都能喷出一尺多高的血来就可想而知!
另外一边,刘自言同样盯上了另外一名骑士,比起陆帆来说刘自言则是更纯粹的武者,他家传的拳术对付这种一身板甲的铁皮罐头自然有更顺手的招数。
这家伙一个滑铲,险险的从骑士已经劈下的长箭下方一滑而过,甚至是从对方的双腿之间一滑而过。
华夏从来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能受胯下之辱的古往今来也不过是韩王一人而已。
但是华夏武术技击当中,却有不少这种招式,列入跪步献酒之类,这类招数通常都狠辣异常,我都给你跪下了你是不是要拿命来回礼?
这名其实显然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看着从两腿胯下一滑而过的刘自言赶忙转身就要攻击,但是他的速度太慢了!
刘自言穿裆而过的第一时间一弹身便已跳了起来,跳起来的同时双手一探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脚踝,借着前滑的力道未销使劲一拽!
骑士身穿几百斤的厚重铠甲是一种很好的保护,但是现在却成了最大的负担。脚下被刘自言一拽正在转身的动作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接扑倒在了地上,随后刘自言一个大步一跳,半空中一个金刚捣杵的跺脚直接跺在了这家伙的脑袋上。
“咔嚓!”
厚重板甲头盔被踩扁和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刘自言这一脚可是不带丝毫水分,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对方的脑袋踩进了土里,只是这一脚的劲力实在巧妙,土地并没有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塌陷,这些力量几乎全部都作用在了头盔上,看那些从头盔缝隙里喷射而出的鲜血就知道,这骑士应该是活不了了。
五人出手的一瞬间,防线的缺口就被打开,但是打开缺口才是要面对压力的开始!
这种程度的攻击,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无数次的做到,但是每每刚要突进就被对方后续支援来的骑士们挡住了去路,无数次的功亏一篑让五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果然,就在陆泽才将吹劲草换成大鸾的片刻功夫,敌人的支援便到了!
二十多骑乘着巨大战马的骑士策马而来,那长达四米的骑枪已经举平,目标正是已经落在最前方的罗榕!
“张远!”陆泽大喊一声,手中大鸾一甩一道刀罡直奔对方冲锋的骑士而去。
其实陆泽的喊声后方的张远根本听不见,但是并不妨碍这家伙依仗丰富的战斗经验解读战场。
就在陆泽喊出口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威压自远处传来!
张远站在一处陡坡上,手中的古弓射石虎已经拉至满月,右手上扣着一颗纯度很高的灵石。
灵石随着他逐渐满弓的动作一点点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古弓上一枚散发着超高温度的火红箭矢。
撒弓!
放箭!
已至满月的长弓瞬间绷直,弓弦嗡嗡震动着将火红长箭直接推了出去!
长箭如同一列燃烧着火焰的列车一般,将沿途经过路线上的所有小东西都卷了进去,树叶、枯枝、小石子。
当这列火车冲到那二十多个集团冲锋的骑士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失控的列车。
然后双方就撞到了一起!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四野,即便是已经有所准备的陆泽几人也没料到张远这一箭的威势如此之猛,猝不及防之下全都被冲击波掀飞了出去。
巨大的烟尘和蘑菇云腾起足有十几米的高度,就连在远处的胖子都被冲击波掀了一个跟头。
巨大的爆炸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眨眼的功夫除了被爆炸掀起的尘土还在飘飘荡荡的往下落,四周已经变的一片干净。
干净的不止是地面,还有刚刚冲锋而来的二十多个骑士!
陆泽是不太清楚这一击张远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是看这足以和甲级硬刚的威力,显然代价绝对少不了。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已经被扫平扫空的缺口正是一群人突入的最佳机会。
陆泽翻身而起,左右一看附近所有人都和他的情况类似,都正在起身,而那些重装骑士显然想站起来比他们要困难的多!
如此的好机会,陆泽怎么可能放弃?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他一把拉起身边的罗榕直奔左边的战线而去,那边正有大批刚刚从战线上抽调出来的骑士准备过来堵住这个被莫名攻击轰出来的缺口!
战场之上,你死我活之间,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任何一个人都是专心致志的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脑袋上能长一圈眼睛不错过身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天上有什么!
更何况,这个于这场战斗暂时来说无关紧要的家伙,实力还要远远高于下方战斗的人群!
天空当中,一个赤裸着上身扛着一个大旅行包的汉子正满脸审视的表情看着下方的战斗,他的眼神大多都放在陆泽、陆帆两兄妹身上,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若是有人走进还能听到他喃喃自语:“哎呀,这不应该呀!这下慢了!哎?这下怎么不追了,平白放过了好机会!”
只是此时他的位置实在有点高,他的话并没有其他人听到。
比起他的位置来,他的实力境界也实在高过下方这些人太多,那些他口中所谓的机会所谓的慢了,并不是真的如他所讲一般真的慢了,而是身处那个情况下必然不可能完成的操作。
但是这汉子好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似的,依旧不停的嘟嘟囔囔,话里话外都是不满意,但是语气和表情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那一脸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不满意的样子。
正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人御风急速靠近过来,来人五短身材,矮壮墩实,即便身穿着军装依旧掩盖不住那一身虬结的肌肉。
来人距离这赤裸上身的汉子十米就停了下来,老远便敬礼道:“陆将军!”
“老孟啊!你跑这干嘛来了?东北军校那边安生了?”这汉子转了转头回了一礼,好奇的问道。
“东北军校暂时没什么事情,这边求援信息又催的紧,别人没这么快过来,我就先一步过来看看,要知道陆将军在我就不用跑这一趟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北军校现在唯一留守的甲级,副校长孟津。
“别呀!”汉子笑道:“我就是路过而已,恰逢其会罢了。话说这帮人怎么就跑这来了?罗家没事了?”
“我刚刚已经去过罗家了!”孟津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战斗,一边看一边回答道:“罗上校重伤,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没有战斗能力了。罗家的损失还在统计中,现在已知死亡四十余人,伤员超过一百!”
“损失惨重啊!”汉子感慨了一声:“不过也算是火里趟了一回了,这次没死的过后都是栋梁之材,算的上塞翁失马了!这边呢?这群铁皮罐头是怎么回事?”
“这个...”孟津的脸色有点难看,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的。
“直说,就咱们俩怕什么?”汉子从下方的战斗上收回目光不满的说道。
“是东北军校监察不利!”孟津无奈的说到:“有一个学生暗通天同会,带着这些人绕过了东北军校的防线!”
“哦?”汉子眯了眯眼,笑呵呵的指着营地问道:“这人还在这边么?”
“还在,是刘家的一个分支子弟!”
“这样啊...”汉子沉吟了片刻突然一笑,一抖手把大旅行包丢给孟津:“你帮我拿一下,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