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好了陈国良和陈静容这两个贪婪小人后,蒋经年先送陈嘉慧回了沈家。
送到家,确认安全,蒋经年才下楼回车上。
一坐到车上,蒋经年看一眼自己的胳膊,白色的绷带上没有任何血色,伤口应该结痂了?
那就不用再缠着绷带了。
他实在看着绷带烦躁,什么都做不了。
索性就解开衬衫,脱下一只胳膊,开始拆臂膀上的绷带。
一圈圈绷带解下来。
精壮的臂膀肌肉上的伤口真的结痂了,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蒋经年当即将绷带丢给前面的助理,让他去扔掉,他则靠在后座椅子上慢条斯理穿上白色的衬衫。
今晚他打算出院。
扣好了衬衫,助理那边也重新上车发动车子要回医院。
这时,另一辆车上的保镖忽然匆匆下来。
快步走到他们车边,弯着腰轻轻敲敲蒋经年的车玻璃:“蒋总,有电话。”
蒋经年降下车窗,看向保镖:“谁的?”
“陈家的大公子回国了,邀请您见见面。”保镖如实回。
蒋经年眯眯眸,薄唇冷冽一扯,伸手接过保镖手中的手机,放到耳边接听:“陈公子。”
“蒋总。”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比较清透。
但听着有股子韧劲。
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好打发的样子。
“有事?”蒋经年明知故问。
陈家这位大公子回国肯定是为了陈婧怡的事来的。
陈易泰不急不缓:“蒋总,久仰你大名,想见见。”
蒋经年低眸看一眼车外,唇角扯扯:“是想知道你妹妹的事吗?”
陈婧怡失踪将近十几天了,如果在下游没有找到,估计现在应该是被鱼虾分食了。
提及妹妹,陈易泰骨子就开始恼火,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了,结果他还没回国,妹妹就跳湖失踪了。
当然罪魁祸首是蒋经年那个女人——沈织绘。
他怎么会放过她???
陈婧怡可是他最喜欢的妹妹了。
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就失踪不见了?
“蒋总,我妹妹的事,老爷子跟我说了一些,我知道她恋爱脑犯了,不该来纠缠你……所以她是活该,我想见蒋总是谈合作。”陈易泰冷静地说。
他不会放过沈织绘这个女人,他要让她尝尝自己老公被算计的滋味。
蒋经年浅浅凝眸:“既然,陈公子想明白,那就挺好。”
“至于合作,等我有空再约。”
陈易泰不着急,眸色沉沉,“好的,蒋总。”
电话挂断,蒋经年将手机丢给保镖,按下车玻璃升降器,缓缓升起车窗,对助理说:“回医院。”
助理点头,踩下油门送他回医院。
陈易泰这边将手机放下后,回头对正坐在摇椅上抽烟的老爷子说:“爷爷,小怡的事,我打算去处理。”
老爷子闻言,咬着烟蒂的牙齿一磨:“他不是好惹的。”
“小怡死了就死了。”他从来也不会在意死了一个孙女,他只在意有男娃就行:“下周为她办一个葬礼,邀请蒋家。”
陈易泰不理解老爷子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妹妹难道不是陈家的血脉?
现在被人逼死了,下落不明。
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甚至这么冷血就安排葬礼,还邀请蒋家???
“爷爷,我做不到什么也不做,妹妹也是我们陈家的血脉,我们不能这样冷血。”陈易泰咬着牙说。
他长得偏斯文俊朗,但整个人有些过于瘦削,眼窝深邃带着股精狠,远远看着,显得有种像被玻璃割裂得那种尖锐感。
让人心生畏惧。
老爷子完全不在意死了个孙女的事,继续咬一口烟蒂,抬起厚重的眼皮,吐出一圈白白的烟圈,冷笑一声:“我把你送去国外锻炼?你就给我锻炼得这么重情重义?”
“我告诉你,我们陈家的男儿,最不该的就是重情,无论是你以后的妻女,还是小怡,凡是危害到陈家利益的,一切都能割舍。”老爷子冷冷发火道:“你真是让我失望,如果你敢因为小怡的事去得罪蒋家,我也会把你逐出陈家,你自己掂量掂量。”
虽然陈易泰是陈家的嫡子。
但老爷子精明着呢,外面还养着几个私生子。
就是以防万一,家里的败家或者扶不起来,那就只能牺牲嫡子,重新扶持私生子。
陈易泰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老爷子发火了,他只能握紧拳头不多说这件事了:“爷爷,我知道了。”
“葬礼,我会安排好。”
老爷子闭闭眼,手指捏着卷烟,长长呼一口气说:“如果他手里没有小怡杀人的证据,我也就随你去,让你去跟他较量较量,就当锻炼。”
“谁让他手里有小怡杀人的证据,我不能让他毁了我们陈家的名声。”所以权衡利弊。
他只能放弃小怡。
陈易泰明白,只是手指握得更紧了。
爷爷不允许他报仇。
他会偷偷报的。
*
与此同时,城北偏僻处的一座还算舒适的小别墅内。
跌湖重伤的陈婧怡浑身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像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躺尸在那边。
她脑子已经有些开始清醒,知道自己没有死,也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但是身体在坠湖的时候,多处骨折,根本不能动。
一动就疼的要死。
以后就算拆了绷带,也要躺着大半年才能恢复。
只是,她目前想不通的是……救她的人是谁?
那会她晕迷了,也不知道是谁打捞她的?
这段时间躺在这边,除了一个长得有些粗狂的女佣每天过来给她喂饭,换药,她就没看到其他人?
反正看女佣的样子,她觉得不可能是她救她的。
“阿姨……我想见你主人。”今天,女佣阿姨又来给她喂饭换药了。
趁着阿姨换药的间隙,陈婧怡睁开酸痛的眼皮,艰难地开口。
她现在口舌因为坠湖时的撞击力,导致嘴巴张开时,还有的韧带被水冲击撕裂了。
说话很费劲。
每说一个字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的声带,很疼。
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
“他今天会过来。”阿姨看她一眼,动作利索地给她腿上和胸口位置缠上新的绷带,不拖泥带水说道。
陈婧怡愣了下,今天来?
“他是……是谁?”张嘴,慢慢问道。
女佣阿姨不会说:“抱歉,我不能说。”
“陈小姐,我来给你喂饭。”
阿姨说罢,端起还算有营养的汤来喂陈婧怡。
陈婧怡见问不出什么,倒也没有强势必须要她回答,现在的她已经被陈家抛弃,之前所有骄傲在这种状况面前都像烂泥。
她哪里敢对别人嚣张和咄咄逼人,只能像一个废物蝼蚁一样小心翼翼存活.
阿姨喂好了汤汁说:“陈小姐,您休息一会。”
陈婧怡哦一声,乖乖靠在床上休息。
反正她全身骨折,根本下不了床,所以别提出去了,起来都费劲。
只能跟木乃伊一样躺着。
女佣阿姨端起桌边的餐盘,退出去。
陈婧怡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要几时来看她?只能闭着眼安安静静等着。
这样安安静静躺着躺着,陈婧怡想睡觉了。
而且困意来得快,就在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陈婧怡耳朵听到,勉强睁开眼皮,入目的确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戴着口罩,看不出五官。
但那双眼睛,陈婧怡有点眼熟?像她在圈子里认识的某个人?
“你……”陈婧怡眯着眼打量他。
男人先开口了:“我过来是看看你伤势,看起来还行。”
“你想问我为什么救你对不对?”
“你只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好好活着,沈织绘十月会待产,知道吗?”
十月待产???
陈婧怡没明白,这男人也不多说更不多待,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陈婧怡一个人呆呆地思忖他那些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