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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温度比往年高一些,小雪节气后,燕京城才忽然冷了下去,原本树上还残留着几片黄叶,某天晚上刮了一场风后,瞬间掉了个干净。

大降温后,花轻素一直盼望着能下场雪,好以此为由头去赵大白那儿再蹭一顿火锅吃。

前不久傅怀生在赵大白和小红期待的眼神中,用他对药材丰富的了解调配出了一个超级好吃的火锅底料方子。

花轻素在蹭了六顿后,成功上火,赵大白嘴里也生了好大一个口疮,于是在桂娘和颜序淮的双重监督下,火锅被暂时从两人的菜单中移除了。

花轻素在吃了一周的清淡饭食后,又开始怀念起火锅的味道来。

正巧颜序淮有一日从政事堂回来告诉她,钦天监预测最近燕京可能要有雪事。

还有什么比在下雪天吃火锅更合适的呢!

花轻素开始眼巴巴地等着老天爷下雪。

然后这么一等就等了快十天,眼睁睁地看着节气都快走到冬至,也没等来一星半点儿的雪丝。

“钦天监是不是驴你呢,说好的下雪呢?”花轻素疲惫地窝在颜序淮怀里,困意上涌仍忿忿不平地抱怨。

颜序淮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锁骨上的红痕,低头轻轻在她唇角贴了贴,温声道:“可能是他们算错了,钦天监算的也不都准,明日休沐,我将赵大白他们请过来一起吃个火锅,好不好?”

顺便让府里的厨娘将底料方子学到手,省得阿素三天两头地惦记。

花轻素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只来得及扯扯嘴角回他个好字,就倒头睡了过去。

颜序淮失笑,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点了点,惹得花轻素眉头微皱,方才笑着闭上眼。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等到颜序淮醒来时,只觉得脑袋发晕,身子沉重。

屋里黑沉沉一片,只从窗棂上透出些许微光,天应该还没亮。

颜序淮睁开眼盯着头顶的帷幔发愣,手不自觉地往旁边摸,只摸到空荡荡的一片冰凉,才猛地醒了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素?”颜序淮先是唤了一声,掀起纱帘转头往卧房其他地方看,忽的发觉出些不对来。卧房的格局并无太大的改变,在细枝末节处却少了很多东西。

窗户下的罗汉床变成了狭窄的木榻,梳妆台换了摆着花瓶的条桌,小桌上的熏香炉、书架边的文竹、花轻素从池誉那儿搬回来的山水屏风也统统不见了踪影。

颜序淮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掀开被褥下床,赤足快步推开了房门。

天色果然还暗着,念安倚在门边守夜,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来,对上颜序淮阴沉的目光后,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爷……”

“夫人呢?”

念安发懵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不少,眼中微露讶异,还未来得及回答,颜序淮已经越过他往庭院里走了。

“夫人搬去书房睡了?是不是你又和她告什么状了,上次她搬去书房是因为我在外面遇刺受了伤没告诉她,这次是因为什么,我最近有瞒着她做什么不爱惜身体的事吗?”

颜序淮说到这儿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出来的太过着急还未穿鞋,垂眸瞧着自己已经被石子划出几道细小伤痕的脚,开始犹豫如果自己就这么走过去,阿素会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想来应该两者都有。

他想了想花轻素炸毛的模样,决定还是先把鞋穿上吧,颜序淮回头吩咐念安:“把我的鞋袜拿过来。”

他一抬眸,发现念安还在檐下站着,微微张着嘴,神色惊恐地望着他。

颜序淮皱眉,“念安?”

“爷,您怎么了?”念安回过神来,大步走过去,“可是昨夜在张府寿宴喝多了酒还未醒?身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我去把府医叫过来……”

“张府寿宴……”颜序淮眉头又蹙得紧了点,刚想说张府寿宴不是早就过去了吗,又察觉到些不对来。

庭院中的草木郁郁葱葱,俨然是一幅入夏之景,就连他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只有春夏时节才会穿上的单薄寝衣。

管家听到这边的声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颜序淮只穿着贴身的亵衣光着脚站在院中,骇得停住了脚,诧异地望向念安,似乎是想询问发生了什么,却听颜序淮哑声问道:

“夫人呢?”

管家愣了下神,感觉到颜序淮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后背登时吓出了一层冷汗,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大人说得是谁?”

颜序淮绷着脸,按耐住颤抖的手指,声音低沉:“阿素呢?”

管家将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在脑子里思酌了一番,名字里有素字,又能让颜序淮称呼为夫人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管家额头的冷汗都快要下来了,“大人说得可是花国丈家的三小姐,花轻素?”

颜序淮没问他国丈两字是怎么回事,淡声追问道:“阿素人呢?”

管家忍不住向念安看去,念安也是满眼惶恐,冲他一脸担忧地摇了摇头,管家一边稳住心神思索着眼下的情况,一边小声回道:“大人忘了吗,花三小……夫人她不是在三年前就被大人差人溺死在府中的池塘里了吗……”

颜序淮瞳孔骤缩,黑沉沉的眸子中充斥着难以置信和迷茫,这一句话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他却听不懂了。

他,差人将阿素,溺死在了府里的池塘里?

不,不可能……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把阿素惹恼了,所以阿素串通好了念安和管家要吓唬他,对,一定是这样……

颜序淮僵硬地扯出一个笑,伸手拉住管家的胳膊,轻声说道:“阿素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一个人抱着被子去书房睡了?还是想家,回花府去了?你差人去备马车,我去花府接她。”

管家看他的神情不像有假,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语调慌乱:“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老奴啊大人,夫人她三年前就去世了,您要去哪儿接她啊?”

“大人肯定是昨夜饮多了酒还没醒,要不我先扶大人回屋喝碗醒酒汤。”念安先冷静下来,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一面偷偷挥手让人去请府医,一面伸出手想拉颜序淮进屋,却被颜序淮一把推开。

“大人?”

“大人!”

颜序淮转身推开其他人,狂奔出庭院,管家和念安忙匆匆忙忙地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