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血？！”
庞克惊疑出声。
徐长生也愣住了。
从第一次感知到夜歌的气息开始，徐长生所做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研究夜歌的血，他费尽了心机却发现现在已经无法掌控夜歌。然而，现在夜歌却主动要求徐长生来研究自己的血。
庞克没有像徐长生那样叛逆，却也一直在调查甲子事变的事情。他虽然跟徐长生研究的是两个方向，但同样绕不开甲子事变的幸存者——夜歌。如果能够让他去研究夜歌身上潜藏着的秘密，那么他完全可以跟徐长生一样叛逃出帝师。
“真的？！”庞克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是。”夜歌平静地说道。
“如果用你的血来研究，我们或许可以研究出新的‘血色黎明’，最起码能够将人提升到洞虚境后的寿命延长到三个月。”徐长生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庞克皱着眉头问道。他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话，也不愿意去相信任何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用你的血研究出新的试剂，就是为了提升帝国的战力，从而抵御住夜魔的入侵？”庞克疑惑地问道。“到时候，研究出来的试剂给哪些人用？这试剂是否会成为你们革命军的筹码？你们又是否会利用这试剂掌控所有人？”
徐长生说道：“那不是我们的事情。”
“他怎样用，确实不关我们的事情。就算他拿这试剂去卖，都不管我们的事情。我只是不愿意被蒙在鼓里，不愿意带上大义的帽子！既然是利益，那就赤裸裸地说清楚，免得惹人恶心！”庞克毫不畏惧地说道，根本就不害怕此时被夜歌一剑杀死。
“现在我告诉你，你会信吗？”夜歌看着庞克说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庞克深深地看了夜歌一眼，终于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既然如此，我同意跟你合作！”
“那我们还等什么？”徐长生有些激动地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确实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地获得研究夜歌的机会。
“如果要开始研究的话，我们需要两个研究场所，一个是在外面，一个是在这里。”庞克说道。
“不错！这里的器材跟工具是整个帝国里面最顶级的，没有其他任何地方比这里更适合研究的了！而研究成果则需要带出去，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徐长生补充道。
“我师弟待在祭塔里面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你怎么来祭塔？”庞克看向夜歌问道。
“或许我已经考进了帝师。”夜歌平静地说道。
“考进了？”庞克疑惑了一声。
“以他的能力，还考不进帝师吗？”徐长生说道。
“确实。”庞克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过，你还是太惹人注目了。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你必须要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徐长生不无忧虑地说道。
“你们不需要关心我的事。”夜歌毫无感情地说道。
庞克却一改刚才严肃的神情，嬉笑着说道：“不用搞得那么冷冰冰的！今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师弟，我可太欢迎你回祭塔了！我们联手，必定能搞出纯度最高的‘血色黎明’！”
“除了血色黎明，向死挽歌也不能少。总不能我们还没开始研究，夜歌就死了。”徐长生同样轻松地说道。
刚刚还想着如何杀死对方的两人，忽然之间便变得如同亲兄弟一般，完全没有隔阂，让人不禁怀疑两个人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感。
“向死挽歌……这个东西确实麻烦。”庞克向着旁边一挪，露出了自己身后的通道，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不过我们现在有着祭塔里所有的成果，倒也不用那么担心。请我们的合作伙伴来看看祭塔里面的藏品吧！”
夜歌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过来庞克态度的变化，却也毫不畏惧地向前走去。
透过微弱的光，夜歌能够看到一口口巨大的漆黑箱子，整齐地摆放在两侧的架子上。
庞克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块完整的冰块。
“这里面冰冻着的是祭塔研究出来的‘纳毒’，是衍生了无数代的一种微小生物，传播能力极强。杀死世界半数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徐长生缓缓地说道。虽然他离开了祭塔，对这里面的东西却依旧熟悉。“这种‘纳毒’，帝师一共研制了七十二种。”
“这是‘宙种’，可以无限制地繁衍。只要种下去就可以在第二天占据方圆十里的地方。生命力之强，再没有可以跟其媲美的。”
“‘草灰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杀不死的虫子，堪称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庞克打开了数个箱子，为夜歌一一介绍了里面的东西，着实让夜歌开了眼界。徐长生也用一种怜爱地眼神看着这许久未见过的一切，目光很难从上面挪开。
“这里的东西，就是制作‘向死挽歌’需要的东西了。”庞克走到了一个漆黑的铁皮箱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封存着的试剂。
“‘死亡之诗’与‘放逐之心’。”
徐长生看着里面存放着的试剂，一一数着，说道：“十八支。”
“十八支。”庞克也语气郑重地说道。
“三天！只需要给我三天时间，我们就能制作出向死挽歌！”徐长生忍不住笑着说道。
“我的血，你们需要多少？”夜歌问道。
“暂且十滴。”徐长生说道。
夜歌直接在手上割出了一道口子，用一个小瓶接住，给了徐长生，说道：“这是二十滴，如果有需要再找我。”
庞克看着夜歌，说道：“如果你真的考入帝师的话，帝师的规矩是可以去‘藏拙院’里选一样东西。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一具霸王甲，‘藏拙院’里有可以让霸王甲产生蜕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