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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死士,对付这么多的官兵,他们没有半点惧意,裴从安却有些后悔了,他先前不知暗杀他的是李况,只是心头猜测或许是,直到现在看到这些死士才得以证实,可惜已经晚了。

官兵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见知州老爷受人威胁,火冒三丈,纷纷上前要与死士拼命。

车轮战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虽然这些死士杀人都杀麻了。

裴从安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官兵,心头难过的不行,他想到出矿场时外甥媳妇要他带着的锦囊,不得已时可以打开,眼下正是不得已的时候。

裴从安打开锦囊,只见里头是一包药粉,裴从安想到了什么,于是将东西交给了身边的官兵,“去,用上这个。”

这官兵也是杀红了眼,二话不说夺下裴从安手中的东西,提着大刀就上去了。

五名死士正杀得起劲,突然迎面一把粉沫。

裴从安大喊,“都撤下,捂鼻。”

官兵们杀红了眼,哪顾得上,趁着裴从安的话分了这些死士的心,随即一拥而上。

五名死士察觉是毒药,就要撤开,哪知被官兵扑上来缠住,不得不还手时,吸入了毒药,瞬间感觉到头晕目眩,还没有接下几个回合就倒在了地上。

没有靠近的官兵见五名死士倒下了,立即变得兴奋起来,他们用布巾系在鼻子下,飞身而起,一刀刺向倒地不起的死士。

李况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家族挑选出来最优秀的五名死士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一脸的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朝身边的暗卫下了令:“去,杀了裴从安,立即带我走。”

这两名暗卫的功夫那可不是死士能比的,得到了主子的命令也不再犹豫,两个黑影飞身而起。

那边裴从安刚从杀了死士的欢喜中没有反应过来,迎面便有利刃袭来,他瞬间感觉到了危机,可是晚了,暗卫出手,根本没有人反应的机会。

裴从安摇头一叹闭上了眼睛,还是死在了李况的手中,真是不甘心呐。

只是利刃带来的痛觉并没有如期而至,反而在裴从安等死的时候,围墙上跳下来两名府卫挡下了裴从安致命的一击。

再等府卫停下时,那边两名暗卫也现了身,他们惊愕的看了两名府卫一眼,竟然没有发现有这两人蹲守在墙外,疏忽了。

两名府卫是宋九派去暗中保护裴从安的,然而与李家精挑细选的暗卫相比,还是占了下风,这会儿为了替裴从安挡住致命的一击,两人的手臂上也挂了伤,鲜血往外冒,两人却是撕下衣料一角快速包扎。

裴从安没死,到底是文臣出身,人还有些恍惚,身边的官兵却是连忙将他拉走护在众人中间。

五名死士杀死了,余下的两名暗卫虎视眈眈的朝裴从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出手时,两名暗卫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

对面的两名府卫脸色瞬变,连忙回头看向裴从安,就见两个如鬼魅一般的黑影已经闯入了包围圈。

两名府卫暗叫一声不好,裴从安就莫名被甩到了空中,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背一凉,往下落的身子本能的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的杀气。

只是不待裴从安落下,一根长鞭突然出现,如长蛇一般卷向了裴从安的腰间,裴从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卷出了围墙外,最后掉落在马车上。

而随之出现的是从马背上飞身而起的贤王,他站在城墙上,双手背于身后,看着与府卫缠斗的暗卫,没有理会,目光看向了不远处还在恼怒着没有杀了裴从安的李况。

李况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紧,随后有了痛觉,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胸口的那柄长箭,看着自己的鲜血如涓涓流水般往外冒,还不知自己怎么就中箭了时,又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脑门。

李况至死都没有看清贤王的脸,就这样默默地倒在了地上。

两名暗卫本是为主子而生,如今主子死了,他们也没有活着的道理。

两名暗卫很快收手退开,眼前的两名府卫很是吃力,身上多处受伤,这会儿看着这两名暗卫没有要与他们交锋的意思,而是将目光落在堂屋前,于是两名府卫也朝堂屋看去。

只是府卫的目光还没有收回,前头与之交手的两名暗卫毫不犹豫的一刀结果了自己,倒在了血泊之中。

府卫们震惊李况的死,但很快反应过来,纷纷看向围墙上,而此时任荣长早已经收起了弓箭,从围墙上一跃而下坐回了马背。

官兵们是惊滞的模样,他们像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神,两支箭,每支箭都出乎人的意料,还能击中要害。

李况身边的两名暗卫是族中功夫最高的,也是李家精心培养而出,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贤王出手,他们竟然毫无察觉,由着自己的主子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可见贤王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谁若招惹上贤王,谁就得死。

裴从安在母亲和媳妇的安抚下才缓过神来,他反应过时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倒是没有伤,于是连忙看向母亲和媳妇,见两人也是完好无损,终于放下心来。

宋九骑着马来到任荣长身边,看到她家夫君目光里的杀气,就知道刚才那一幕有多凶险了。

府卫过来禀报李况死了,只是府卫们担心无法向京城李家交代。

此时裴从安从马车里出来,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他而起,他不能连累了贤王和贤王妃,他会负下所有罪责,包括他母亲所犯下的错。

没想宋九夫妻二人却是面色平静的看向他们,宋九安慰道:“舅舅,李况刺杀你,差一点没了命,这样的罪还不足矣我夫君今日杀了他么?再说他煽动地方官员企图得到矿场的控制权,此罪不大么?”

裴从安惊住,外甥媳妇这话倒也有道理,这样一来,这些地方官员哪敢说半句,而没有了州同知李况在,这些地方官员也翻不起大浪。

“朝中这些官员,打着为燕国好的幌子谋自己的利,这世族贵公子如此骄傲,不就是他们给惯的么,是时候将这些人的名单告诉小圆子,好好处置一番。”

宋九小声的朝丈夫说了说,任荣长点头,“媳妇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