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秦天翊也没真将小娇妇当面团给揉了。
天色昏暗。
外头又下起了雨。
烧红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响声。
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风声拍打着。
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但因为知道竹屏那头有个她，秦天翊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坐了起来，望着躺在他床上已经熟睡了的小娇妇，嘴角不自觉上扬着。
从前的秦天翊最不喜的就是暴雨天。
因为他人生中所有最无助悲痛的时候，都是在暴雨天下经历的。
从小服侍他的宫人，在雨天被害死。
他的娘亲，也在雨天离开了他。
而他所以为爱他的父皇，在暴雨天赐了他一杯毒酒。
还有那些年，他当暗卫卖命的时候。
他没有告诉顾若娇，他的娘亲是宫女，因为皇帝喝醉宠幸了她，所以他们母子成了他的耻辱。
也没有告诉顾若娇，他的父皇看似对他寄予厚望，其实不过是利用他，将他训练成了杀手，让他成为一个听话的刽子手，然后再无用后一脚踹开。
怨恨吗？
如何不怨。
秦天翊原本是要报复他的，结果他就先驾崩了。
所以他离开了那个皇宫，什么都没带走，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
原是想着就此孤独终老的。
却没想遇到了她。
他知道自己很卑劣，故意用自己的悲惨来博取她的同情，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留在他身边。
“娇娇。”
他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
而床上的人儿仿佛听到了他的话，无意识地哼哼着回应了几声。
秦天翊心口一暖，禁不住就露出了笑容来。
*
虽说两人把话说开了，但秦天翊待顾若娇还是跟从前没什么不同。
两人并未有太过亲密的举动，顶多也就抱抱而已。
而顾若娇的酿酒生意也越做越好。
顾若娇在赚到第一笔银子后，盘算了下，觉得只做村里的生意是赚不了太多，所以就找了时间去了一趟镇上。
秦天翊得知后就非要跟着去。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的小娇妇脾气好，力气又小，娇娇软软的，万一叫人欺负了去怎么办。
顾若娇拗不过他，便由了他去。
男人就用驴车将她拉到了镇上。
不过想将她的酒推销出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因为不管是饭馆还是茶楼亦或者客栈，他们都会固定去某个酒坊进货。
而顾若娇想要自己开家酒坊，最先要做的是得有固定的客源。
可是他们一个是女子，一个又长得凶神恶煞的。
这一杵在那，不像是来推销的，倒像是来要债的！
不过也因为秦天翊长得太凶，那些一看见顾若娇是个女子就想赶人的掌柜都把到嘴的话全吞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听完顾若娇的话。
“这个，鄙人只是个小小的掌柜，没有当家发话，鄙人可做不了主啊。”
诸如此类拒绝的话，一连听了好几家。
顾若娇虽然早有预料，但也不曾想到竟是这么艰难的。
当然也有说话直接的。
“一介妇孺出来抛头露脸成何体统。若是叫客人知晓这是娘们儿酿出来的酒，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秦天翊脸就一沉，差点把掌柜的都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