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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说这些了!”

“我们已经五月不曾见面,正该叙叙旧。”

……

王朝聘是湖广衡阳人。

他本是一地大儒,名声远扬,曾进京在国子监求学。

王朝聘学问很好,名声也很大。

奈何却遭受了东林、温体仁党羽的索贿。

王朝聘一怒之下,呵斥了索贿的党人。

就这样,王朝聘被迫只得回乡。

回到衡阳后,王朝聘用心教导三子,王介之、王参之、王夫之。

王家三子颇为灵慧,皆有乃父的风骨,尤其是三子王夫之,更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崇祯五年,13岁的王夫之就中了秀才,一时名声大噪!

十三岁的秀才公,这可是千古少有之事啊!

有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远的不说,东林圈子里那么多名声在外的神童,莫说是十三岁的秀才公了,人家更小的都有!

但是啊,这秀才和秀才,地区的不同,含金量也是不一样的。

王夫之用自身,证明了那些吹捧起来的神童,和真正神童的差距!

崇祯十五年,23岁的王夫之,和长兄王介之一道,高中举人。

(这就相当于Z法大的博士,还是早几年的。)

王夫之的名声,一时无两。

23岁的举人呐!

有科举以来,都寥寥可数!

次年,也就是前年,王氏两兄弟赶赴京师,准备科举。

奈何遇上了李自成军攻克承天,张献忠军攻陷蕲水……

北上道路被阻,王夫之兄弟只得自南昌而返。

十月的时候,张献忠的手下艾能奇掳走了王朝聘。

王家在湖南的地位很是显赫,就算王朝聘不投降,只要打着王朝聘的名号,张献忠就能取了大半个湖南。

就在这危急时刻,王夫之毅然划破手臂和面颊,装作伤卒,混入军中,救出了父亲。

经过此事,王夫之更加声名显赫。

……

皇帝自京师杀出重围,在襄阳、南阳、郧阳交界处,新立京师,并开办恩科的事情,传到了湖南。

并且,皇帝逼城迫饷的事迹,也传到了湖南。

王家上下顿时大喜。

王朝聘当即带着兄弟王廷聘,以及三个儿子和侄儿,一并赶赴新都,准备科举。

王家是大族,自然不用做两条路的苦行。

一行人坐了三艘船,直奔新都而来。

来到光化后,得知城内已经没有了空余房屋,于是便和其他考生一样,在老河口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王朝聘兄弟终究是六七十岁的人了,长途跋涉,让他们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于是,两兄弟就选择了安居休养。

其他那些赶考的士子,大都将自己关在客栈里,闭门苦读。

有门路的则是四处递交拜帖,试图混一个“先知”。

就算拿不到考题,混一个大概方向,还是有可能的。

……

王家满门都是大儒,王家的第二代们,个个都能出口成诗。

王家的小辈,自然不需要旁人的这一套歪门邪道功夫。

新都一行,正是诗兴大发的时候,来到新都的第二天,众人便商议着要去采风。

王夫之早就对汉江小岛上那林立的水车产生了兴趣。

他提议去王府洲岛上看看。

众人都同意了。

谁知道,找了好几个向导,都不敢带他们去。

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这里是陛下的新作坊。

而且,还得知那里被皇帝列为禁区,随处都有荷枪实弹的军卒守卫。

没有皇帝的旨意,就连官员都不能进入。

王夫之等人遂罢了此念。

向导得知了他们的来意,遂让他们去新都看一看。

听闻皇帝调派了百万黎民,正在大兴都城,王夫之眉头瞬间皱起了。

国家残破,这可不是大兴土木的时机啊!

“走走走,咱们去新都看看!”

年岁最小的王夫之,反倒是成为了兄弟几人的头。

新都城内,王夫之是不愿意去的。

那里终究是天子脚下,纵然被“抓来”做工的百姓,也很是凄惨,但是,终究官吏们不敢做的太过。

去都城内,自然是看不到民生疾苦的。

王夫之决定去护城河处看看。

来到光化之后,到处都有人在说皇帝的壮举,说是要开凿长达百里的护城河。

王夫之倒要看看,皇帝是如何残害百姓的。

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若是百姓真的凄惨,哪怕是自己不参加这一次的恩科,也要上疏皇帝,停止暴行!

民生多艰,该给百姓一条生路啊!

年轻的王夫之,心中的忧国忧民,却丝毫不减。

他打定了实地调查一番,然后上疏陛下的决定。

兄弟几人雇了马车,直奔西川境内的丹阳而去。

等王夫之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刻。

只见浩大的工地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

有军卒,正指挥着一些百姓,前往饭点吃饭。

更多的百姓,却依旧在劳动着。

瘦的肋骨分明的百姓,正肩挑手提的,将一筐筐泥土,倒在手推车上,然后好几个民夫,一起呐喊着,将黄土推上了高地。

巨大的倾倒场中,正有民夫将秸秆洒在泥土上,拌匀了之后,又有民夫挑来河水,泼了上去。

几百个百姓,赤着脚,跳进黄泥中,不停地踩踏着。

另一边,是“醒”好了的黄泥堆。

正有制砖的匠人,卖力的制作着一块块泥砖。

制好的砖,就放在草棚内晾干。

目光继续远望,则是一个个高耸的砖窑。

浓烟滚滚,更有汗流浃背的百姓,朝里面添柴火。

有一些砖窑,入口处一地的漆黑。

很显然,这些砖窑烧得是煤炭。

王参之眉头一挑,开口道:

“兄弟们,为何这到了饭点,却只有少部分人去吃饭呢?”

王介之面带不虞,怒道:

“总不会——皇帝这是不给百姓饭食,那吃饭的只是募丁吧?”

募丁,也就是官府花钱请的民夫,与征召的民夫不同,是有些许钱财拿的。

待遇上也要比徭役的民夫更好些,通常都会管两顿饭。

募丁和徭役,是官府主持大型工事时,常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