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坐在床边,神情慌张的少年,神色冷漠地说着,“把我送回去,今天的一切,我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那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外袍,腰间别着一块青绿色的腰巾,茂密乌黑的长发扎成高挺的马尾,脖子间还带着一条精致的银质链环,在动作间随着身体轻轻晃动。
明明是鲜衣怒马的艳丽少年,此时的眼神中却满是不安。
他的皮肤白皙,身体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四肢中蕴含着极大的力量,并非真的瘦弱无力,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她掳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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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不明白,明明他们从未有过交集,他为什么会把自己迷晕带到这个地方来。
她更不明白,肆意的生命为什么总是让自己任由情绪,使得自己坠入深渊。
明明一人独行就能过的惬意,却偏生用力握住飘渺的情意。
金跖低着头,最开始明媚的笑意已经全然不见了,他握着拳头,声音暗沉,“我叫金跖。”
甘棠皱了皱眉,她并有询问他的名字。
她从睁开眼开始,就完全没有在乎自己的身份究竟是谁,她只想要逃跑,她要离开这里。
金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情绪不受控制,眼尾微微发红,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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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故作轻松地朝着她笑着,内容直接,“我喜欢你。”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直直地盯着甘棠的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闪。
但她却几乎被其中炽热的情绪灼伤了,有些狼狈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金跖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双手不安地搅动着,十指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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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原人来说,或许他们的情感过于的强烈,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们一旦认定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变,一定会极力争取住自己的珍宝。
甘棠迟迟没有再得到他的回答,就直接掀开了被子,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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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跖伸手拦住了她的步伐,环抱住她的腰身,将她重新抱到了床上,眼神倔强,似乎是执意与她的意愿作对。
在挣扎之间,那块沾满鲜血的帕子掉落在了地上,将帕子的全貌完全显露了出来,那块鲜红就显得更加的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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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跖的眼神正好瞥过,看见了飘落的帕子,动作一顿,弯腰将其捡起,手指有些颤抖。
“让我离开。”她冷着神色,却又没有能力反抗。
她一瞬间有些唾弃自己的这副身体,如果连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那存在还有些什么意义呢,她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完成界面任务?
小四察觉到她心绪的波动,“宿主,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很棒了,已经做到自己最好了。”它一遍遍耐心地说着,耐心地陪伴着她。
良久,甘棠才从不断地自我唾弃中缓过神来。
她虚虚地握住了拳,心境平复了下来。对,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至少还有小四一直在陪着自己,她焦躁的灵魂始终是自由的。
甘棠在心中默念着。她绝对不会再受任何一个人的控制,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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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跖小心地将那块帕子握在手中,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走到甘棠的身边,神色不明,声音沙哑,“你,.....”
甘棠看着他手心中的帕子,知道他已经看到了。
她并没有隐瞒,很是直白地说着,“我不是个久命之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没有必要将我一直束缚在这里,我迟早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