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李忧的书房中,坐着两个不太一样的客人,
没错,
正是廖化和周仓二人!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没有管亥的事?
等到需要黄巾真正上阵杀敌的时候,还是需要他来带头的,至于发展上的问题......还是别让他来添乱了!
“太平侯爷!”,
和廖化对了个眼神,周仓有些好奇的看向李忧,
“不知你深夜召我等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嘱咐吗?”,
“当然有了!”,
听闻这话,李忧笑了笑,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道,
“今日找你们二人前来,不为别的,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说着,
李忧双手抱怀,向后靠去,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大咧咧的摆在桌上,其封面上只写着四个大字,《太平要术》!
“你们二人,有没有信心,接下太平道的大统?!”,
“我们?”,
一听这话,廖化顿时大惊失色,脸色通体泛白,
“侯爷,你是不是算出自己......”,
“滚,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忧翻了个白眼,他哪里能不知道这廖化到底在想什么,这孙子明显就是觉得李忧可能算出自己时日无多,这才想着将继承太平道大统的希望交在他们两个身上,
“你们自己想想,我虽然也不至于垂垂老矣,但也确实折腾不太动了,至于禅儿,他未来可是要继承那个位置的,你总不能指着大汉的天子来发展这所谓的太平道吧!”,
“这......”,
廖化和周仓再度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是名副其实的老黄巾了,如何会不明白李忧的意思,
说白了,还是李忧今日和刘备说的那个道理,现在的大汉,并不需要一个推翻统治者不公的道统,而是需要一个维护底层制度运行的保障,
太平道想要继续发展,肯定要向外寻求机会,罗马和安息,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就像李忧说的,他确实不太像继续折腾了,而刘禅又要坐镇大汉,随时准备接他父亲的班,在这个时候,选择他们两个来继承太平道,也就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了!
“太平侯......伯川先生!”,
似乎是真有些没辙了的周仓,果断换了称呼,选择跟李忧打起了感情牌,
“大渠帅的道统,我们怎么可能不想继承,只不过,我们两个没读过多少书,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死士,论资质,说是愚笨也没什么问题,这太平要术,当初您也不是没教过我们,只是我们怎么学,也学不到您和少主那种程度,说实在的,我们怕......德不配位啊!”,
“德不配位?!”,
李忧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的说道,
“元俭,当初咱们刚刚进入贵霜时,当地的黄巾军,几乎有一半是你从无到有拉起来的,至于你!”,
目光从廖化转移到周仓身上的李忧轻声说道,
“奢羯罗一袭白袍,与苦行僧坐而论道,叫开城门的,难道不是你小子?”,
“你还在这儿德不配位上了,当初你装圣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深吸一口气,
李忧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们好歹还当过几年死士,基础的学识还是学过的,你们那大渠帅,难道读的书就比你们多了去?”,
“要做黄巾的渠帅,不是看你们资质好不好,学识够不够渊博,而是愿不愿意为那些被别人看做草芥的百姓去发声,哪怕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
“术为道所生,当为道所用,这太平要术,学不学得会并不重要,只要你知道你们大渠帅当年为什么要行那起义之事,这个班,你们就接得!”,
“这......”,
听了李忧这一番话,不管是廖化还是周仓,谁也不是一出生就当了黄巾,当年二人之所以投靠张角,如何不是自己确实胸有郁结,连在乱世之中苟活都成了问题,否则的话,好端端的,谁愿意去干那造反的事?
这一点,
二人都是心知肚明,所以谁也没有出言反驳,而是极为默契的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周仓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决意,只见他也不出言,伸出手来,一把按住了桌案上的《太平要术》,
“伯川先生!”,
“我想试试!”,
“我......”,
见到周仓已经做了决定,廖化也不想婆婆妈妈的,当机立断道,
“我也一样!”,
“早这样不就成了!”,
李忧伸出手来,将那本书往廖化周仓二人所在的方向推了推,轻声说道,
“从今以后,太平道就全权交给你们两人负责,你们现阶段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将咱们的教义传播到罗马、安息两地,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从此就甩手不管,真遇见什么无法抉择的困境,给我写封信,我自然会帮你们出出主意!”,
“但也不要想着什么都靠我,懂了吗?”,
“明白!”,
周仓深吸一口气,将那本书收入怀中,而就在同一时刻,一股无形的责任仿佛落在了他的肩头,
“伯川先生!”,
周仓看向李忧,轻声问道,
“我们在罗马、安息的行动,需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你们看着来就行!”,
李忧再次摆手,嘱咐说道,
“记住,一切进度以你们自身的安全为主,如果觉得形势不妙,随时可以潜伏下来,这是你们死士的老本行,应该用不着我教吧?”,
“距离曹公西征还有五六年的时间,只要在那时候你们能稍微搭把手就行,在此之前,用不着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诺!”,
廖化与周仓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随后,廖化才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先生觉着,我们二人合适动身,方才稳妥?”,
“欲速则不达,在动身之前,还是先把语言问题解决了的好,虽说贵霜话是希腊文的变种,但终究还是有所不同,这段时间熟悉熟悉,”,
“先生放心!”,
周仓斩钉截铁的回道,
“我们此行,必不会丢了先生的人!”,
“也必不会......丢大渠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