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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大明:让你上吊,没让你重建大明 > 第1247章 我饶你,谁饶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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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7章 我饶你,谁饶我百姓?

小将清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如果……

若是没有大玉儿的那一晚,兴许,我已经被陛下下令,收葬在忠贞祠了吧……

都是我自作的啊!

我登临《汉奸录》,都是咎由自取。

若非大玉儿唤醒我的求生欲,此时的我,已经荣登忠贞祠,享受大明永久祭拜了吧……

唉!

一步踏错,万丈深渊也……

玉铉兄,求求你了,看在临死之人的哀求上,看在你我往日并无旧怨的份上——

给我一个痛快吧!

洪承畴求求你了。”

总旗念出的话语,让一众人都变了脸色。

陈奇瑜的脸,更是神色连连变幻。

洪承畴说的是实话。

也许,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一行人不由凑上前去。

果然,洪承畴手指本就没了皮。

在坚硬的地面上写了这么多字,伤口早就崩开了。

一行行用鲜血书写的字迹,浮现在众人面前……

……

玉铉是陈奇瑜的号,他还有一个叫做正学的字。

名,是幼时所用,成年礼后,能够呼唤名的,就只有父母、师长和君父!

外人,只能称呼“字”和“号”!

洪承畴称呼陈奇瑜的号,而不是称呼他的字,就已经说明洪承畴是真的服了陈奇瑜。

因为同辈之间,通常称呼对方的字。

再尊敬一点,就会在对方姓氏后面,加上了对方的籍贯。

就比如洪承畴刚写的开头,就是以“陈保德”来称呼陈奇瑜。

这是同辈、同等级之间的正常称呼。

而号——只有自认比对方辈分低一些的,才会使用。

比如学生称呼老师,就只能在“号”后面,加上了先生。

洪承畴除了开头外,称呼陈奇瑜的,一直都是“玉铉兄”。

这证明他已经认可了陈奇瑜的才能,并觉得自己不如陈奇瑜。

这是将他自己,放在了小辈的地位上。

陈奇瑜等人扼腕叹息。

果然,洪承畴血肉模糊的手指,已经见了白骨……

而他书写的,果然是夜不收小吏所念的内容。

“呃呃呃……”

洪承畴祈求的看着陈奇瑜,那红白交替的恐怖脸上,竟然努力做出了哀求的神色。

这恐怖的一幕,让人恻隐不已。

邢氏轻轻拉了拉陈奇瑜的衣袖,低声道:

“大宗伯,可要答应他?”

邢氏用眼神撇了撇洪承畴。

很显然,身为女性,还是一个弱龄幼童的母亲。

邢氏这是母爱之心犯了。

“哼!”

陈奇瑜鼻腔里喷出一团白雾:

“我给它一个痛快……

谁来给我子民一个痛快!”

陈奇瑜咬着牙,满脸愤怒,就连松塌的眼皮,都瞪大了:

“洪承畴,你知道你效忠的主子,杀了我多少百姓吗?

不说之前数次入寇,杀死的数千万人!

单单就去年你们短短一年多的蹂躏,北直隶大地,已经被我军收拢的尸首,就超过了两千五百七十六万之巨!

这还不说被你们偷偷掩埋,被幸存百姓掩埋的罹难百姓!

整个北直隶,根据幸存者的辨认,已经统计出来的失踪人口,已经高达四千万有奇!

那是四千万人!

不是四千个蚂蚁!

那是四千万人啊!

活生生的人啊!

我饶了你……

谁来饶我百姓?

谁来饶我百姓!!!”

陈奇瑜满脸愤怒,冲着洪承畴愤怒咆哮。

刚刚还抬着头,满脸哀求的洪承畴,嗓子里呃呃呃一阵。

脑袋又低了下去……

他在地上写了字: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作自受啊……”

陈奇瑜却不理他,反倒是看向了身边众人。

愤怒的眼睛,直视众人的眼眸。

陈奇瑜一一扫视众人。

这位自从再次出山后,从未动怒的谦谦君子,发怒了。

他喘着粗气,最后看向了邢氏:

“夫人没有去过北直隶吧?

北直隶之战,我曾受命行走北直隶大地。

沿途所见,没有一个完好的村子!

腐烂的白骨、巨人观的尸体、半腐化的残尸、趴在尸体上找奶吃的幼童、被贯穿在木桩上的孕妇、被从肚子里挑出来,泡进酒坛里的婴儿……

这惨绝人寰的场景——遍及整个北直隶!

你知道这些天来,我是怎么睡着的吗?

我闭上眼,就仿佛有无尽冤魂,在像我哀求……

她们再问我,为何不能早日解救了她们!!!”

瞬息之间,陈奇瑜眼珠已经变得通红。

豆大的泪珠,顺着松弛的脸颊流淌。

陈奇瑜脸皮抖动着。

那凄惨的一幕,他不敢给皇帝诉说。

当日在袄儿都司大战时候,皇帝收到北直隶的惨状,就已经落泪。

甚至,好久一段时间,都吃不下饭。

还是后来铲除了晋商走私派,皇帝这才渡过了心理低谷期。

自从被皇帝起复以来,他亲眼看着国家已经越来越好,军事越来越强大,科技越来越现今,民生越来越安定……

然而,他却知道,皇帝每天睡眠不足三个时辰。

那个三十多岁,已经两鬓白发的中年人,为了这个国家,已经付出了他的一切!

新大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皇帝。

他就是大明复兴的定海神针。

天下的百姓,都需要皇帝的带领啊!

他又怎么敢再给皇帝增添了忧愁?

陈奇瑜冷声道:

“我给了洪承畴痛快……

谁来给我百姓痛快?

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买单!

这样的畜生,就让他等死吧!”

陈奇瑜翻身上马,对那夜不收小吏道:

“带着你的人,留在这里。

不可让人给了他解脱!

记住了,就让洪承畴等死!”

说罢,陈奇瑜看向邢氏等人:

“铁道部新立,夫人事务繁忙,还不快回徐州坐镇?”

邢氏摇摇头,再次看了地上的恐怖洪承畴一眼,低声道:

“罢了,我若对你心善,谁又能饶了我相公一命?

尔之死——自作也!”

陈奇瑜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邢氏自然不会再管洪承畴的破事。

邢氏丢下一句话,跟着陈奇瑜离去。

陈奇瑜、邢夫人,两位大佬都这么说了,一众将军,又怎么会在意洪承畴呢?

一行人翻身上马,跟着陈奇瑜疾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