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和柳锐才坐到议事厅的座位上,甚至陆江还没有开口询问罗家这次被偷袭的具体事项,在议事厅所有人的手腕上便同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这个提示音在场所有人都很熟悉,那是他们的“手表”,也就是配发给每个人的个人信息终端发出来的信息提示音,这个手表不管是军队还是御守组成员每人一块,甚至就连并未加入军队或者御守组的世家子弟只要成年了并且确定身为异人都会人手一块。
这块手表的意义在于所有人都可以随时随地的看到附近同样戴着这块手表人的动向,当然在此基础上,一些信息传递的功能也是有的。
而像现在这样,所有人的手表同时发出提示音,在座的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人曾经经历过,那就是议事厅中最年长的刘道贤!
在大多数人还在茫然的时候,刘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变的煞白,虽年长但是身体很硬朗,甚至刚刚还跟敌人拼杀了大半夜都没觉得精力不济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右手,仔细看向手表上收到的信息,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念了出来:“军队以及御守组、各世家子弟:从即刻起,部队进入三级战备警戒,取消一切休假及外出活动就近归队。御守组进入三级战备警戒,取消一切休假立刻归队。世家子弟请做好随时参战准备!”后边的落款是中央军校总指挥部高天远!
就在刘老爷子的念叨声中,所有人都已经将这段不长的信息看完,反应慢的还在左顾右盼不知道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但是反应快的如陆江、柳锐等军队体系出身的,已经明白了这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有茫然的、有兴奋的、有如同刘老爷子一样脸色惨白的,也有表情严肃默不作声的。
直到,陆海一手一个提着一个人和一个包闯进了议事厅,所有人的注意力才再次集中在陆海身上。
陆海面沉如水,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一同进来,他扫了一眼议事厅中的所有人,半晌才朗声说道:“各位,消息都收到了,多的话我不说了!只请各位各自珍重!陆江!柳锐!孟津!罗子英!”
随着他的点名,被叫到的人马上立正站好敬礼:“到!”
“立刻返回东北军校!”陆海作为在场军衔最高的中将,给几人下令。点完四人的名字后,陆海继续点名:“陆泽!陆帆!王晓楠!刘自言!张远!周曹!苏灵凤!”
七个隶属军校的年轻人同时立正敬礼:“到!”
“随我们立刻返回东北军校待命!”
“是!”
十一人,不管是不是有伤在身,不管年龄大小,不管男女同时应声!
“高速运载机五分钟后到!现在集合准备登机!”
“是!”
十一人不再多说一句,同时起身向洞天外走去。
议事厅外,所有的罗家子弟都看着这十一个人鱼贯走出议事厅,这里边有他们的族长,有未来的姑爷,有他们罗家的恩人!
但是他们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
这些看着的人里,还有两个并不姓罗的女人,她们互相搀扶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自己的丈夫排成一队走出议事厅去做他们要做的正经事,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却只能将话鲠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小泽!帆帆!要小心!”最终,在一行人即将离开小院的时候,陆泽母亲终于小声的念叨出声,只是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嗡鸣一般。
走在队伍最后的陆泽和陆帆没有回头,两人只是抬手摆了摆,就算是告诉自己母亲,他们听到了!
两人这么狠心么?
当然不是,若是换到正面来,可以看到陆帆脸上已经挂上眼泪了,这个坚强的女孩,这个敢与敌人死战一夜,敢在格斗场上与人拼生死赌命的女孩并不是很坚强。
母亲不在的时候,她能随心所欲的展现自己的坚强。
但是在母亲面前,她也只能这样假装坚强,因为她知道,只有她表现的更坚强一点,她的母亲才会更放心一点!
陆泽伸手拍了拍陆帆的脑袋,看着这个挂着眼泪的妹子突然觉得很好笑,他伸手帮陆帆抹去了眼泪,冲身后努了努嘴,俩人同时笑了起来,就在即将走出小院的时候,俩人同时回头做了个鬼脸,一个挂着还没擦干的眼泪的鬼脸!
南海军校,才回到办公室的黄土伯和邱阳两人正坐在桌边喝茶!
两人一个剑修一个精通奇门术数,喝起茶来也满是道骨仙风。
黄土伯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上一黑一白两块石头沉思,半晌才开口道:“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种东西,老邱,给你长长见识?”
黄土伯的办公室没有一丝现代气息,地板上是一幅太极图,墙面上则是挂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图画、图谱。
两人现在是席地而坐,一人一个蒲团中间一张矮桌,听到黄土伯的询问邱阳根本连头都没回,只是逼着眼睛捧着手中的青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茶水,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到:“你就不能换点别的茶?这茉莉花茶得是去年的了吧?都串味儿了!”
“切!不认识好玩意!我跟你说啊就这两块东西要是布下太极八卦阵用这两个东西做阴阳鱼的阵眼,能困你困到死!”黄土伯撇撇嘴,伸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大搪瓷缸子仰头灌了一大口,这才接了邱阳的话:“就是今年的茶,这地方太潮了!什么好茶到这来都得串味!有的喝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你不会找个密封性好点的茶罐么?”邱阳终于睁开眼睛,一脸无奈的瞥了黄土伯一眼,冲他身后一个架子上挑了挑下巴:“那破铁罐子都快有三十年了吧?”
“你懂啥!”黄土伯一听这话马上不干了:“这东西别看年岁长,质量可是杠杠的,就是用的时间长了有点不密封了而已...”看到邱阳一脸的不屑,黄土伯只好认输:“行吧行吧,就是舍不得还不行么?”
“你放空间装备里,我就不信你空间装备里还罐茶叶的...”
邱阳话说到一半,突然手腕上的手表传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几乎同时黄土伯的手表上也有一声提示音传出。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同时低头看向手表上的消息,半晌黄土伯才咂吧着嘴说道:“你猜老高是想要干嘛?”
邱阳已经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一甩袖子站了起来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说道:“具体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要干一票大的了!”
“你这说废话的水平已经快赶上我了!”黄土伯抓紧时间又抓着搪瓷缸子灌了口茶水这才大呼小叫的追上邱阳:“那个老赵,老赵!赶紧集合学生。信息没看到啊?”
西南,公衍珩自从帮助李傅移魂之后便已经突破了甲级的门槛正式晋升为仙人!
作为现代墨家巨子,同时还是金系的觉醒者,在突破了甲级之后实力可谓突飞猛进。
利用现代的一些知识理论,她将墨家世代相传的傀儡再次进行了改造升级,这具傀儡实力甚至已经直逼甲中,若是与傀儡合体,她此时的战斗力甚至能比的上一位甲上!
只是自从突破后回到西南军校,公衍珩就碰到了茫茫多的麻烦事!
首先就是在她离开西南军校的这段日子,一头早已被监控到的乙上级的异兽白象莫名其妙失踪了。
据西南军校的教官说,这头白象最后一次出现是送重伤的邱阳回西南军校,将邱阳放下之后这头白象就离开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这头白象西南军校早就注意到了,甚至注意到了这头白象有很大几率突破甲级的潜力,能被人观测到的异兽突破甲级那可是非常罕见的,所以这头白象的失踪可是闹出不小的乱子来。
公衍珩亲自寻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这头白象的任何踪迹,最后还是高天远打电话过来让她不用再找了此事才算作罢。
白象的事情才搞定没几天,公衍珩还没把气喘匀实呢,就又碰到了各地出现暴乱的事情!
其中的重灾区无疑便是几个邻近边境的大城市,恰巧西南军校附近就有一个昌月市!
作为西南的中心城市,这座城地位可想而知,这里若是乱了,结果可想而知。
近半个月来,公衍珩一直带领西南军校的学生协助御守组驻防。
昌月市的情况复杂程度简直匪夷所思,这半个月的奔波把本是成熟如同贵妇的公衍珩折腾的够呛,甚至还时不时的给同样焦头烂额的依买提打个电话诉诉苦。
今天,公衍珩接到了御守组的求助电话,一大早就赶到了昌月市郊,有人举报说这里有可疑分子出入。
公衍珩到的时候昌月本地御守组也才刚刚赶到,经过侦查已经确定这处市郊的工厂里确实藏着一伙境外偷渡进来的境外势力。
早已火大的公衍珩直接召唤出了傀儡,一人一傀儡直接冲进厂房里大开杀戒。
对于这位西南军校的校长,当地御守组也无权对其发号施令,更何况这一人一傀儡都是甲级水平,他们也没胆子发号施令,待御守组和西南军校众人冲进厂房的时候,将近七十个境外渗透人员已经死了一大半,大家一起手忙脚乱的抓俘虏,要不是同样是甲级的西南军校常务副校长萧雨拦了一下公衍珩,可能他们连俘虏都抓不到。
撒了大半气的公衍珩收了傀儡落回地面,再次恢复成了那雍容的模样,只是语气还是有些气性的对萧雨说道:“萧啊,你拦我干嘛?都宰了多省心!”
萧雨一脸的苦笑:“我的公衍大姐!都让你宰了御守组怎么审线索?没线索这事还有完没完了?这都闹腾了半个月了,没完没了的不如一锅端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别人受了受不了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真是闹心!”公衍珩听了萧雨的抱怨也是一阵心烦:“你看陆江那小兔崽子,跑到印尼去潇洒了!就连邱阳也能跑到海上去抓鱼!就剩下咱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处理这些烦心事!”
“陆校长还是有实力的,再说了,我听说陆泽在印尼那边吃了不小的亏,估计陆校长也是给自家侄子去找场子了!”萧雨不搭理公衍珩的抱怨,虽然实力不俗,但是终究是个女人,有些事情她想法就跟男人不一样。
一说起陆泽来,公衍珩脸色马上就好了不少:“陆家这俩孩子都不错,敢打敢拼的!萧雨,你说把这俩孩子都调到西南来好不好?还有那个罗家的小丫头,那个小胖子也不错...”
萧雨一头的黑线,这话公衍珩不是说了一次两次了,但是学生的调动比起教官调动来还要麻烦不少,可不是说军校校长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
他还想开口像前几次那样劝上一劝,却突然听到了整齐的消息提示音!
这个提示音是手表上统一设置的,一般来说声音并不大,但是此时在这种抓捕现场都能听到,显然收到提示音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抬手只是看了一眼,萧雨的脸色就变了,同时变了脸色的还有在场所有的军校教官、学员和御守组成员。
公衍珩一脸的铁青,直接御风升空,巨大傀儡自她背后隐约现身:“所有人注意!现在立刻按收到的消息各自集合!御守组成员押解俘虏回去关押。西南军校教官同学生现在马上赶回学校!”
公衍珩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在她做出安排的同时,包括萧雨在内又有四人同时御空而起站在公衍珩身边,另外三人两人是御守组的,另外一人是个老头是昌月城本地的世家姓苗。
“苗老,估计是要有大动作了!”公衍珩冲老者一点头:“消息是高将军发的,应该不会有错!”
苗姓老者微微点头,声音略显沙哑:“是又要打了么?正好我儿十年前的仇可以报了!”说着老者手一翻已经有一口长刀出现在手中,只是这口长刀好像曾经短成过几截,刀身上的拼接痕迹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