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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什么事。”

老柳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机场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

不出所料,只听电话那头说道:“很抱歉,柳先生,您预订的后天上午飞往京城的航班因不可抗力影响被取消了,这边通知您及时进行改签。”

柳学冬的眉毛顿时拧得更深了:“不可抗力是指什么,天气原因吗?”

电话那头的客服没有正面回答:“柳先生,不可抗力不仅包括自然灾害因素,还包括重大的社会非正常事件,同时官方行为对民事活动的影响也作不可抗力处理。”

餐桌对面的胧月暻此时也停下了动作,望着柳学冬严肃的表情。

柳学冬嘴唇微抿:“后天上午还有别的航班可以改签吗。”

“不好意思,柳先生,后天的所有航班都停运了。”

“所有?”

柳学冬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我后天必须抵达京城,不能再晚了——那明天的航班呢?”

“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电话里客服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后再次传来:“柳先生,明天飞京城的班次确实还有位置,但我这边看到您似乎一共买了四个人的票,明天已经没有余下这么多位置的班次了,不知您是否介意和您的同伴乘坐不同班次?”

“升舱也没位置吗?”柳学冬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知不觉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不好意思柳先生,确实是没有位置了,因为不可抗力的缘故,原计划后天出行的乘客大多数都改签到了明天。”

胧月暻站起身,趿着拖鞋噔噔噔跑进了书房。

柳学冬吐出一口气:“行,我知道了,我考虑一下。”

“好的,柳先生,如果需要改签或退票,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我们。”

坐在位置上,柳学冬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考片刻后他拿起电话打给中海另一座机场,得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和刚才一样,后天的飞机全部停飞。

“什么情况……”

柳学冬咬着嘴角自言自语,心里寻思着混进机场自己开一架飞机走是否可行,这念头刚冒出来,他赶紧甩了甩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然后重新拿起电话打算给王利川拨过去——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像刚才客服说的那样,他们四人乘坐不同航班了。

还没把电话拨出去,就听见身后胧月暻又噔噔噔地跑了出来。

“火车!”

胧月暻抓住柳学冬的胳膊拽进书房,指着电脑上她刚查到的列车班次信息。

“我们可以坐火车去,明天晚上出发,后天上午就到。”

柳学冬低头看向屏幕上胧月暻所指的那趟列车的信息。

车次:K3069次;型号:平安号内燃电力机车。

也就是俗称的绿皮火车。

……

白头鹰想不明白。

明明自己还没动手,那是谁打响了反抗九处的第一枪?

伍德想破了头都没有头绪,当时门外那两人他倒是也怀疑过,但没有过度怀疑,因为普通人听见枪声后第一时间选择逃命肯定是正常反应——至少在自由联邦是这样的。

但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跑路还是要跑的,所以在事发后,他就和莱丽第一时间就办理了退房,然后和仍在盯梢的执行官小队交换了信息。

法老四人得知事情经过后也挺懵,但他们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肯定跟九处没有关系——因为盯梢这段时间内九处连只苍蝇都没飞出去过。

“会不会是本地黑帮寻仇?”

法老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大夏的枪支管控很严。”

伍德回道。

但也不是完全搞不到枪。

不过法老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由于才抵达中海不久,他们又是正规渠道入境,所以到现在还没搞到枪。

所以挂了电话后,他又赶紧联系了总部求助——虽然他没有搞枪的渠道,但那位盘踞在中海,情报“很硬”的边缘人一定有。

……

苇原众想不明白。

白头鹰到底派来了多少人?他们又是在和谁战斗?

“不可能是九处!”

佐藤彦信誓旦旦地说道:“九处在大夏的地盘上抓白头鹰,还需要偷偷摸摸地潜伏进去?直接派人把酒店包围了!那几个鹰崽子就算真长出翅膀来也飞不出去!”

仁子也点头补充道:“没错,我们从酒店撤退后,我在外围观察了一段时间,来接手这件事的是警察,也没有看到疑似九处的人。”

听完仁子的说辞,荒井北斋又看向佐藤彦:“仁子冒着风险侦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佐藤彦冷冷道:“我去跟踪白头鹰了,雅各布和那个女人就像受了惊老鼠一样,没多久就急匆匆从酒店出去了,他们又换了个窝。”

荒井北斋这才点了点头:“还能找到人就好。不过我们暂时不能动了,在没确定情况之前,我们先保持观望。”

……

焚书人也想不明白。

白头鹰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开枪?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焚书人身份的?

在大夏,大家明明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凭什么你白头鹰敢肆无忌惮地开枪?

在某种意义上,白头鹰和焚书人明明是有合作空间的,可看他们当时那架势,分明就是直接奔着杀人灭口去的。

舒尔茨抠破脑袋都想不通,白头鹰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

一边想着,他看向不远处沙发上的马丁。

燕妮正在帮马丁包扎。

马丁的面色铁青,之前他也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比如自己可能会把命丢在大夏之类的,但绝没想过先一步离自己而去的是自己的耳朵——就算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最受欢迎的夜店王子了。

这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我记住那个侏儒了。”

马丁咬牙切齿,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下次再见到他,我要亲手把他的耳朵,鼻子,舌头……全部割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如果有机会的话。”

舒尔茨捏了捏眉心。

“坏消息是现在九处和白头鹰一定被惊动了。”

“但好消息是,我们还没有跟丢。”

闻言,燕妮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定位器抛给了舒尔茨。

当他们从酒店后门逃出来时,幸亏燕妮眼尖,注意到之前那名九处的女干员就藏在不远处观察着酒店的情况,于是舒尔茨立刻带着马丁先撤,然后安排燕妮混在人群中将一枚追踪器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