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寻此时笑了笑,他饶有兴趣地对郑启恒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说一下你的观点。”
郑启恒在调整了一下坐姿后,就对周文寻说道:“一种独立的农业运行模式,是无法自动的升级为工业模式,可以说不需要,也没这个必要,既然不会自主的产生工业,又哪来的想要发展工业的思维?没有这样的意识形态,自然就不会有工业革命!所以我认为这是整个思维体系的问题!”
“就算可以产生相应的思维体系,可实际上也做不到,因为过去的封建制度并不会对这种思维进行支撑,也就是说,首先在技术的层面就不可能得到支持。有种说法,在明朝后期有过资本主义的萌芽,为何只能是萌芽?却不可成长强盛?最为本质的一点,就是没有与其相适应的制度土壤,而且在皇权文化的作用下,也只能是萌芽了。”周文寻的观点显然是与郑启恒的不同。
“你的观点或许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我依然认为这只是你自己的分析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如我自己的分析一般,同样还是属于一家之言罢了!”郑启恒认为他与周文寻的观点,以及关于这背后的原因分析,都只不过是代表着个人的想法而已。
“我同意你的说法,对于那过去的历史,也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只是我们都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无关于对错的问题!”
“历史观与分析方式的不同,自然是无关于对错。你进书房来是想找哪本书看?”
“还未想好,其实我也只是想随意的查阅一番。我知道你这几天从公司回来后都是待在书房里的。”
“是啊,我认为机会难得,这么多的书,有很多方面都是我不曾涉及到的,而有些书我虽然也看过,但我还想再多看一遍,毕竟我们在许昭易的别墅里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要合理的利用这段时间。”郑启恒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多看一些书。
“可以理解,或许是知道的越多,也就知道自己越无知,于是就越想知道一切,可在时间与精力方面总是有限的,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不可能知晓一切。”
“按照你的说法,这不就是一种悖论?”
“也不是什么悖论。只是我们不是全能的神,也不是无所不知的神。”
“怎么又提到了神学?说到底,这神也是人的意识产物,是人通过自己的思维所创造出的一种假设存在,也是一种完美的存在,为何神是完美的?因为人是不完美的,所以就想得到这种完美,但实际又得不到。”
“你又想说这其实也是一种悖论?”周文寻首先反问道。
“是一种得不到的美好期许吧。只能通过想象来从假想中得到,正因为在实际中得不到,所以才会不断地追寻,才会认为是美好的,是完美的。因此不能得到,也不可得到,一旦得到就打破了美好的期许,也就没有完美的想象了,或许最后还要舍弃。”
“看来你这又是在谈着另外的话题了!”周文寻感慨的说道。
“人是高级的智慧型生物,而最主要的一点就在于我们所拥有的智慧型思维。但人有时又真的很奇怪,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很少会和我谈到这些问题,为何会在今天谈及到这些?”
“一时之间的某些感慨吧。其实今天许昭易将你所提出的策略制定为最终的应对策略,我是早就预料到的。”
“为何会这么说?”周文寻好奇的看着郑启恒问道。
“因为你的办法舍弃了多重式的布局,很显然,现在的许昭易已经不想再使用这种思维方式来做事了,他想用简单的策略来快速的达到目的,可以说是更换为了另外一种思维模式!所以他选择用你的办法,也就成为了一种预料中的必然结果。”郑启恒分析道。
“不是许昭易主动地选择了我提出的策略,而是我让他只能选择我提出的策略!”
“怎么理解你话里的意思?”
“我需要制衡。”周文寻的回答很简单。
“其实今天在智囊团的会议上,许昭易已经向你指出了这一点。既然许昭易都看出来了,你所谓的制衡又还能够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