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文字？难道是将所有的文字都堆叠起来吗？然后消除一部分？”
“不对……这样仍然会出现歧义……”
“那靠什么将文字进行压缩呢？”
“沙子可以压缩，是因为里面有空隙，石头可以压缩吗？文字不可能压缩！”
“这个方向不对！”
“每一个符号都是由一些特殊的小符号组成的，这些小符号一共可以分成三十二种，各代表着什么呢？”
只要夜歌一有闲暇的时间就思考石片上的字符，可已经三天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将其破译出来。
“怎么，还在想那些字符？”简亦繁准时地来到了碰头地点。
“总感觉要想明白了。”夜歌将这方面的心思全部压了下去，迅速地思考起明天的计划。
“早知道就不给你那些石片了，让你白费这么多时间。”简亦繁笑着说道。
“说正事吧。”
简亦繁说道：“明天的计划大致分为三阶段:第一阶段是制造混乱，将飞艇击落下来；第二阶段是夺取大门，攻占塔楼的一二层；第三阶段是固守，等待飞艇的再次起飞。”
不论怎么看，这样简陋的计划都是漏洞百出，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姑且不说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就是第一阶段的计划都显得如此荒诞。
囚犯们可以制造混乱，但居高临下的塔楼对身处平地的囚犯们拥有着碾压的优势，单是伸出来的枪管就可以将所有的囚犯解决。而飞艇也绝不可能只有运送物资这一个功能，不可能没有防御力。
单凭这些被海枯石束缚着的囚犯，就算是所有人的血都流干也不可能办到这样的事情。
战力的分配，进攻的顺序，战斗的时间……有太多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若是不详细地进行推演，一丁点的差池都会造成严重的偏差。
夜歌略加思索，说道:“飞艇上的人多少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确实。”
“所以不能让飞艇落下来！”夜歌说出了他的想法。
刚刚还说要将飞艇击落，现在又要推翻原来的计划，如此反复，根本就不可能有半点成功的可能。夜歌跟简亦繁这毫无逻辑可言的对话完全有理由让人相信他们不是冲着成功去的，而是冲着失败去的。
简亦繁会心一笑，说道:“不愧是楚军长带出来的人！”
“既然定了这样的计划，我们就要将伤亡降到最低。时间应该到了吧！”夜歌继续向前走去。
简亦繁收起了笑，慎重无比地嘱咐道:“一定记住，不要管任何人，你只需要管自己！”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
“爆罐都准备好了吗？”鳄鱼帮的核心成员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准备好了。”
“能够确保在十秒内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吗？”
“放心吧！”
“今晚再最后检查一遍！”
“不可能有问题的——”
“再检查一遍！”鳄鱼帮的大当家厉声说道。
“是。”
“明天的行动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败！但凡是出现一丁点纰漏，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明白吗？”鳄鱼帮大当家的语气里面含着杀意，盯着场中的所有人。
“是！”参会的人员齐声应道。
“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那个一九二一。”有人出声说道。“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哪一边的，如果他是塔楼上的，那么事情就变得格外麻烦了。”
“这么强的人物，不可能是塔楼上的。如果真是塔楼的人，那么只要给他时间，他一个人就足够将我们两个帮派给挑了！塔楼还巴不得一九二一是他们的人呢！”
“说的不错！恐怕塔楼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来了个硬茬，他们现在应该很后悔没有将他放进乙狱或者甲狱吧！”
“可是前天一九二一将短刀还了回去，可着实让人怀疑他对塔楼的态度！”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凡是进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出去的！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旁观形势罢了！可他又怎么能够明白这无定监狱根本就出不去！”
“怕的是他明天冷眼旁观，不参与到暴乱中来！”
“就算他不想参与，也要将他拉进来！”
在牢房的另一端，猛虎帮也在商讨着同样的事情，而他们得出来的结果总是跟鳄鱼帮惊人的一致。
……
夜歌还没有入睡，仍在想着那些奇怪的符号。
旁边的一八四二也没有入睡，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过几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置身事外。
正如一八四二所说的那样，凡是进入了无定监狱的，没有一个蠢货，他们的心思都是无比缜密，能够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
一八四二也能够察觉到最近这股诡异的气息越来越强，他知道即将要有大事发生，八成是要有人发起暴动，而一场流血的屠杀更是无法避免。
“你也要参与吗？”一八四二横竖都睡不着，不禁出声问道。
夜歌知道一八四二所说的是什么，也不遮掩，说道：“一旦发生，又有谁可以避免？”
“确实，一旦发生，大家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八四二非常想接下来的几天里都缩在牢房中，绝对不会出去，可这种事情鳄鱼帮跟猛虎帮都不会允许。要是暴动，鳄鱼帮跟猛虎帮一定会拉上所有的囚犯。
“你就甘愿当一辈子蚂蚱吗？”
一八四二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确实很强，强到超出认知，但那是你。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跟你一样，又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弱者理解不了强者的想法，强者又怎么可能理解弱者的想法？人各有命。”
“不错。”
一八四二不再多言，沉浸在了保命的思考之中。
夜歌拿出了那把雕刻好的烂木剑，用收集来的破布将其绑好，以便明日携带。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跟你一样？又有多少人跟我一样？一九二一，一八四二……一九二一？一八四二？”
忽然之间，夜歌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就是压缩文字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