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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坚国这仓库,一间大约有600平米的样子,两间就是一千二平米。

库房里转了转,齐坚国表示如果余庆安看中了这里,他会安排人把库房里的一些粮食运走。

库房外又看了看,余庆安发现,齐坚国这库房的位置,离码头有点远了,在整个库房区的最外围了。

这样,码头上工人卸货过来的成本,就要提高了。

从码头上把货物卸下船,再送到库房这边入库,中间的路程远了,当然是要多算钱的。

而库房在那里,却不影响余庆安自己过来提货,因为提货的时候,是自己人来搬运,自己人发的是固定的工资,远一点近一点都是那些钱。

考虑了一下,余庆安决定租下这两间库房,就当是交了齐坚国这个朋友了。

两间库房的年租金是4000元香江币,算下来一尺3毛多的样子,不是很贵。

两人约好了,三天内齐坚国把库房腾空,然后双方签合约交钥匙。

离开码头的时候,余庆安到码头边上看了看,计算了一下从卸货的码头,到自己要租下来的库房的距离。

在码头上,余庆安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那熟人就是头一天在丁记麻雀学校打麻将的时候,照过面的那个“海哥”。

看海哥那样子,余庆安知道,这海哥应该是码头上的装卸工人一类的人。

这年月,码头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吊装机械,大部分货物的装卸,还得依靠人力。

余庆安现在的记忆力很好,视力也很好,一百多米的距离,也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海哥这个熟人,而海哥就不一定能够认出他来了。

离开码头,回去的路上,余庆安准备向齐坚国打听一个人。

“齐老板做这一行,有多少年了?”余庆安道。

“这一行呀,我可是从小伙计干起来的,总得有个四十年了吧。”齐坚国抬头望着车顶,似在缅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

“四十年?”余庆安故意惊叫道:“齐老板,你这才多大年纪,四十年,那不得从十来岁就开始干了?”

齐坚国低头看向余庆安,笑道:“对,我可不就是从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干了。

那时候,还是在内地,活不下去了,家里人就把我送到了粮行当了小学徒,就是冲那粮行里有粮食,不会饿肚子……”

齐坚国愿意讲,余庆安也就愿意听,就听齐坚国接着道:“虽然不会饿肚子了,但是吃的并不好,粮行里那么多的粮食,我们学徒工一顿只能吃一个窝头,那时候呀,饿的我经常偷偷的把那些生的豆子往嘴里塞。

三年后,学徒出师了,我也终于有了工钱,我呀,就把工钱都攒下来,想着有一天,我也能开一家粮行,那样,我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饿肚子了。

十年后,我攒了一笔钱,刚想着离开粮行,自己另立门户,结果东洋小鬼子来了。

杀千刀的小鬼子,强行把粮行的粮食全部都拉走了,还祸害了店东一家,那店呀,也就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这从小就在粮行里,其它的我也不会呀,就只能干这老本行了。

这不管什么人来了,那总得让老百姓吃饭吧,我这粮行慢慢的,也就做进来了。

先是小鬼子,后来又是白狗子,两边打起来的时候,我这害怕呀,我这可是从那些穷苦人嘴里抢食的人,把我逮着喽,他们不得把我给枪毙了,所以就跑到这边来了,继续做我的粮食生意。

这转眼前,四十……准确的讲,应该是38年都过去了,往事如烟呀!”

听完齐坚国的话,余庆安恭维了一句,道:“那齐老板可以说是老前辈了,以后在粮食生意这方面,还请齐老板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让,生意嘛,共同发财嘛。”齐坚国的情绪从回忆中出来了。

等齐坚国平复了心情,余庆安这才道:“齐老板,你在香江做了这么多年的粮食生意,我这里向你打听一个人,现在干什么了不知道,以前应该也是做粮食生意的,名字叫齐更生,不知道齐老板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从余庆安说起齐更生的时候,齐坚国的脸色就有点不对了,等余庆安的话说完,齐坚国急急的问道:“齐更生,你是怎么知道齐更生的?”

余庆安道:“这么说齐老板认识齐更生喽?那还请告诉在下齐更生的消息。喔,我这不是刚从内地过来嘛,是内地的一个朋友,托我打听的。”

“你那朋友叫什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齐坚国急急的问道。

余庆安不知道为什么齐坚国这么急切的样子,还是道:“我那朋友名叫娄慕东,我和他只能算是朋友吧?”

余庆安知道,虽然自己是娄晓娥肚子里的孩子的爹,但是自己跟娄慕东,也就是娄董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只见过几面,怕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余庆安说了娄慕东的名字,齐坚国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娄慕东,不认识这个人呀,难道……”

听了齐坚国这自言自语,余庆安眼珠一转,轻轻的问道:“齐老板,难道这齐更生……”

“喔,叫余老板笑话了,鄙人就是齐更生,齐更生是我在内地的名字,到香江这边后,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改名齐坚国。”齐坚国说着,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个娄慕东我并不认识,难道也是改了名了?”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他是开铁厂的,以前他那铁厂叫什么在下不知道,现在那铁厂名字叫红星轧钢厂。”

余庆安说着,想起来娄慕东还让自己带了封信过来,虽然就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不过这会儿也不能立即就拿出来,那有把别人的信随身带在身上的道理。

余庆安道:“那娄董事还托我带了封信过来,回头我给你送过来,看了信,应该就知道,齐老板认训不认识那娄董事了吧。”

“开铁厂的,姓娄,那我知道了。”齐坚国道:“那应该就是娄慕石了,老蒋打了败仗,这老娄这名字都不敢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