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黎洛迈着坚定的步伐,率先走出了牢房,陆景程则是紧跟其后。
牢房里,杰克·布朗的嘶吼声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却仿佛依旧萦绕在这冰冷的通道中,为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局面增添了一分阴森恐怖的气氛。
………
走廊通道的灯光均匀而明亮。
可这过于规整的光线却莫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在暗示着即将面临的重重困难。
黎洛和陆景程离开牢房后,来到了一间偏僻且无人的办公室。
房门崭新却毫无装饰,显得单调而冷清。
黎洛轻轻推开房门,一股还未散尽的装修材料气味冲入鼻腔。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空旷,一张崭新却未经过太多使用的木桌摆在角落,几把椅子整齐地靠在墙边。
黎洛走到桌前,轻轻抚摸着桌面,然后缓缓坐下。
陆景程随后跟进,顺手关上了门,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黎洛靠在椅背上,微微闭起双眼,思绪如潮水般回溯着审讯时的一幕幕。
她对自己的精神系异能有着十足的把握和绝对的自信,因而能够笃定杰克·布朗所言非虚。
虽说已从杰克·布朗口中获知了病毒试剂藏匿的精确位置,然而距离上次行动已过去不少时日,其后更是酸雨、冰雹、雷电等一系列毁灭性的自然灾害接踵而来。
这让她着实难以揣测【毁灭】势力的那个地下据点当下究竟处于何种状况。
毕竟,此前那里一直有人精心维护和细致检查,可如今已然不同。
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中,谁也无法预料那里是否受到影响。
万一深藏地下的据点在极寒结束后,被逐渐融化的冰层倒灌,又或者被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雨侵蚀,从而导致建筑坍塌……
那么,那份被藏匿于其中的病毒试剂,还能完好保存下来嘛?
即便这些自然灾害未曾波及那里,可人为因素又怎能不防?
虽说之前他们离开时,黎洛亲自检查过,并将那里重新关闭。
但谁也无法保证在这段时间里,是否会有其他人无意间发现那个地方,又或者【毁灭】势力的其他同伙是否曾涉足。
要知道,那处据点可是【毁灭】势力在整个华东地区的核心所在,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尽管黎洛亲身参与了那次行动,却也不敢断言已将整个华东地区的【毁灭】势力成员一网打尽。
毕竟,他们在 Z 国扎根数十载,根基深厚得犹如古老的巨树,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并且,其内部的保密措施堪称天衣无缝,几大地区之间的信息几乎完全隔绝,仿若一个个独立且坚固的堡垒,令人难以攻破。
如此情形之下,想要将他们的底细彻彻底底摸清,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到此处,黎洛不禁眉头紧锁,心中的忧虑如同浓云一般难以驱散。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她轻咬下唇,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才能在这艰难的局势中寻得一丝转机。
其实,不单单是黎洛想到了这些状况,一直沉默未语的陆景程同样早有思量。
只见他双臂抱于胸前,那两道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目光中满是忧虑之色。
“洛洛,也许实际的情形远比咱们想象的要棘手得多。咱们离开那个据点已经许久,现在无法得知那里的具体情况,万一,那里被融化的冰层倒灌,又或者,因为前段时间的酸雨腐蚀而导致建筑整体倒塌,那就算咱们匆忙赶过去,可能也没法找到那份关键的病毒试剂。而且,我担心这段时间里,万一有其他不知来历的人误打误撞进去,或者【毁灭】势力的其他成员去过……”
“那里可是他们的重要据点,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保不准会进行大规模的销毁操作。”
黎洛轻轻点头,神色严肃,缓声说道:
“这些问题我心里都清楚。不过,现在这些不是咱们该重点担心的。目前最关键的,还是得赶紧赶去那里,搞清楚实际的情况再说。”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得好似寒夜中的明灯,继续说道:
“所以这一次,我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我有飞行器,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时间紧迫,越早动身,可能出现的未知风险就越少,这份病毒试剂很重要,咱们必须拿到手。”
陆景程听完,想都没想,就急切地说道: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单独行动,我实在放心不下。”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黎洛故作嗔怒,娇声说道:
“怎么?连我你都信不过?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嘛?”
她双手抱在胸前,扭过头去,不再看陆景程。
“我怎么会不信你!”陆景程眉头皱得更紧,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还想再劝,“只是……”
黎洛直接打断他,说道:
“阿程,杀鸡焉用牛刀,这点小事还要咱俩一起去,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你还是留在金陵基地坐镇更好。况且,现在还有两个穷凶极恶的逃犯没抓到呢,抓逃犯的任务也很重要,你负责这个更合适。”
听黎洛这么一说,陆景程紧抿双唇,思索片刻,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无奈说道:
“那行,你路上千万小心,遇到危险别硬拼,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这边也会做好保密工作,不会让有关病毒试剂的消息走漏半分。”
黎洛目光坚定,语气坚决,“放心,我会小心应对。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她的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宛如一朵在寒冬中傲然绽放的梅花。
时间紧迫,黎洛一分一秒也不想耽误。
她又和陆景程仔细商量了一些自己离开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就匆匆离开了。
而陆景程一直望着黎洛离去的方向,目光痴痴,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他才缓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