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公主府,就遇见从医学院回来的二哥,他也是听说了林蒹葭回来,就赶紧来找她。
“蒹葭,你终于回来了,这女学都开学一学期了,咱们医学院现在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什么时候开学?”兄弟俩推推搡搡的都想和林蒹葭说第一句话,最后是弟弟王得康没抢过哥哥王得成。
“我让钦天监看个日子,然后就开学。”回答完师伯的话,她看向师父。
“师父最近接了一个病例,是个孕妇,可是脉象却非常奇怪,怀孕已有七月,腹部隆起,已有胎动,可她的脉象却不似平常的孕妇,而且,这个孕妇这一胎孕育得极其艰难,痛苦异常。”王得康一边回忆这个病例,一边和林蒹葭描述。
“如何痛苦?有何症状?”林蒹葭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日日腹痛难忍,时有出血,但是胎儿却很稳定,没有早产的迹象。”那孕妇这几个月已经被折磨得憔悴异常,如今只剩了个肚子,浑身都没什么肉了。
“师父,我心里是有个判断的,只是这种病例太为罕见,所以,还是要亲眼看一下才能确定。”林蒹葭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怀孕七个月已经很危险了,还是要尽快看上一看。”
“蒹葭啊,今天有点晚了吧,这孕妇不是普通人,还是要先打发人去送个信。”普通人也求不到他这太医院院首头上。
“让季宽去通禀一声吧,一条生命的去留,也许就在几息之间,何况这是两条命。”这样的怀孕就像定是炸弹,随时都会发作,如果没有准备,那就是一尸两命。
“好,季宽,你去淮南王府,告诉淮南王世子,长公主说立刻去看诊,让她们准备好。”季宽应声前去。
季宸全程都看着,也不用林蒹葭再解释什么,跟她说多加小心,注意休息,就带着孩子去路西小筑了。
林蒹葭趁着这个时间和王得康,快速的吃了点东西,让季全提上药箱,王得成也有意前去,学医之人,对于特殊病症,总是摩拳擦掌的。
可是淮南王府不是平常人家,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围观,王得康一再保证回来会事无巨细的把整个过程都讲给他听,他才算歇了跟去的心思。
林蒹葭本也是穿着出门的衣服,此时也不必更换了,坐上马车,直奔淮南王府而去。
林蒹葭一直觉得淮南王府这个词很熟悉,又想不起有什么交集,知道在王府中见到了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灵汐,才记起其中原委。
“仙女姐姐,你能救救我娘亲吗?我不要妹妹了,我只要娘亲,”灵汐无助的拉着林蒹葭的手,大眼睛里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金豆子,“都怪灵汐,灵汐说喜欢妹妹,娘亲才想要给灵汐生妹妹的。”
“灵汐什么毒不要了,就要娘亲好好的。”说着说着,句泣不成声了。
林蒹葭到了淮南王府,老王爷,老王妃,世子,都迎接出来,还没等相互见礼说话,这小丫头就冲出来对林蒹葭说了这番话,孩子压抑得太久了,此刻感觉来了救赎。
林蒹葭抱起孩子,轻声哄着,“灵汐不怕,让姐姐去看看你娘亲,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娘亲也会心疼,也会担心啊。”
灵汐听了林蒹葭的话,顿时止住了哭声,虽然还是一抽一噎的,但是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看得林蒹葭好心疼。
看来世子妃这几个月的身孕,不只折磨了她自己,连身边的人,同样也是备受煎熬,一个小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大人。
看看这一家人,哪个不是面容愁苦,那世子满面沧桑,一看就是多日不曾休息好了。
安抚好了小灵汐,林蒹葭赶紧进入正题:“带我去见见世子妃。”
林蒹葭一心只想快点见到患者,怕晚了就来不及,没发现淮南王妃脸上的神色。
淮南王世子和一众仆从,带着林蒹葭和王得康来到一处内院,院中奇石花菜,异常清雅,进到室内,家具陈设,华丽又舒适。
不失王侯将相家的矜贵,却又不奢靡,每样东西都恰到好处,居住其中,只会觉得放松舒服。
转入内室,丫鬟仆妇环绕中,一女子侧卧于床榻之上,形容枯槁,头发干枯,身上的皮肤褶皱,如若不知道这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怕是要认为是个老妪了。
“太子妃安好,臣妾失礼了。”她在宫宴上曾远远见过一面林蒹葭,还是因为她救过自己的女儿灵汐,仔细的打量过,但是并没有说过话。
刚才也有丫鬟欣喜的来报,说她一直等得太子妃来了。
林蒹葭疾步上前,安抚住她,让她别动,然后屏退众人,就开始诊脉,看眼皮,喉咙,褪去衣衫,听胎心,检查胎动,触摸怀胎位置。
查着查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原来想的思路是对的,只是比她预想的要严重许多。
刚才检查胎儿的时候,王得康就退出到门外了。林蒹葭到门外对师父说:“师父你看好门,我要详详细细的给世子妃检查一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王得康知道徒弟是要做什么,茫一口应下。
林蒹葭回到内室,给世子妃扎了几针,世子妃昏睡过去,林蒹葭把她带入空间检查室。
这一查,林蒹葭都被惊到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能这样,大人和孩子都还能忍到这个月份,这种情况,孩子不是应该早就流产了吗?孩子流产大人就不会有危险,现在这种情况孩子和大人分分钟都在危险之中,可以说这一秒是好的,下一秒可能就会双双没命。
林蒹葭把世子妃带出空间,重新安置在床上,出了内室门,并把房门关好。
“太子妃,内人如何?”淮南王世子焦急的问。
“她现在每过一分钟都有危险,必须马上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她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奇迹。”林蒹葭正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