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笨蛋!想吃就吃,没了就跟我说,蛋糕过了夜就坏掉了,赶紧吃!”
听到这话,命喜想了想,随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别看他点头了,其实还糊涂着呢,为什么蛋糕过了夜就不能吃了泥?
但苏向既然这样说了,那它就是真理!
这么好吃的蛋糕可不能浪费了,自己必须得赶快把它吃完!
想到这里,命喜便又抓起了勺子,埋头奋战起来,速度比刚才又快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苏向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个笨家伙!
命喜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苏向,你为什么叹气啊?”
“因为你就是个蠢货!”苏向无语。
命喜愣住了,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苏向,脸上写满了问号,他怎么突然就是蠢货了?
“唉!”苏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没有正餐吃,难道你就不会去前厅拿点小点心吃吗?这么多花样,每样尝一口,都能把你撑死!”
命喜听后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
“不行的,苏阳要是发现我偷吃点心会打我的!”
“怕什么?我老弟就是小孩子脾气,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还真能打你不成?”
命喜想了想,把胳膊上的袖子挽起来,指着一块位置说道:
“你看,苏阳掐的。”
苏向定睛一看,命喜的胳膊上有块明显的淤青,他摸着鼻子笑了笑,说道:
“我老弟这手劲还挺大的哈!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
命喜委屈的撇了撇嘴,低声道:
“嗯……今天课间我和他打羽毛球,羽毛球飞到了水坛里,我够不到,苏阳就让我拉着他的手帮我拿。”
“然后呢?”
“然后我没拉住……让他掉水里了……”
命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苏向听到这话瞬间石化,气的忍不住伸手打了他后脑勺一下。
“我他妈就知道是你的错!你个智障!发育小脑的营养,是让你拿去发育肿瘤了吗?”
“抱着我的时候给我摔地上,拉着我老弟还能让他掉水里,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命喜捂着后脑勺,哭丧着脸道:
“我也不想让苏阳掉进水里的……实在是拉不住了,他气坏了爬上来就掐我,可疼了。”
苏向哼了一声:
“掐你都是轻的!要换成是我,非把你的狗爪子剁了不可!”
命喜是个乖宝宝,每次被骂了都不敢吭声,只会偷偷抹眼睛,见苏向生气了,更加害怕了……
看他这副无辜的模样,苏向无奈的扶额。
难怪自己老弟今晚会找他麻烦,这个笨家伙简直太欠揍了!
——
另一边的苏阳在洗漱完之后,特意去看看银枝睡了没。
银枝房间的灯依旧亮着,他盘腿坐在床上,手里的拨浪鼓不断晃动着。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逗弄着孩子玩似的,笑容十分慈爱。
苏阳疑惑的透过窗户往里望去,果然,屋内除了银枝一人再无其他。
银枝的病果然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自言自语的程度。
如果任由病情继续恶劣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银枝就要彻底疯狂,连同他也不认识了。
苏阳想到这里,心中焦急万分,银枝是流浪儿身世本就可怜。
如果再被疾病折磨成疯子,这对他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现代的医疗治不好的话”
“就只有把他带去血祭阁,王叔医术高超肯定有办法!”
苏阳嘀咕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银枝扭过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苏阳,你怎么过来了?”
苏阳走到他旁边,握住他举着拔浪鼓的手,慢慢的放下来:
“我实在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没事呀~”银枝眨眨漂亮的双眸,“我很好的。”
“可是我总觉得,你的神智好像越来越不清醒了,我好害怕你会随着病情的加重,最后会变的不认识我。”
苏阳皱眉说道。
银枝认真的听他说完,嘴角微扬,慈爱的抚摸着苏阳的头发:
“真是个傻孩子,哪有那么夸张呀?虽然我还是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但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的!”
看到这样温暖的笑容,苏阳却是感受到一股刺痛,仿佛有刀子狠狠划破他的心脏。
他的呼吸顿时沉重了许多。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与银枝相识才不过短短数月,为什么一想到他会离开自己,居然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不舍?
这种不舍和眷恋究竟从何而来?
“苏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银枝注意到苏阳的异状,关切的询问。
苏阳回过神来,红着眼眶将银枝搂进怀里,紧紧拥抱着他,喃喃自语道:
“你别傻,也别忘了我,我会紧紧的跟着你,绝对不会再跟丢……”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用“再”这个字?
一时间,苏阳的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他拼尽全部脑细胞,大脑主板都要烧了,也无法破解。
银枝疼爱的拍了拍苏阳的背部,柔声安慰道:
“苏阳乖哦~不哭不哭,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旁边的小婴鬼飘落在床榻上,用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苏阳。
她歪着头仔细端详片刻之后,忽然朝门口看去,她感应到了苏向的召唤。
小婴鬼对着银枝咿咿呀呀几句,算做告别,飞出了房间,转眼消失不见……
小婴鬼回到苏向身旁,落在他的脑袋上,兴奋的咿咿呀呀说了半晌。
“别瞎喳喳了,哥听不懂婴语。”苏向伸手把她抓下来,放在桌子上。
“苏向,你在谁说话啊?”
命喜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白色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
“没谁,在跟一个小鬼交流。”
闻言,命喜瞪大眼睛:
“小鬼?!”
“呀呀~呀呀”小婴鬼朝命喜挥舞着双手飞了过去。
命喜咽了口唾沫:“那……那个小鬼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在你脑袋上。”苏向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