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太爷……
大明第一猛将,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郑国公常茂率兵前来支援。
“来了,来了,终于等到你们来了!”
盛庸回首高地之上,面对倒在黄沙之中的鹤寿侯张翼以及八千袍泽的尸体,瞬间喜极而泣,呢喃道:“侯爷,兄弟们,援军来了,这些狗日的一个都跑不了!”
“兄弟们!”
盛庸擦干眼泪,扬起手中满是缺口的战刀,声音如雷一般响亮。
“援军来了,杀过去,为侯爷报仇!”
“杀!”
突如其来的援军让盛庸顿时有了底气!
晋王在得知哈里要跑之时,就派常茂星夜驰援身在委鲁母的张翼,明军没日没夜的赶路,身上的红衣已经被黄沙覆盖,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索性在终于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赶来了!
阿必失瞬间大惊失色,大喊道:“苏丹,明军……是明军的骑兵,他们的支援来了!”
哈里彻底傻眼了,再也没有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苏丹形象,而是吓的脸色苍白,就连手臂都在发抖。
“撤……快撤退!”
哈里歇斯底里的呐喊着撤退,却没说撤到哪里,从哪个方向撤。
西边已经被盛庸堵着,常茂从南边杀来,东边就是别失八里,那是一座死城,如今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北上。
此时的哈里心中早已是懊悔不已,他就不该非要和这伙明军耗到底,更不应该拖到现在,如果绕路,不管从哪里走,现在都回去了,明军就是想追都追不上。
哈里身为帝国继承人,胜负心实在太强了,这是优点,但同时也能坏事。
常茂满脸都是黄泥,那是黄沙刮在脸上形成的,对着哈里大军极速冲来,晋王还给他配了一名副将,皂旗张。
皂旗张已经不扛旗了,手中拿着一根纯铁铸成的虎头枪,看样子和常茂的长槊差不多,枪身都和小孩子手臂一样粗。
“驻守委鲁母的兄弟们都歇会儿,让老子来砸断他们的脊梁骨!”
常茂看似是在关心兄弟们,其实是怕兄弟们抢功。
连日奔袭,屁股都在马背上坐僵了,大腿内侧都被磨的掉皮起泡,这要不拿点军功回去,真对不起这一路上吃的苦。
盛庸大喊道:“我们不退,要为侯爷和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侯爷……
常茂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盛庸一个指挥官,立马问道:“鹤寿侯呢?”
“侯爷阵亡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常茂整个人变得暴戾起来,全身充斥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我日你亲娘,老子今个把你们这些狗日的全部屠了!”
哈里骑在战马上,还不忘带着身边的黑女奴,回头大喊道:“阿必失,你率领三千人留下挡住明军,掩护我撤退!”
说完,带着剩下的兵马,向北狼狈而逃。
而阿必失也没有退缩,手持大弯刀,率领三千骑兵与明军顶头而冲。
“我曹……狗日的还敢还手……老子现在改变主意了,要将你们的狗脑子全部敲碎!”
常茂扬马跃起,率先冲进敌阵,手中长槊猛然朝着一名哈里骑兵脑袋上砸去,在嘈杂的战场之上都能听到清晰的破风声。
那骑兵横出长枪格挡,却枪断人亡,整个肩膀都被砸变形了。
“我日……还来劲了!”
常茂卯足力气,一槊扫过去,直接将五名骑兵扫落马下。
阿必失身材魁梧,全身负甲,力气大的很,乃是帖木儿麾下难得的猛将,手中那把大弯刀,正常人别说当武器,就是拿起来都费劲,不少明军已经被他砍落马下。
“郑国公,我去拿下他!”
皂旗张手持铁枪,朝着阿必失杀去,这家伙没怎么学过武艺,但力气和耐力却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要是被他手中那杆铁铸的虎头枪砸一下,即使不死那也活不长。
“我日……抗旗的……你等会,那个狗日的是我的!”
阿必失砍断一名明军骑兵手中的马刀,手中弯刀寒光凛冽,即将落在那骑兵肩膀上时,却被一杆铁枪从下往上弹开。
“你的对手是我!”
皂旗张大喝一声,手中的铁枪猛然砸了过去,阿必失同样出刀,二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好大的力气!”
战马嘶鸣,二人同时后退,阿必失整条手臂感到发麻,皂旗张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一次算是遇到对手。
“再来!”
皂旗张来劲了,他今个非要和这个帖木儿人分出胜负。
“还来什么来,扛旗的,你拿不下他!还是让老子来吧!”
常茂策马冲了过来,对着阿必失招招手,用着挑衅的语气说道:“过来,和老子碰碰!”
阿必失眉头一皱,眼前这个黑大汉身上迸发出的杀气,让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怯意。
弯刀,长槊碰在一起,这一瞬间,阿必失整个人瞬间后仰,手中的弯刀差点脱手,就连战马也是连连后退。
接皂旗张一枪,整条手臂发麻,而接了常茂一招,整个手臂仿佛失去了知觉,虎口被震裂,手中的弯刀仿佛变得千斤重。
“你也不行啊!”
常茂嘲讽一句,瞪着他说道:“你叫阿必失,砍伤濮屿,杀死张翼,都是你干的吧!”
阿必失没有说话,手中的弯刀在剧烈抖动,苦苦支撑,强忍着疼痛,现在恐怕连刀都拿不稳了。
“狗日的,拿命来吧!”
“驾!”
两名哈里骑兵挡在阿必失面前,结果被暴怒的常茂砸落马下。
阿必失趁机挥舞弯刀对着常茂的脖子砍了过来。
“砰!”
常茂挥槊格挡,二人在马上较量武艺,阿必失脸红脖子粗,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反观常茂那是游刃有余。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如流星闪过,朝着阿必失袭来。
“砰!”
皂旗张的铁枪结结实实的拍在阿必失的头上,不仅头盔崩飞出去,整个脑瓜子都在嗡嗡响。
“死!”
常茂横扫长槊,皂旗张横扫长枪,一左一右同时朝着阿必失的脑子砸去,呼啸而来的破风声让阿必失全身都在颤抖。
“砰!”
枪和槊完美碰撞到一起,阿必失的脑袋犹如爆裂的西瓜,瞬间被炸开,只剩下一个无头的身体孤零零的骑在马上。
鲜红的血参杂着白色的脑浆子溅在二人身上,皂旗张收枪问道:“公爷,这算谁的?”
“算你的!”
常茂十分慷慨的说道:“回头请老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