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那咱们接下来咋办?”一个小弟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轻声发问。
他怯生生地望着赵虎,那眼神里,恐惧如同泛滥的潮水,无边无际。
声音也因害怕而微微颤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似乎妄图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寻得一丝庇护,躲开赵虎那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压抑的怒火。
赵虎拳头紧握,关节泛白,心中虽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难以抗衡,但那复仇的渴望如汹涌的潮水,无法遏制。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召集弟兄们,做好准备,咱们一定要把失去的一切加倍夺回!”
他双眸中复仇的烈火熊熊燃烧,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为灰烬,那额头上青筋暴起,跳动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可赵虎心底也明白,仅靠自己这一小伙人的力量太过薄弱,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只能匆匆迈向基地深处那座由看守所办公楼改造而成的主楼,去找那个能扭转乾坤的人。
一路上,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沙尘与杂物,打在脸上生疼。
【游龙帮】的成员们瞧见赵虎那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的脸,皆如避瘟神般远远避让。
在这个以武为尊、强者至上的游龙帮中,赵虎凭借着自身过硬的实力和狠辣的手段,在帮内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寻常帮众平日里对他都是敬畏有加,绝不敢轻易招惹。
因为他们深知,在这个充满残酷竞争与丛林法则的帮派世界里,实力就是一切,强者的威严不容冒犯。
那些最底层的小喽啰们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有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们脚步慌乱而急促地躲进旁边的房间,像受惊的野兔般,身子紧紧贴在门后,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乎要冲破胸膛。
直到赵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小心翼翼地悄悄探出头来,眼睛还不住地张望着,那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警惕,生怕赵虎又折返回来,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
踏入主楼顶层那间奢华房间,赵虎便瞧见了游龙帮的一把手———李震天。
屋内,灯光昏黄黯淡,摇摇晃晃恰似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黑暗无情吞噬,将这一方空间里的一切都拖入无尽的幽暝。
在那宽大的长桌之后,坐着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他整个人瘫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活脱脱像一摊散发着刺鼻恶臭的腐肉。
那张脸,犹如被劣质面团随意搓捏而成,松松垮垮的皮肉层层堆积,满面横肉肆意蔓延,泛着令人作呕的油腻光泽,仿佛是在向全世界炫耀他那纸醉金迷、荒淫无度的糜烂生活。
一口歪歪斜斜的大黄牙七零八落地挤在嘴里,牙缝间还塞着未清理的食物残渣,就如同那许久未曾清扫过的臭水沟,每次一张嘴说话,便有一股熏人的浊气扑面而来。
他那肚子大得好似即将临盆的孕妇,把原本宽松的衬衫撑得满满当当,纽扣在布料的拉扯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在他的周围,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好似受惊的蝼蚁,被困在这恶魔的巢穴之中,苦苦挣扎着求生。
她们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不息的厌恶与恐惧,战战兢兢地为其斟酒递烟。
干瘦的手臂如同在凛冽寒风中颤抖的残烛,酒水在杯盏里剧烈晃荡跳跃,险些就要洒出。
夹着香烟的手指苍白而无力,好似脆弱易折的枯枝。
递烟的动作迟缓又谨慎,生怕不经意间触发这头“恶兽”潜藏在心底的暴虐,从而引火烧身。
而这个长相极其丑陋油腻的男人,正是李震天。
李震天,往昔不过是 t 市当地一个毫不起眼、名不见经传的小黑帮头目。
其为人处世心狠手辣,行事手段残忍到极致,双手沾满了数不清的罪恶。
也正因身负多起重大罪行,被关进了看守所,在那高墙之内默默等待着法律的严惩。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末世初期疯狂转动。
末世降临,李震天竟意外获得了风、雷双系异能。
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宛如为他插上了一双能够翱翔天际的翅膀。
再加上他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狠劲,让他在这末世的混乱局势中如鱼得水。
不仅如此,凭借着在狱中多年精心构筑、苦心经营的人脉关系网,他迅速整合各方资源,以雷厉风行、果敢决绝之势掌控了局面,成功登顶成为这一方小基地的最高统治者,就此开启了他在末世的野心篇章。
此刻的赵虎,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彻底斗败的丧家犬。
他的头深深低垂着,双肩无力地垮下,头发乱如蓬草,衣衫不整且沾满了灰尘与污渍,往昔那点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见赵虎这副凄惨狼狈的模样,李震天的眉头瞬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脸上的横肉也随之剧烈地抽搐了几下。
他那犹如寒潭般幽深冰冷的眼神,好似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恶狠狠地刺向赵虎,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剖析开来,看看他究竟是如何把自己折腾成这般田地的。
“你这废物,出去一趟咋搞成这副模样,还有脸回来见我?”
李震天猛地一拍桌子,那声响如炸雷般在屋内回荡,紧接着他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满脸狰狞地朝着赵虎掷了过去。
酒瓶在空中呼啸而过,尖锐的破风声仿佛是死神的呼啸,直直冲向赵虎。
赵虎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连闪躲的念头都不敢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酒瓶如炮弹般砸向自己。
“砰”的一声闷响。
酒瓶精准地砸在他的额头。
鲜血立刻如泉涌般喷出,顺着他那脏兮兮且满是汗水的脸颊蜿蜒而下。
一部分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血花,另一部分则渗进他那早已污秽不堪的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