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听到他的话，一愣。
不过他的话的确没错。她太理所当然了，何况她现在还是被关着的。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罪名到底是什么。大概是因为自己知道林言的身世？
但说实话，这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像是用来关囚犯的，倒像是用来藏娇的。甘棠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着，但林言冷漠的表情让这一切有些合理起来。
可能是他的脑回路不太一样，又或者他是想换别的什么新法子来折磨自己......甘棠在心里胡乱地猜想着，不断往最坏的结局去猜，压根就没想过别的可能性。
在她的视角中，两人不过是短暂相处过一段时间，连‘相熟’两个字都提不上，更何况她还谎骗了自己的身份，连‘坦诚’都算不上。
那个时候的林言像是头受伤的小兽，谁也不信，用固执和蛮力和这个世界对抗。
但甘棠没有想过的是，有的人只需几眼就会认定一个人，像困兽一样固执地守护着、禁锢着自己的爱人。
那是昏暗人生中唯一闪烁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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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是站着的，看着林言冷漠的神情，在心里思考着，大概这个计划是没有下文了。
甘棠想着，有些尴尬地慢慢往后退，恢复成原先坐在椅子上的样子，背僵硬地挺直着，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林言紧盯着她的动作，眼神愈发得阴沉。
甘棠倒是不怕他表情冷得吓人，只是空气的沉默让她有些坐立难安，越来越尴尬。
她纠结了一下，又重新站了起来。
可刚站到一半，她就觉得林言的眼神更加得凌厉了，她顶着这灼热的视线，快速挺直地站了起来。
“坐着，别站着。”林言皱着眉，下意识开口说道。
可下一秒，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得柔和，清咳了一声，重新开口，“就坐着，站着我看得碍眼。”他声音低沉，有点上扬，带着压迫。
甘棠就又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盯着他的脸，等待着下文。
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却反复重复了几遍。甘棠觉得有些好玩，这种在游戏中的状态让她很是好奇，虽然周遭的一切都很真实，但相比于现实世界里，她莫名得就会更加放松一些。
她的心里，这里始终只是一个任务世界里的另一个次元。
林言看着她坐着，仰头望着自己，心里那块柔软的塌陷莫名开始发热。
他虽然在心里无数次唾弃自己的廉价，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视线交汇都足以让他乱掉心弦，但依旧还是控制不了本能的心动。
林言的确是要拒绝她去镇上的邀请，可看着她踌躇的样子，一下子就放弃了不再提及，心里又暗暗觉得不舒服。
为什么她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这么做，又只是用来哄骗自己的手段？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谎言，她就是个骗子。一旦放走小骗子，她就会永远地离开，不会再来找自己，就像之前一样。
不可能，他不会放她离开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林言控制不住地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神情愈发晦涩。
甘棠看着他直直地站在原地，并不说话，微侧着脑袋，看不清具体的神情。
屋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连着身上的那层冷漠也一并融化了，露出些柔软的内里。
甘棠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这幅模样上隐隐看出了些别的，总觉得他也并非话语中说的那般不想去。
纠结了一番，咀嚼着措辞，再次试探地出声，“之前突然离开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想着和你继续在街上玩，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她声音放得很低，有些温吞。
林言听着她的话，突然有些激动，“你凭什么觉得你想去我就会陪你去，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他的声音冷冽，语气中的委屈却止不住地往外倾泻，包裹在每一个音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