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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才是关闭机关阵的地方,那日他就是看到勇士长是这么动的手,这会儿寻到当初关闭阵眼的机关所在,却发现只是一堵空墙。

勇士营没有人动工,墙壁也与先前没有两样,那机关的操控莫不是藏在空墙之后?

底下传来勇士们夸夸其谈的“豪言壮语”以及他们得意的笑声,楼上任荣长摸遍了整处墙,最后按住其中一块墙砖时察觉有些松动,于是用力按了下去。

任荣长果然没有猜错,机关阵关闭了,他再纵身一跃跳到寿山石上取剑时,便不会再触动机关。

拔下寿山石上的软剑,随手扔了软剑上的铁链子,接着将软剑藏于腰带中,再朝那边吃酒的勇士看去一眼,转身而去。

杀了兀里苏报了蛊毒的仇,接下来,他便要杀了大王子。

任荣长背着手站在其中一处毡庐顶,冷风吹起他的黑衣袍在黑暗带起了一身的杀气。

不远处盘坐在毡庐中早早等候多时的阿鲜海此刻睁开了眼睛,他去勇士营取回自己的兵器,来的这么快,莫非他用火药破了机关阵?

可是为何府中还没有传来勇士营里的动静?此人不容小觑,初来上京城就敢以一敌四,还用火药嫁祸到二王子头上。

外头传他杀了宗师邬启,以前的阿鲜海半信半疑,而今他不再怀疑,此人的功力的确可以杀了邬启。

阿鲜海如今是大王子府上的宗师,看着他杀了王妃兀里苏,他并无动容,在他亲眼看到轩公子将兀里苏推下石阶流掉了孩子开始,他与兀里苏之间的盟约就不作数了。

甚至留下兀里苏的性命,反而对他只是威胁,所以杀了兀里苏反倒是帮了他的忙。

但是若要来杀大王子,阿鲜海自然是不准的,南边战事不断,他们阿鲜部的存亡全系在大王子身上,所以他今日不仅要阻拦,他还要与此人一较高下,替那日枯木林之举报仇。

任荣长正要闯入大王子的毡庐中行刺,只是还没有动手,黑夜里的风声传来异样。

任荣长警觉,飞身而起避开这股怪风,隔着不远落定,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影,正是上京城的宗师阿鲜海。

阿鲜海怀里抱着他的兵器,那把兵器用厚布包裹看不出形态,然而这么清冷地站在那儿,却是满身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气。

“你杀不了大王子。”

阿鲜海平静地开口。

任荣长知道遇上了劲敌,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兵器上,想到邬启用的流星锤,再看到眼前阿鲜海不知什么来路的兵器,他也变得警惕起来。

此人才是真正的上京城第一宗师,当初邬启在上京城排在第二名,不知是真的功夫不及此人还是故意输给此人,但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可不好对付呢。

“这样好了,你若能赢了我,我便不阻拦你,否则……”阿鲜海将任荣长上下打量一眼,语气冷凝的接着开口:“你今夜的所做所为,明日必定在全上京城里传得人尽皆知。”

任荣长心头震惊,他今夜做了什么事,此人都知道了,可他竟然没有发现他跟踪,可见此人的功夫恐怕在他之上。

眼下任荣长想要脱身也没有可能,再要刺杀大王子也定然逃不出王府,唯有与此人比试一场,分了高下,才能寻找机会。

阿鲜海说完这番话转身便走。

任荣长看了一眼底下警惕极高的巡逻队,只好跟着阿鲜海先行离开。

这一前一后的两人,穿过夜色里的街头,离开了北皇城,没多会儿来到了南北两城相交的枯木林中。

这儿任荣长相当熟悉,当初可是在此地杀了上京城的第一位宗师术虎,其他两位宗师掉入地下护城河逃过一劫。

阿鲜海到了枯木林中便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任荣长,面色冷漠的开口:“可还记得此处?”

任荣长朝他身后的林子里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是他们掉落陷阱从护城河逃走的。

“当初我们皆以为是二王子所为,为此与二王子府的盟约解除,养好了伤后不得不投靠了大王子。”

“而今南边的战事没有平息,我阿鲜部族的人连地盘都被人抢了,这一切皆因为你们的挑拨,因为你们的挑拨,害得我南边死了多少勇士,如此,今夜咱们来一个了结吧。”

阿鲜海不是在挑战,而是在报仇,为曾经的耻辱报仇。

阿鲜海不紧不慢地取下包裹着兵器的厚布,露出里头的长枪,这柄长枪与中原的长枪不同,长枪尖头是梨花形状,顶尖布满了倒刺。

任荣长看到他的兵器后皱眉,这似乎也算是中原的长枪改造而成,但是他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对付他的软剑,还真是有些克他。

仔细一想,当初邬启的流星锤反而能与他交锋,若是邬启拿着流星锤还不能赢过此人,那此人之功夫,不仅仅是在邬启之上,这样一来,今日枯木林里便是他任荣长的葬身之地了。

来了上京城,任荣长总是被迫在与人交手,杀了一个邬启又来了一个阿鲜海,任荣长只感觉到疲累。

但显然阿鲜海是绝无可能放过他的。

夜黑风高,阿鲜海就等着这一次,他的看家兵器一经露出,便只有一战到底的决心,他迅速施展功夫朝着任荣长攻击而来,不给任荣长试探的机会。

高手过招招招要命,任荣长被迫迎敌,阿鲜海却是步步紧逼。

软剑在手的任荣长凭着身姿灵活,接了阿鲜海上十招还能全身而退,阿鲜海的脸色也变了。

“果然是你杀的邬启。”

阿鲜海看出来了,此人的中原功夫不在自己之下,邬启与他交手,未必能讨到好。

与邬启交手后,任荣长的剑法更加娴熟,一向好学的任荣长,更是在与邬启交手时领略了邬启的功夫精髓,再融入自己的功夫之中,相较于初入上京城,任荣长此刻的功夫精进了不少。

又是壮年时期的任荣长,比阿鲜海年轻了十来岁,交起手来,他越发显得灵活难以捉摸,更是令阿鲜海震惊无比,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