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楚临的激将法依然起了作用。
锦辰回来的时候，姜岁还呆呆坐在客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门响声才似有所感慢慢抬头，盯着朝自己走来的锦辰好久。
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他害怕看到的变化一样也没有，锦辰还是和从前没有区别。
“傻坐着干嘛呢，”锦辰在他身边坐下，顺势揉了揉头发，“猜到我去和贺楚临见面了？”
姜岁如梦初醒，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已然是满心怨毒，一言不发扑进锦辰怀里深深埋着。
所有的后怕和担忧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锦辰被扑得往后仰靠，亲昵低头轻蹭着他的眉眼，“没事，就当他在胡说好了，我们什么都不信。”
姜岁抓着他轻抚脸颊的那只手，缓缓放在唇边轻轻落吻，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不要离开我……”
可是承诺真的太虚无缥缈了。
姜岁垂下湿润的眼眸，内心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被黑暗吞没，他坐直身体，双臂环着锦辰的脖颈，仰头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里？”
锦辰没什么意见，感受到指腹下细腻肌肤，认真等候姜岁的回答。
“我们去……一个不会有别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
锦辰自动在脑海里把这句话转变成：我要把你关起来。
他还没说什么，就被姜岁封住唇齿，冰冷手指在颈后缠绕。
扎进锦辰后颈的注射液和姜岁的手指一样冰凉。
锦辰：“……”
锦辰叹息，眼皮沉重落下，晕了过去。
这一天过得，还挺惊心动魄。
——
郊外独立别墅。
锦辰是从铁笼子里醒来的。
如果要说得准确些，就是看似不大，地面铺满柔软的地毯，漂亮到仿佛一个放大版金丝雀鸟窝般的……铁笼子。
再精美也改变不了本质用处。
锦辰的手臂和脚踝还各被拷上了限制行动的链条，即便可以出来笼子，活动范围也不能超过客厅。
他观察了一圈，最后眼神和对面的姜岁交汇，很快又轻飘飘落下。
“我晕过去多久了。”锦辰淡声问。
“……不久。”
姜岁小声回应，没告诉他现在的具体时间，整个客厅也没有任何可以显示时间的东西，甚至窗帘紧关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对时间感知混乱是最简单有效的防止逃跑方式。
锦辰看他一眼，靠着铁笼子又闭上眼睛。
姜岁小心挪到锦辰身边，跪坐在地上仰眸望着他，语气小心翼翼却透着无限的偏执，“你在生我的气吗。”
锦辰都不想和他对视，肯定是在生气。
姜岁的眼眶有些红。
“没天理啊，被绑着的人是我，你哭个什么劲儿。”
锦辰睁眼，被绑着铁链的手伸手捏住姜岁的脸蛋，“这是在搞哪一出，霸道金主强势爱吗。”
连语气都比平时要凶狠多。
姜岁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猝不及防落了几滴泪，靠在锦辰怀里汲取他的气息，“我不能失去你，一丁点可能性都不能有。”
锦辰：“恕我直言，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
姜岁点点头，倒是诚实，“我知道，是我有病…”
锦辰：“……”
好赖话都让你说了嘿。
他戳了戳姜岁埋在怀里的后脑勺，语气算不上柔和，“非法囚禁啊姜岁岁同志。”
“非法…”
姜岁迟疑了一下，从他怀中抬起头，突然茅塞顿开似的。
“我知道了。”
锦辰：“……你知道什么了。”
姜岁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莫名有些斗志昂扬，贴着锦辰的脸颊亲了亲然后从笼子里离开。
“你等等我。”
锦辰：“要干什么去。”
姜岁：“去让这件事变得……不违法。”
这样，锦辰就可以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很久很久，永远都不能分开了。
真笨，以前居然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他在房间里翻了很久，全副武装出门了。
经常动作慢吞吞的姜岁今天还显得莫名有点燃。
锦辰：“……”就是不懂到底在燃什么。
锦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铐脚铐加链条，铁笼子外面还有三层锁。
更别提客厅里几乎全方位的摄像头。
好家伙。
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片刻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
总要有点被绑架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