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城,封原边城县令盛和毅为鞑靼郡郡守(这是二皇子的意思),封林慕禹为从一品破虏大将军,封李正志,林劲松为六品校尉......
封赏的折子厚厚一叠,还有送去鞑靼郡的,封原鞑靼鹏鸮亲王为大楚超一品逍遥王世袭罔替。
林蒹葭回到太平镇也没什么事了,安静的等着几个小生命的到来,闲来就整理新生儿要用到的奶粉,奶瓶,纸尿裤一类的东西,林蒹葭感觉她可能不会有奶水,因为这个身体是真的还没有发育好。
都准备好了,有备无患。
从参领府搜罗来的东西林蒹葭一眼也没有去看,包括那地宫里的一切,怀着宝宝最后这几天,她不想看那些腌臜的东西,留给承威来费神吧。
有些神奇的是,休息室那颗蛋有变化了,变得有了温度,摸它的时候它还会摇一摇,有趣极了。
这是要破壳了吗?会孵出来一只什么鸟?
一场春雨过后,麦苗返青,如今小榆树村的地里一片碧绿,好像前几天下的不是雨,而是绿色的颜料。
周围村子的人都啧啧称奇,传得整个容县沸沸扬扬。
“楚安郡主说种冬小麦,那时候咱们是怎么说的,都说一个小丫头,指挥老把式,肯定栽跟头。”
“是啊,咱们都等着麦苗被冻死看笑话呢,结果你看,麦苗长得又粗又壮,看这架势,亩产还不得翻翻。”
“也不知道今年秋天,咱们能不能买点种子种。”
......
街头巷尾的议论传入了县令邵元基的耳朵里,这几天他也正惦记着冬小麦的事呢,就想亲自去看看。
又想到去小榆树村路过太平镇,这容县如今是楚安郡主的封地了,自己间接也听命于郡主,自从林蒹葭受封郡主就没在家几天,最近听说从边城回来了,也该去拜访一下了。
邵元基没有特别关注林蒹葭,对于她还去了一次京城的事,一无所知。
于是,给林蒹葭递了拜帖,第二日下午拜访。
林蒹葭也无事,早早的准备了茶水点心,等着邵元基上门。
林老秀才对于教书事业是无比认真的,一日也不肯误了学生,倒是林敬尧没有出门,陪着林蒹葭等县令到来,要知道,林敬尧现在管着华泰车马行和净室安装队,日日也是十分忙碌。
“参见楚安郡主。”邵元基一见到林蒹葭就拱手施礼。
林蒹葭虚扶了一把,“邵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意就好。”
容县是林蒹葭的封地,邵元基是容县的县令,以后容县怎么发展就端看他们二人。
“郡主,据说小榆树村的冬小麦长势极好,郡主可去看了?”邵元基也不客套,直入正题。
“还未亲眼见到,您也见了,我如今也是不太方便。”林蒹葭说得大大方方,承威和她的那张婚书还是邵元基参与的呢,结婚生子,天经地义。
南宫齐让邵元基帮忙写婚书时就说了,林蒹葭是二皇子的心爱之人,并嘱托千万不可外传。今日看到林蒹葭即将临盆的肚子,想到京城尚无子嗣的太子,加上二皇子的出色和太子的平庸,心中暗暗感慨,“这天要变了。”
的确是不能外传,这是要出人命的,京城的那些人,可是心狠手辣。
京城的天变不变现在还影响不到林蒹葭,容县今天的天气极好。说了一阵子的话,两人把容县今后的发展方向商讨了个七七八八,邵元基对这楚安郡主的佩服,已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接了。
他就是怎么样都搞不明白,娇娇弱弱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美如天仙,医术超群,这说起治理天下,说起老百姓的民生,说起土地耕种,说起科举制度,说起经商,说起手工业制造,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不但是知道,提出的意见,给出的建议,都非常合理。
这还是一个小姑娘吗?十个大儒加一起的学问也不及她。也就是这样的人物,才入了如谪仙一般的二皇子的眼吧。
他知道,从今以后,这个楚安郡主会带领着容县一飞冲天。
好是和风日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样的天气林蒹葭也想出去走走,就和邵元基,大伯一起去了小榆树村。
一行人驱车出了太平镇,大地里还是一片寂寥,未到春耕时节,偶有好奇的野菜露出头来想看看早春的风景,就马上被挖野菜的孩子们寻了去,带回家让娘给做好吃的打牙祭了。
一整个冬天都没见绿色蔬菜了,稀罕的紧。
车辆穿过野地,穿过王家村,穿过小榆树村,远远的就看见那一片片碧绿的麦苗,和一路上经过的黑乎乎的田地,截然不同。
已经有人在地里忙碌,弯着腰再拔一些野草,这些勤劳的庄稼人啊,把这些小苗看得比自己的儿子都上心,不允许一棵野草来欺负她们,争他们的肥水。
林蒹葭和邵元基下了马车,林敬尧也下了马,麦地里干活的村民远远的看到是林蒹葭来了,纷纷的围拢过来。
好久没见林蒹葭了,正想七嘴八舌的问问说说话,突然发现旁边还有县令大人,瞬间就都闭上了嘴巴,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林蒹葭。
老村长从人群中挤出来:“蒹葭,县令大人,敬尧你们来了。”
“老村长,一向都好吧。”林蒹葭和老村长也是好几个月没见了。
客套了几句,一行人直奔那绿油油的麦苗。
摸摸叶子,叶片柔韧肥厚,茎杆粗壮,扒开土,根系发达。
这一看就是能亩产创新高的长势。
林蒹葭又和老村长交代了要想多打粮食,不能光靠雨水,要是天不下雨就要浇水,并且详细的讲了,何时浇水浇多少,还要注意防虫等等问题。
“别的事都不费工夫,我们在家的这些老东西就都干了,就是个浇水不行,得把年轻的后生们都叫回来。”老村长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蒹葭这才发现,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田地高,河水水位低,浇水需要挑水,那真是大鼻子的爷爷,得费老鼻子的劲了。
“老村长,别着急,咱们做几架水车,把水车上来浇地就行。”水车啊,太简单的机械。
“那就太好了,有了水我们自己干就行,不用打扰那些臭小子赚钱了。”老村长笑呵呵的说,一点都不质疑林蒹葭的话。
而邵元基的心里又是泛起了惊涛骇浪,还有这样的机械?
楚安郡主轻描淡写的说做就做?
回去的路上,在马车上,邵元基又小心翼翼的打听水车,林蒹葭见它车上有纸笔,拿起笔刷刷点点的画了出来。
“大人可以多做机架,看看哪里还需要,都装上。”林蒹葭把画完的图纸递给邵元基。
邵元基接过来认认真真的看起来,不明白的地方还虚心的向林蒹葭讨教,当终于弄明白其中的原理时,不得不感慨林蒹葭心思的巧妙。
黄昏时分回到太平镇,林蒹葭在门口下车,一只脚刚落地,忽然,一股热意从双腿间涌出。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