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远远的听见人群欢呼,然后声音渐渐的近了,然后是马蹄声响起了,帽插金翅,身披红花的学子们走过来了。
先是状元,榜眼,探花,一甲进士及第,然后是二甲进士出身,后面是三甲同进士。
人们手中的帕子、香囊、鲜花,多是扔到了一甲和二甲的学子们身上,三甲中有小小少年并模样俊秀的,也能偏得一两个。
至于那些油腻的中年大叔,就是位列二甲的也没有香囊问津,果然,不管什么年代,人们都是会看脸的。
一家人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只是都站立在窗口看,见证自家人的光辉时刻。
徐子骞是知道大将军府的人在这里给他助威庆贺的,路过这里时,抬头拱了拱手,就看到簇拥在窗口的十数个大大小小的脑袋,虽然来不及辨别谁是谁,心里却十分熨帖。
等待的时间长,真正看游街的时候,也就几分钟,待队伍过完了,众人重新落了座,就召唤小二上菜了,吃完了饭,好回家,也让林芳菲早些回去休息。
徐子骞他们游街之后还有琼林宴,所以晚饭也不必等他。
林蒹葭从空间里拿了几盒叶酸,小声的嘱咐林芳菲怎么服用,“不用喝保胎药吗?”林芳菲试探着问,她是真的不懂。
林蒹葭摆摆手,“不需要,你现在的身体很健康,正常休息饮食就行,是药三分毒,你婆婆如果让你吃保胎药,你就说,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保胎丸。”
大可不必硬刚忤逆婆婆,这样说婆婆还会非常高兴,毕竟长公主准备的保胎丸,那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林芳菲在家里喝了差不多一年的灵泉水,吃的也多是空间出产的食物,身体调理得不说百病不侵,那也是状态极佳,如无意外,孩子也会很健康。
现在林蒹葭在家里也不准备灵泉水了,毕竟还有小孩子,生长太逆天了,并不安全。
林芳菲的这一胎,她也不想用灵泉水助力,就怕生下来和三个崽崽一样,他们护不住,但是偶尔喝一杯,调理一下受孕的母体,让她更健康,还是可以的。
吃过了饭,一个包间的人兵分四路,林芳菲,林蒹葭各回各家,林慕禹、李正志直接回西郊大营,剩下的一队车马回大将军府。
从今天开始,徐子骞的官场人生开启,而且是以这样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方式开启的,值得期待。
回到长公主府,林蒹葭就让季宽去给在医学院的药谷三兄弟和王得成送信,让他们回来一下。
知道师父已经下值,打发如秋去百草园,把他也请过来。
相距不远,不得过半个时辰,都到了正厅,先相互行礼,分宾主落座,上了茶。
林蒹葭对这一套规矩烦透了,竟瞎耽误功夫,要不,现在事都谈完了。
现在,还得等大家喝了第一口茶,把茶碗放下,她才能开始说话,否则,就是不礼貌。
“师父,师伯,前几天药谷的三位师兄来找我,说他们的那个小师妹走失,让我帮忙找一找。”这件事,两个人都是知情的,就都点了点头。
“现在,她有消息了。”林蒹葭说完这句话,端起了茶碗。
“她在哪?怎么没带回来?”皇甫陵是个心急的,虽然看不惯她的行为,也是不是的口角,可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挺惦记的。
皇甫仪和皇甫朗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简单的,他们此刻肯定已经见到人了,没有见到人,有把两位师伯也郑重其事的请过来,其中必有缘故,恐怕,还不是好事。
于是出言制止皇甫陵,“师弟,稍安勿躁,都听长公主的。”
林蒹葭看着皇甫仪还算有担当,继续说道:“那日他和你们分开,就被请去了太子府给太子看诊,太子的双腿断了,你们都应该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太子要想走路,需要在床上,静养三个月。”
“可是太子希望更短的时间站起来,她给太子出了一个方子,然后每日用稚童的血一碗为药引,让太子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就能站起来。”
在座的几个人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
“太子派人捉了十三个孩子,关在京郊的一个小院里,每日割开手腕脚腕放血,昨晚我的人找到那里,孩子们被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手脚都被绑着,手腕脚腕伤痕累累,基本都已神志不清,如果再晚找到一两天,估计都活不成了。”
“那十三个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对了,师父,师伯,这些孩子里就包括那个小宝妹,就是因为她被抢了,她的父母求救无门,找到了我这里,我才能及时救了这些孩子。”
林蒹葭叙述得不急不慌声音也不大,听的人却觉如惊雷炸响在耳边。
“宝妹,是舍不得吃肉包子那个宝妹吗?”王得康最先反应过来,宝妹是谁,因为玎玎的关系,她极喜欢小女孩,那个乖巧的小女孩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得成也记起来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没想到那时因为他们的互相礼让,躲过的一劫,以另外的方式又兜头砸下。
“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啊,孩子受罪了,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师兄弟三个不认识小宝妹,他们毕竟年纪还轻,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师兄,怎么办啊?”皇甫陵噌的站起来,抓住皇甫仪的衣袖,“她,她太恶毒了,我不想认她了。”
“这真是你们药谷的方子?”林蒹葭见他们没有怀疑她说的以稚童血为药引的事,禁不住质疑,药谷还教人这么邪恶的方子吗?那药谷这个地方是不是要被重新定义了。
一听到林蒹葭问这句话,皇甫陵顿时不说话了,蔫耷耷的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